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雷輕輕擁抱了她一下:“別怕,有我在。”

夏綾也伸手環住他的腰,點了點頭。今夜發生的事情太詭異,夏綾很快就給家裏打電話:“哥哥,有一個叫衛陵南的人……”

她詳詳細細地把衛陵南試圖上門做媒的事說了。

夏默言聽完,素來清冷的聲音也帶了一絲凝重:“小綾,你一定要當心這個人,他是世界上最危險的人物——如果說,在夏家的庇護下還有什麽人有心思也有能力動你,那就隻有他一個。”

夏綾沒想到情況那麽嚴重:“他到底有多厲害?”

夏默言沉默片刻,才說:“也許,他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應該存在的……生物。”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夏默言這次沒有用“人”這個字。

夏綾內心惶恐:“那我該怎麽辦?”

“遠離他,然後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雖然他很危險,但也還沒有到能夠無視我們家的程度,隻要不把他逼到狗急跳牆,他不會想不開來找你麻煩,因為那樣的話,他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拚個魚死網破。”

哥哥的話讓夏綾稍稍安慰了些。

她不再去糾結衛陵南的身份,反正天塌下來有父母兄長幫頂著。她問:“那到底要不要讓他去我們家說媒?”

“讓他來。”夏默言已經拿定主意,“不來他不會死心。”

夏綾應了聲好,猶豫了一下,又向哥哥詢問衛陵南贈送的那瓶藥劑的事。

夏默言說:“許多年來,夏家一直在監控著衛陵南。這個男人做事的目的性很強,不會毫無理由地害人。再加上無意與夏家為敵,他應該不會害你。不過凡事都有意外,我不建議你喝下那瓶藥,比起未來可能的孩子來,我更在意你的生死和健康。”他還是擔心藥劑會有問題,萬分之一的風險都冒不起。

夏綾說:“我知道了,謝謝哥哥。”

掛下電話,低著頭自顧自沉思。

厲雷在一旁問:“哥哥怎麽說?”

夏綾看著手中的小瓶子,神秘的藍色**在星光下徐徐流淌,就像是有生命般,美得勾魂攝魄。這到底是一瓶毒藥還是真正的藥劑?

她不知道。

她忽然抬頭,問厲雷:“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再娶?”

“什麽死啊活的,”厲雷莫名其妙,“好端端地說這些不吉利的幹什麽?你要是死了我就和你一起死,來世,我們再做夫妻。”

“這還沒結婚呢。”夏綾被他逗笑。

“那你問我會不會‘再’娶?”厲雷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有些好奇地望著她手裏的東西,“這是什麽?”

“雞尾酒。”夏綾回答,擰開瓶蓋,將那**一飲而盡。

她想明白了,她想再多給厲雷生幾個孩子,有男有女,老來子孫繞膝。如果達成願望一定要冒風險,她也心甘情願。

厲雷一把從她手中拿過空瓶子,放在鼻尖聞了聞,殘留的是一種酸酸甜甜的氣息,“這哪裏是什麽雞尾酒?小綾,這到底是什麽?”

夏綾眼見瞞不過他,才說,“衛陵南送來的賀禮,據說喝下去有益於身體健康。我問過哥哥了,哥哥說沒有危險性。”

厲雷的臉色就變了:“衛陵南給的東西是能隨便喝的?就算你哥說沒有危險性也不可以!跟我來。”他拉著她的手,連跑帶拽地上了車,朝醫院開去。

到了醫院,他找來專家給她做全麵的身體檢查,折騰了大半宿,檢查報告才出來,一切正常。

厲雷這才舒了口氣,凶她:“以後要是再敢亂吃東西,我就……”

“你就怎樣?”夏綾眨巴眨巴眼睛。

“我就……”厲雷想來想去,竟然找不到任何可以威脅她的辦法,隻好說,“我就告訴你爸爸!”

夏綾默了,旁邊的醫生們也默了,厲二少,你敢更幼稚點不?

她敷衍地點了點頭:“我以後再也不亂吃東西了。”轉頭問醫生,“以前我腹部受過傷,機能受損,醫生說再也不能懷孕了。您能不能幫我看看,現在情況怎樣了?我心裏總懷著僥幸,希望時間一長就自己好了。”

醫生拿過檢查片子看了看:“看不出來受過傷,綾小姐,我們再給您仔細檢查一下生育機能。”

這次,檢查結果很快出來:“綾小姐,您很健康,隨時都能懷上寶寶。”

夏綾雖說期待著奇跡發生,但當奇跡真的發生時,她還是猶如夢中:“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厲雷你聽到了嗎,我們又可以有孩子了!”

她又哭又笑,抱住厲雷。

厲雷也伸手抱住她,忽然間就明白了她為什麽會喝下那瓶藥。不是她無知,更不是她不害怕危險,而是她多麽渴望能和他多生幾個孩子啊。

他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把她抱得更緊了些:“傻瓜,孩子哪有你重要。”

虛驚一場,換來這個天大的喜訊,兩人都沉浸在幸福中。厲雷毫無異義地委托了衛陵南當大媒人,去夏家上門說親。

兩家早已默許了婚事,說親隻是走個過場,很快,衛陵南就完成了使命。

也不知道他從夏家得到了什麽,似乎心情很好,又托衛韶音送了另外兩瓶藥劑給夏綾和厲雷。“一瓶是壯陽藥,”衛韶音把藥劑交給他們,一臉的嫌棄,“還有一瓶也是壯陽藥。boss,原來你這麽虛?”

夏小綾同學紅著臉,忍著笑跑開了。

留下boss大人一臉黑線,把那兩瓶藥丟回衛韶音懷裏:“我好得很!你自己留著用,不謝!”忙不迭去追夏小綾同學解釋了。

衛韶音更嫌棄地看著他的背影,自言自語:“衛家的新型藥劑,黑市上有錢也買不到,你竟然不要?暴斂天物。”還真的自己收了起來,打算隨便找個人送出去。

衛家總部。

深入地下300米的巨大蜂巢式建築物中,守備森嚴,稀有合金建造的走廊上燈光慘白,寂靜無聲。走廊兩側,是一間間玻璃房間,有的裏麵泡滿了福爾馬林,有的裏麵養著一隻隻猙獰的叫不出名稱的怪物,還有的房間裏是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在忙忙碌碌。

衛陵南沿著走廊一路走到最深處,打開一扇門。

“夏雨。”他叫出門裏那女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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