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相反。”司凰說:“我很想對你使用暴力。”

一句話說完,司凰往後退了一步。

隻見她之前一條腿站著的地方留下了一個不惹人注意的彈孔。

這是子彈的彈孔,也就是說剛剛在司凰說話的時候,暗中有人對她開槍了。

能在這種黑暗的地方開槍,瞄準的還是她的腿,也就是說開槍的人早就有準備了,不是具有夜視的能力,就是佩戴了夜視眼鏡。

不管是哪種可能性,都說明對方是事先就埋伏好了的。

司凰沉下臉,目光幽深的看著眼前蒼白的男人。

千葉白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不緊不慢的微笑道:“這裏畢竟是R國,你的算計還太嫩了。”

司凰冷聲道:“既然你聽得懂中文,應該也會說,說不定本身就是個Z國人,為什麽每一句話都要用日語?”

千葉白彎了彎雙眼,思考道:“可能是因為來R國的時間太久了?”

這句話等於變相承認了他作為Z國人。

司凰的瞳仁緊縮,臉色也瞬間變了,先是一陣紅又是一陣白,突然痛呼的悶哼。

“卑鄙。”司凰彎腰蹲下,捂住自己左邊的小腿,嘴裏發出嘶啞的低罵。

就在剛剛,暗中的槍手趁她失神的瞬間,抓住了時機對她開槍。

最重要的是這次開槍的方位不一樣,也就說暗中藏著的槍手不止一個。

千葉白搖搖頭,“K,你在害怕嗎?”

司凰正要反駁,就聽到對方沒有停歇的說了下一句,“你在害怕我?”

司凰喉嚨裏的話卡在喉嚨裏,壓抑住臉上的表情,無畏的直視千葉白。

千葉白打了個響指。

司凰敏銳的感覺到子彈射來的風聲。

她努力的翻滾避開,因為一條腿受傷,所以動作看起來很狼狽。

千葉白歎息了一聲,“乖一點,我不會傷害你,還會讓你變得更加完美,相信我好嗎?”

這句話讓司凰的腦袋炸開了,眼前一片白光,恍惚中有什麽在腦子裏閃過,那像是閃著雪花又卡殼的劣質古老電視機黑白畫麵,最刺眼清晰的就是頭頂白色的手術燈,刺了眼睛什麽都看不見,耳邊好像就有這樣一個溫柔的嗓音,輕輕的述說著一些聽不清楚的話。

明明什麽都看不見,明明一個真實清晰的畫麵都沒有,可是渾身上下卻有種被淩遲的痛覺。

哪怕這種痛覺不過轉眼就消失,餘留下的精神痛覺,依舊久久不散。

如果不是五寶在腦海裏炸開的聲音把司凰驚醒,司凰怕是真的會在這種危險時刻出錯。

【陛下天下無敵!陛下威武雄壯!陛下風華絕代!腫麽可能害怕你這種宵小!】

司凰啞然,突然覺得這樣的五寶真的可愛得讓人無奈,還用意識回了它一句,“有個成語用錯了。”

【嘎?有嘛?】五寶懵逼。

司凰已經轉身就跑,可是她還沒有跑出兩步,就被暗中的槍手困在了方寸之地。

暗中埋伏的槍手不是一個,也不是兩個,竟然足足有五個。

這還是現身把她圍住的人手,誰也不能確定會不會有更多。

看來千葉白是打定主意今天要把她抓下了。

麵對對準自己的五把槍,司凰並沒有害怕,隻是盯著千葉白,輕嘲的說道:“可憐的女人,以為把你迷得神魂顛倒,實際上卻被你利用得徹底。”

這個可憐的女人說的是誰,千葉白不會不知道。

千葉白無奈看著司凰,就好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無聲的控訴司凰,明明她也在做一樣的事,卻要譴責別人是不對的。

“你以為我要把你的失蹤算計到麻衣的身上嗎?不,我還以為你知道秀一的問題,要不然怎麽會把他算計進來?”

佐藤秀一的問題?

司凰的確不知道,不過是根據血旗調查到關於佐藤秀一的資料,得知這是個囂張跋扈的青年,對付一些得罪自己的人,狠得不像白天的那二貨樣兒。當然了,有些人就算對朋友表現得再怎麽二貨,對敵人狠毒無情也並不奇怪,也許是他被保護和溺愛得太好,並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有多殘酷。

有這些前科,那麽佐藤秀一對自己的情敵做出什麽,也不是奇怪的事。

司凰就是打算把這個黑鍋甩給佐藤秀一或木菱麻衣去背,最好讓這聯盟的兩家分裂。

千葉白自言自語,“也許我該快點把你照顧好,要不然會有點小麻煩。”

司凰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表情冷得近青,死死盯著千葉白。

千葉白沒有生氣也沒有諷刺司凰,招手讓一個持槍的男人走到身邊,把手裏的針筒交給對方。

男人點頭,大步朝司凰走過來。

這份警惕性讓司凰眼神更深沉,裏麵的色澤越來越深,黑暗中像是一團幽綠的兩點,閃爍著狼一般的狠辣。

千葉白雙眼一亮,臉上有了更明亮的笑容,“我知道你對普通的迷藥免疫,不過這是我親自設計,針對你這種人的型號。”

