不管來時的路看起來多簡樸,可造神的實驗室裏麵不可能真的破舊。↙八↙八↙讀↙書,.※.o◇

從電梯裏出來,司凰就看到一條人工製造的通道,通道的牆壁都是金屬,有種堅不可破的壓抑感。

羅所思走在前麵,用指紋和眼膜通過了第一道門的檢查。

金屬圓門一打開,裏麵的景象就出現在司凰的眼前,和外麵的山林古廟完全是兩個反差,充滿了金屬的硬感和高科技感。

來往的人不多,看到他們三人後也沒有打招呼,那眼神看起來就好像根本不認識。

司凰看了徐子秀一眼,見他興致缺缺的樣子,顯然是覺得眼前這幾位,連作為開胃菜都沒資格。

“往這邊走。”羅所思提醒一句,大概也怕司凰兩人現在就搞破壞,特地補充道:“你想知道的東西在裏麵,不想功虧一簣的話,就不要輕舉妄動。”

這話有點威脅的意味,不過這時候司凰也不介意這點,自然的跟在羅所思的身邊走。

她的神態自然,徐子秀更是一副熟車熟路的樣子,兩人看起來比羅所思這個臥底還輕鬆淡定,單純看他們的態度,一定想不到這兩個是來搞破壞的。

羅所思一路通過幾條通道,直到一間類似宿舍的小隔間裏,打開隔間裏的櫃子,從裏麵取出兩件白大衣遞給司凰和徐子秀。

司凰接過來就看到羅所思自己也開始換衣服,這衣服看起來就跟醫生和科學家的實驗服一樣。

她本來打算直接套上去,突然就聽到羅所思說:“你身上這件衣服是造神的研究產物,會被探測出來。”頓了頓,他接著說:“等下要去的地方還有探測血脈者的探測器,所以時間不多,到時候怎麽逃命就看你們自己了。”

“那你呢?”司凰把變色龍隱身衣脫下來,換上白大褂時順口問了羅所思一句。

羅所思一愣,“不知道。”

司凰挑眉。

羅所思冷淡道:“你要是真的關心我,就不會要求這種時期要我帶你來。”

司凰:“這是你自己選擇的任務。”既然都成臥底了,這種事肯定要做,以為說那種話就能讓她愧疚了嗎。

羅所思沒想好怎麽反駁,司凰接著說:“白澤知道這裏,說明你帶他來過,可是你現在還活著好好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不是拿他的命來給你洗白?”

“妖妖好聰明!”徐子秀已經換好了衣服,笑得意味不明的看他們兩個人鬥嘴。

司凰也把白大褂穿好,問他一句,“基因細胞會不會是這樣被拿走的?”

徐子秀道:“妖妖你不知道,我的血肉是仙藥還是毒藥,都由我的心情來決定哦。”

司凰想起來以前跟徐子秀打起來,她的手刺入對方的身體裏,然後就感覺到手像被硫酸給腐燒了一樣痛。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藏著。”司凰道。

徐子秀笑得狡詐,“別人知道才好,有這樣的能力,誰敢對我不好?”

結果是對他不好又敬而遠之的人老多了。司凰心裏想著,估計是有人試過用感情去利用徐子秀?

如果真的有人這樣做,司凰覺得以徐子秀的性格,說不定會把那人玩得團團轉,到最後真的給了血肉也是要人命的那種。

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麽大家都對徐子秀又恨又怕了。

司凰收斂思緒,又看了眼笑得古怪的徐子秀,心說:的確是個奇怪的人,偏偏她就和這樣奇怪的人和諧相處了。

這時候羅所思把一個身份牌子掛在胸口,對兩人說:“可以走了。”

司凰看了眼他的身份牌,上麵是羅所思的照片,下麵寫著一排英文,翻譯過來他的職業竟然是研究員兼監察官!

‘人不可貌相’這個成語用在這時候的羅所思身上還真是一點都不誇張,連司凰也想不到,一個歌星的身份下,羅所思竟然藏著這麽多的身份,比起她來說都不趁多讓了。

Z國的歌壇天王、不死兵團的山精、造神裏的研究員兼監察官、那麽他在裏格家族又扮演的是什麽身份?又或者說,裏格家族和造神又是什麽關係?

有時候,當人以為自己解開了一個謎團後可以看到真相,結果發現這個謎團的背後,展現出來的是更多的謎團,錯綜複雜得讓人眼花繚亂,卻有真實的藏著一線光明。

這回走的路上還是沒什麽人,司凰記住每一條路線,然後驚訝的發現他們又坐電梯下去好幾層了,這說明對方把這個島挖了多深?

