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綾也想接回孩子,可是,哥哥不讓啊。

她輕輕搖了搖頭:“紹輝什麽時候能回來,得看我哥哥的心情。”

在有些低落的氛圍中,這一夜的酒宴落下了帷幕,賓客們各自散場,而厲雷辭別了老爺子和蘇棠,開著自己的改裝越野車送夏綾回家。

深夜裏清風微涼,星子漫天。

越野車在夏綾的別墅門口停下,兩人下了車。

夏綾打開低矮的籬笆柵欄,走進種滿夜來香的前院小花園,厲雷隔著柵欄輕輕擁抱了她一下。“小綾,別擔心,”他說,“孩子會回來的。”

她苦笑:“嗯。”

也不知道哥哥什麽時候發完脾氣,肯把孩子交還到她身邊。懷著心事,她一步步往廊下走,玄關門打開了,半老的女傭低眉順目地站在門口,逆著暖黃色的燈光,迎接她歸來:“歡迎回家,小姐。小少爺呢?”

“他最近不回來。”夏綾輕輕說了一聲。

隔著女傭的肩膀望過去,諾大的客廳裏冷冷清清,沒了孩子的歡聲笑語,仿佛連桌上的那把玩具槍都顯得寂寞。

她還記得,那把玩具槍是厲雷送給紹輝的禮物。

鬼使神差地,她停住了往裏走的腳步,在玄關處轉身,望向身後的男人。男人依舊站在籬笆柵欄外,隔著一叢盛開的夜來香,靜靜地凝視著她。

幽涼的夜風吹拂著他身上的正裝晚禮服,可他的眼神,帶著溫暖。

她忽然問:“進來喝杯茶?”

男人微微一怔,隨即,眼眸亮了。

自從回國後,小綾從不邀請他進門喝茶,她受了太多的情傷,一直在要不要推拒他的感情之間徘徊,最近,托紹輝的福,讓她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他笑眯眯地說:“好啊。”不等她走出來開門,就已經單手撐著低矮的種滿夜來香的籬笆,一個帥氣的側翻,雙腳穩穩地在前院站定,朝她走過來。

夏綾笑一笑,這男人,多大歲數了還這麽孩子氣。

兩人進了客廳,她果然吩咐傭人去泡茶給他。他卻說:“我來,給你調一杯雞尾酒如何?好久都沒給你調酒了。”

夏綾說:“晚宴裏剛剛喝了那麽多。”

“都不是我親手調的。”

夏綾就隨他。

他興致勃勃地拉著她去酒櫃,選出幾種她愛喝的酒,以精妙的比例和手法混合在一起,細長的高腳杯邊緣,插上一朵盈盈綻放的夜來香,嫵媚動人。

她伸手接過,淺嚐一口。

“很特別的味道,以前沒喝過。”

“為你專門發明的。”厲雷就笑,“我給它起了個名字,佳人傾城。”

她眸光流轉,帶著些微的醉意:“俗。”

他就笑:“在我心裏,你就是佳人傾城。”說著,伸手把她攬進懷裏,用下巴摩挲著她柔軟的發頂,“小綾,今天我很高興,能當著全世界的麵公布紹輝是我們的兒子,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

她有些倦意,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不奇怪,男人知道自己有兒子了,總是很高興的。”

“那是因為和你的兒子。”他低頭輕輕吻她。

“就會用話哄我開心。”她不信。

他沒回答了,延綿的吻落下來,如羽毛般拂過她的眉眼,最後精準地覆住她的唇,漫長的深吻。她被吻得氣息不勻,“厲雷……”

“我有多久沒碰你了?”他的聲音,不知何時變得喑啞,雙手不老實地隔著薄薄的輕紗衣料摩挲著她的腰身。

她嚶嚀一聲,“你……”大腦有些遲鈍,也不知道是因為酒精的作用還是別的,有些模糊地回想,他到底有多久沒碰她了?四年,還是五年……?

哪怕是上次去極樂園前,他們做那麽危險的調\\\\教遊戲,他知道她沒心情也不喜歡,都沒有真正地占有過她。

這麽多年過去了……

回想起兩人上次在一起翻雲覆雨的情景,她竟臉紅心跳。

“記不得了?”他啞聲說,輕輕吻她耳垂,“我們今晚來重溫一次,如何?”

“不……不如何……”她氣息不穩,還帶著小羞澀。真是奇怪,明明和他孩子都有了,每當他觸碰時,卻依然會止不住如少女般無措。

厲雷低聲笑了,很喜歡看她臉紅的模樣。

他伸手去解她的長裙,一下,一下,動作很溫柔。

夏綾在他的攻勢下已經完全癱軟,有氣無力地瞪他:“你……你住手……”

他才不住手,手指點上她如櫻花般美麗的嘴唇:“小姑娘,你知道嗎?大半夜的邀請一個男人進你家喝茶意味著什麽?嗯?”

她眼中水濛濛的,“你混蛋……”

“對,我就是大混蛋。”他笑了起來,有些邪氣,又顯得很愉悅,俯身,長驅直|入。

一夜旖旎。

第二天,夏綾在一片腰酸背痛中醒來,隻覺得一把骨頭都要散架了。

她頭痛欲裂,強忍著宿醉翻身起床——咦,起床?她昨夜不是睡在樓下起居室沙發上的麽?昨夜……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

記憶一點點回歸腦海,她想起了那杯不懷好意的酒,還有某**oss帶著熱度的……嗯,軀體……

她臉上一陣陣發燙,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臉,天哪,就這樣被吃幹抹淨了,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人性了?!她哀嚎一聲,倒在床上,說好的矜持呢,說好的要淩虐一番某**oss替自己和紹輝出氣、讓某**oss追她個十年八年的吃盡苦頭呢?夏綾啊夏綾,怎麽人家隨便給你調一杯酒,你就把什麽仇什麽怨都忘到九霄雲外了!你是豬啊!

她暗暗罵自己,又罵某**oss,嗚嗚嗚,好痛……厲雷你……你那麽多年沒做下手怎麽還是這麽重!一把年紀活狗身上了啊?!啊?!

她含著兩包眼淚,罵罵咧咧地起身,衝了澡,換了衣服。

滿懷怨念地下樓,聽見廚房裏有響動,傭人迎上來說:“小姐,是曆先生在廚房裏替您準備早餐呢,他說您愛吃新鮮的甘藍菜,要保持食物的原味,特意調製了一早上的沙拉醬,沒用外麵買的。”

夏綾腿軟腳軟,誰關心什麽沙拉醬?

“讓那個混蛋趕緊走,”她哼哼唧唧地說,“我不想看到他。”

“聽說……你要趕我走?”身後,忽然傳來了某混蛋的聲音,低沉的帶著玩味的語氣,有些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