這句話落下,原來還安靜蹲在地上的司凰頓時掙紮,不過下一刻就被一把槍抵著了腦袋。

司凰掙紮還是沒停下,直接用手抓住槍口,凶殘的開口,“你不敢殺我。”

千葉白點頭,“我舍不得殺你。”

砰。

就算有消音器,這麽近的距離開槍,還是讓人聽得清楚一些聲音。

“啊!”司凰慘叫一聲,握槍口的手一抖,然後垂落。

鮮血從她手掌心落下,一個猙獰洞口留在她的掌心。

千葉白:“真可惜,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你恢複原樣,畢竟現在的你看起來很完美。”

不殺不代表不能傷害。

開槍的男人行動很迅速,把針孔紮進了司凰的脖子,將**都注射進司凰的身體裏。

“放開我!住手!”從來沒有像這樣的被動過,司凰睜大了眼睛,雙眼已經完全呈現墨綠色,光芒懾人。猶如一隻被困住的孤狼,咬牙切齒的掙紮,結果帶來的卻是身體上的脫力。

無論司凰的眼神多凶狠,千葉白的神色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唯獨靜靜看著她的眼神,漸漸浮現一絲快意和享受。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司凰喊道。

千葉白沒有回答,慢條斯理的朝她走過來。

黑暗中的男人,白得像雪花,卻冷得讓人膽寒。

由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脆弱,在這時候在場眾人的眼裏,隻怕誰都升不起一絲的憐惜。

“……白光熙,你是白光熙對不對?”司凰聲音發啞,眼瞳不斷收縮。

千葉白還是沒有給明確的回答,卻露出了一個很慈愛的笑容,“真乖,”他距離司凰一米的距離停下,彎身看著地上的司凰,“小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我的好弟弟,這些年辛苦你了,以後就讓哥哥來好好照顧你。”

司凰神情仲怔。

下一刻,旁邊男人拿著針筒的手被人抓住,以不容違抗的力道,劃向自己的脖子。

針頭不太長也很細,不過還是輕易劃破了男人脖子的血管。

鮮血噴灑了一地,也染到了沒有及時避開的司凰臉上。

砰。

一聲低聲的槍響。

一米前的千葉白胸口炸開血花。

他微微錯愕的看著司凰。

隻見瞬息之間,司凰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伸手抓著千葉白的身體作為自己的擋槍牌。

砰、砰砰砰!

一連四槍,沒有一點的停頓。

在黑暗中四個也在一瞬失神中的槍手們,就這樣被射殺,倒在了地上。

“你……”千葉白一說話,嘴裏就冒出了血,扭頭看著司凰,“你的腿沒事,手……”

司凰的手不過是掌邊擦破了一道口子,有點血正在往下流。

千葉白滿臉思索,他明明親眼看到司凰的腿和手都被射穿了,對方痛苦的樣子也不像作假。

“哈……哈哈哈。”千葉白突然開心的笑起來,“不愧是演員,你的演技才是真的好。我的眼睛欺騙了我,所以你的特殊能力不止能抵抗藥物,還能讓人產生幻覺嘛。真特別,真好啊……在筆記資料裏,隻有濃鬱的古老血脈才能擁有這麽多能力……嘶。”

千葉白的話語被打斷,他的腦門被槍杆用力的打出了一個口子。

司凰在他耳邊問道:“你絕望嗎?”

千葉白搖頭,“不,正如我不會殺你,你也不會殺我,我還有機會。”

“你前麵說那麽多,不過是為了向我透露一個信息,你腦子裏擁有很多珍貴的信息資料,這些東西很重要,所以你的命也很重要。”司凰道。

千葉白微笑。

下一刻,他的笑容就靜止了,從喉嚨裏發出‘喝喝’缺氧的聲音。

最後他看見就是黑暗中一雙魔魅的墨綠雙眼,聽到那低醇動聽的嗓音說:“那些其實沒有你的命重要。”

“你死後,我會把你的血放給土地,肉喂給畜生,骨頭磨成粉做花草的營養。對了,你自己最自信的大腦也會分割出來,說不定有什麽技術可以直接從你大腦裏提取信息呢?要是不行的話就喂狗好了。”

司凰說著說著就笑了,“因為我見過能死而複生的人,所以不得不格外小心,這樣你要是還能活過來……”

這個假設,讓司凰有點為難,不過為難不過兩秒,她就認真的說:“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第二次,直到你真的死了為止。”

“我親愛又可怕的大堂哥。”

“晚安。”

司凰柔聲道。

------題外話------

作為演員,咱們陛下的演技必須的棒棒噠,可以達到無中生有!

白大哥:說好的重要人物,受刑拷問來幾發,腫麽可以不按常理出牌?

陛下:殺的就是你。

白大哥(暗搓搓):你以為這樣我就會炮灰了麽?對得起我讓人聞風喪膽的名字麽!哼!

二水:看陛下這麽利落,小天使真的不來一發嫖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