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門子的天經地義?

南宮家的父女怒火攻心,他們不敢對厲雷撒火,隻好衝著夏綾斥罵:“葉小姐,你好歹也是個明星,怎麽這麽無賴?六百億,你憑什麽覺得自己能拿這麽多錢?你有什麽資格?總之,這錢,南宮家是不會給的!”

“那是我的錢。”夏綾覺得自己很委屈,她怎麽就不配拿六百億了?哥哥都說了,她零用錢的利息就有一百億,更別提零用錢和嫁妝有多少了。

“那是小綾的錢。”厲雷也說,“配不配,不是你們說了算。”他早就打定主意要維護小綾到底,哪能容得別人欺負?“南宮先生,南宮小姐,我勸你們最好還是老老實實還錢,免得鬧得太僵,雙方都不好看。”

“怎麽個不好看法?”南宮博海也是豁出去了,“厲雷,大不了我南宮家不攀你這門親!你還能上法庭告我不成?這裏是中國,看法院會不會判六百億的賭債!”

厲雷微微眯了眯眼睛。

不錯,這裏是中國,法製社會,所以他對南宮家還是太客氣了。要是換了國外,拉斯維加斯或者公海,敢賴六百億的賭債?滅門都算輕的。

“我記得南宮家大部分產業都在國外……”厲雷輕柔地開口。

南宮博海是生意人,家裏也有產業涉黑,厲雷隻說了半句話,他就聽出話中的意思。不錯,這筆賭債如果放在黑-道上,還真不好賴帳,黑-道上有黑-道上的規矩,就算為六百億滅了門,也不會有人說是不公平。

但南宮博海倚仗的,是厲家並非厲雷做主。“我到要看看厲老爺子會不會為了葉星綾,來找我追討這六百億。”他冷笑著說。

此時,夏綾也聽出些門道來了,敢情,南宮家認為厲雷自身的勢力局限於國內,沒法在國外打壓南宮家,就敢明目張膽的賴賬了。

她很生氣,他們竟敢藐視她心愛的男人。

她才想要說什麽,厲雷又是輕輕一拉她。隨後,厲雷對南宮家父女說:“是麽?你們走吧。什麽時候想通了要付這六百億,就什麽時候來找我。對了,還有利息,一天一百萬。”

南宮博海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他,都說厲家的二少爺睿智果敢,其實是瘋了吧?南宮家會主動想通來支付這六百億?天方夜譚好嗎?

他冷冷地命令南宮清雅:“我們走。”

南宮清雅有些不舍地看了厲雷一眼,不敢違抗自己父親的命令,走了出去。

包廂裏,隻剩下夏綾與厲雷兩人。

夏綾很不高興,憤怒地說:“都是些什麽人啊,厲雷,你一定要把他們統統抓起來,切手指,挖眼珠,跳甲板!”

厲雷笑出聲。

“你笑什麽?!”夏綾瞪他。

他又揉了揉她的長發:“你哪裏看的黑幫片?”這小丫頭,上次看他殺魚都一臉的不忍心,哪裏見識過什麽殺人的場景?也就是嘴上說著解氣,真要殺給她看,夠她哭上半天了。

“我才沒看黑幫片!”夏綾又瞪他,隨後,小聲嘀咕了一句,“前段時間看了金逸飛新片的劇本……”

“哈哈。”厲雷又笑,“走,吃飯去。”

“給我做榴蓮酥?”她的眼睛發亮。

“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她把六百億的事情忘在了腦後,在這個夜晚接下來的時間裏,再也沒有想起來過……

等她再想起這六百億,已經是一個禮拜後的事了。

現在不是她主動想起,而是,南宮清雅找上了門。

天藝錄音棚裏。

盛夏的天氣,正午陽光刺眼。

南宮清雅用一條極長的紗巾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在來來往往工作人員的側目中,堵住了夏綾。“葉星綾,我要和你談談。”她的聲音依舊冷傲,卻又似乎帶著幾分沙啞。

夏綾看見她,很意外:“我們有什麽好談的?”

那邊,衛韶音暴躁地叫:“葉星綾你趕緊的給我死過來!第二小節第3句旋律不對,重錄!”

夏綾無聲地歎了口氣,對南宮清雅:“我很忙。”

南宮清雅咬著牙說:“六百億你都不要了嗎?”

夏綾很詫異,之前厲雷讓他們想通以後就乖乖地把六百億送過來,怎麽他們這麽快就想通了?她很好奇,南宮家到底是如何回心轉意的?於是,非常倨傲地對南宮清雅說:“那好吧,就給你五分鍾的時間。”

傲慢地抬著小下巴,走進了一旁的小會議室。

南宮清雅也跟了進去。她把自己的手提拎包丟到桌子上,冷冷地說:“這裏麵是銀行卡、珠寶首飾、股份還有不動產證書,林林總總加起來一共五十億,先給你,等你讓厲雷治好我的臉,我再給你剩下的五百五十億。”

“你的臉怎麽了?”夏綾更詫異,這才注意到,這麽熱的天氣,南宮清雅把自己包成這樣實在有些不同尋常。

聽她這麽問,南宮清雅的眸光仇恨,聲音都有些變調:“葉星綾,你不要明知故問!那天在會館,你究竟在水裏下了什麽藥?才讓我的臉變成這樣?!葉星綾你不得好死!”

“你才不得好死。”夏綾從來就不是嘴上吃虧的人,迅速地回了她一句。這才饒有興致地研究她的臉,“把絲巾解下來讓我看看。”

南宮清雅這段時間受了一肚子的氣,這時候又被戳痛處,哪裏忍得住?她高高的揚起手來,一巴掌就要朝夏綾的臉上打去。可惜,她一個千金大小姐,哪比得上從小練舞的夏綾運動神經好?夏綾輕輕鬆鬆的就抓住了她的手,笑:“這就是你求人給你治臉的態度?”

夏綾的心裏很怒,這個女人瘋了吧,跑到她的地盤上來撒野?是不是真的看她好欺負,肖想著她的男人不說,還要動手打她!

她眸光流轉,聲音也婉轉:“別惹我心情不好,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不會幫人家治臉。”

南宮清雅的目光就想要殺人。

然而,一想到自己近乎毀容的臉,她的胸口急劇起伏,把噴薄欲出的火氣硬生生的壓了回去。

“葉小姐,”她強忍著怒火,一字字生硬地說,“請你給我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