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綾微微一怔,她從未想過,自己去找他原來是給他惹麻煩?

那她心裏有些難受,問周媽,他這幾天還好嗎?精神怎麽樣,有沒有按時吃藥和睡覺?

周媽就一件件地告訴了她(重生娛樂圈:天後歸來939章)。

夏綾說:怎麽這幾天我打電話給他,他也不接?

周媽說:電子產品有輻射,醫生叮囑先生別用了。您要是有什麽話就告訴我,我會幫您轉達給先生的。

夏綾一想也有道理,就叮囑周媽:務必好好照顧他。我聽說,衛家有一種治療癌症的偏方,不過去了好幾次都被攔回來了,請你把這個消息轉告他,也許會有一線生機她也知道希望渺茫,可這就像瀕死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能嚐試的,總要嚐試一下。

周媽眼前一亮:真的?

應該是真的,夏綾也不太確定,是衛韶音對我說的,說家裏早在許多年前就研究出了偏方,效果不大穩定,大約一千例裏隻能治愈一例,而且原材料非常稀有,找別人沒用,必須去找衛陵南。

隻可惜,衛陵南對她避而不見,就連衛韶音也無法可想。

周媽千恩萬謝:謝謝您,不管怎麽說,有消息總比沒消息好,我一定會轉告先生的,如果先生能得救,您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夏綾再叮囑了幾句,抬頭,望了一眼別墅,這才離去。

保姆車漸漸開遠。

二樓書房的窗簾後,一個男人望著窗外,神色也漸漸黯淡下去。昏黃的台燈光芒如豆,將他原本高大的身影投射在紫檀木書架與刷著灰粉的牆壁上,拉伸彎曲成詭異的形狀,看上去如同老人般佝僂。

他容顏枯槁,眸光憔悴。

周媽輕輕走到門邊:先生,綾幾句話就要咳嗽的狼狽的男人。

他是故意躲著她的,電話不接,人也不見,隻因不敢相見。

周媽望著他,眼中有淚光匯聚:先生,好歹愛惜點您的身子!剛剛綾了,衛家有一種偏方,也許能治您的病!要不,我們去求求衛家吧?

我裴子衡的字典裏,沒有求字。他說。

如果那偏方好要,著裴子衡是有多拚命,壓榨著自己的極限,超高的工作強度就連正常人都受不了,何況他是一個病人?

周媽跪下了:綾:先生前幾天一直加班到深夜,昨天夜裏突然咳嗽吐血,被救護車送過去的,眼下病情才穩定了一點點。

說著說著,又要落淚。

夏綾顧不得安慰她,匆匆上了保姆車,吩咐司機朝那家醫院開去。

那是一家很偏僻的醫院,不是裴家慣用的,甚至達官顯貴也很少出沒。住院部頂層,就連vip病房也比那些大醫院的條件差了許多,光線黯淡的走廊上地板破舊,腳踩上去發出嘎吱的響聲。

若不是病房門前兩個熟悉的保鏢,夏綾真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保鏢試圖攔她:綾著,不等兩個保鏢反應過來,就一閃身衝了進去。

病房裏很寂靜。

除了病床上的裴子衡,床邊,還站著一個清秀少年。

那少年穿一身鐵灰色西裝,眼角眉梢帶著些微的鋒銳,有些像他。兩人正在說話,見她進來,便打住。裴子衡的神色中有一閃即逝的詫異,還有微不可查的狼狽:小綾,你怎麽來了?

夏綾望著他。

他的樣子看上去果然很不好,人瘦了一大圈,幾乎脫了形。

不禁想起記憶中的那個人,那一年在孤兒院,滿目盛放的鳶尾花下,她仰頭望著二樓院長辦公室的落地玻璃,那個男人高大俊美,宛若神祗。

怎麽就弄成了這幅樣子?

她鼻子發酸,差一點就哭出聲來。

裴子衡也覺得有些尷尬,轉移話題,對她介紹:小綾,這是裴秀,帝皇影業的ceyi,剛剛從德國留學歸來。

帝皇影業是帝皇娛樂旗下的子公司,這裴秀算是裴子衡的直轄屬下,級別很高。聽見介紹,夏綾震驚於他的年輕,可轉念一想,當初裴子衡臨危受命繼承整個帝皇娛樂時,更年輕,不過才十六歲,也就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