一切的思緒在眼前一道大門打開,司凰看到一個寬敞的大廳後結束。

這裏燈光亮得像白晝,幹淨得沒有一點灰塵,除了桌子上一疊疊的研究資料。

幾個人走來走去,穿著和他們差不多的白大褂,哪怕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也沒有任何的反應,看樣子是完全沉溺到自己的研究裏麵去了。

羅所思轉身一路走向右邊角樓的一道門。

徐子秀卻在中途停下了,看著大部分沉溺在自己研究中的研究院們,眼睛裏閃爍著興味的光芒。

司凰伸手拉了他一把,前麵羅所思也低聲說:“裏麵……”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聲音就打斷了他,“羅所思。”

這是標準的中文,來人也是黑發黑眼的亞洲人長相,皮膚是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長相意外的俊秀,“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他們是誰?”

“我的助手。”羅所思冷漠的應了一句。

“啊,正好。”俊秀青年柔和的目光在司凰和徐子秀兩人身上來了個拉回,然後定格在司凰的身上,“我的助手出了點意外,你把他借給我。”

司凰瞳仁縮了縮,隱隱覺得這個人的笑容,有點熟悉……這種熟悉感!

羅所思已經刷卡把門打開,帶頭走進去,沒有理這個青年的話。

“我比他心靈手巧,我來做你助手好了。”徐子秀笑眯眯的說。

司凰看了他一眼,又見前麵的羅所思停下腳步,眼神正催促的看著自己。

一想到徐子秀的個性,來了興趣就誰也勸不住,這種情況也不好開口勸,司凰垂下眼皮掩住眼底的思緒,就做了決定,跟上羅所思。

門在身後關上,隔絕了四人,司凰最後抬起眼皮,就看到那個俊秀青年到門關上,也沒有轉開看自己的目光。

那眼神,就好像認定了她一樣的執拗,卻柔柔的很溫軟,這種溫軟配合執拗,就形成說不清的詭異,讓人雞皮疙瘩都不自覺的冒起來。

“司凰,你覺得活著重要,還是榮華富貴重要?”

旁邊突然響起羅所思的話,讓司凰把視線轉向了身邊成熟的男人,對於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她反問:“你想說什麽?”

羅所思沒有低頭去看她,直視前方,腳步不快不慢,“我沒有特殊血脈,不過從小就接受研究和藥物培養,智商超過一般人,生長速度也比正常人慢,我算是造神裏麵的一個成功品,我的記憶告訴我,我的父親是Z國特工人員,成功臥底進造神組織卻沒成功逃出去,所以我繼承了他的任務,成為國家放置在造神裏的臥底。”

“我繼承我父親的軍銜和編號,卻沒有進入過Z*隊,知道我存在的人很少,直到白澤把我挖出來,成為不死兵團的一員。國家不需要我時刻傳遞消息給他們,因為這可能會讓暴露,我的作用是一次性炸彈,隻能用一次,炸對了地方就是英雄,炸錯了地方就是炮灰。”

“可造神既然能困住我父親,怎麽可能不知道我的存在?我能在這裏活下來的理由,除了作為研究員,還有一個身份。”羅所思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司凰,“我是造神留在Z*方的臥底。”

司凰一樣頓足,和他對視在一塊,慢慢道:“雙臥底。難怪你會精分成這樣,在兩個龐然大物的監視下,你不會混亂嗎?”

羅所思扯了下嘴角,“會。比起Z國,我更畏懼造神。我潛伏了幾十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造神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唯一知道我在造神的監視下無處遁形,你知道嗎?我現在對你說的這些話,都可能已經被造神知道了。”

司凰皺了下眉頭。羅所思說的話給她的感覺,仿佛造神不再是個組織,反而是個真實的存在,人?

“你不該來R國,歌會上對你做那些事,隻是想讓你知難而退,不要參入R國的這灘渾水來。”羅所思道。

司凰:“造神已經盯上我了。”

早在她被盯上的時候,這趟水她就逃不開了。

羅所思輕吸一口氣,看著前麵的一扇合金門,“你想知道就在裏麵,我能告訴你也隻有這些,接下來我希望你能按照我說的做,這樣你就能從著這趟渾水脫離出去。”說完他深深看著司凰,眼神複雜極了,“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也是一直以來維持我清醒,不陷入陣營混亂的指示燈。”

司凰和他對視兩秒後,認真點頭不語。

兩人距離合金門就幾步路,羅所思用卡把門刷開。

裏麵是一台台高大的器械,寬敞空間裏被分割一排排,裏麵被固定著幾個養倉,每個營養倉裏都漂浮著一個人。

“這邊。”羅所思突然加快步伐,疾步走向一個方向。

其實不用他指明,司凰已經一眼注意到了那邊營養倉裏漂浮的‘人’。

大概算是人吧?或許用‘它’來稱呼更適合。

司凰垂在腿側的手,猛地緊握,眼裏醞釀壓抑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