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盯著她看:“你真不要臉,竟然用孩子把子衡哥哥綁在身邊,整個娛樂圈都沒有誰比你更下賤了,憑借這種手段嫁入豪門,你太無恥!”

“那你去跟你的子衡哥哥說啊,叫他別娶我,謝謝你啊!”夏綾這句話倒是真心實意,以為人人都想嫁裴子衡嗎?要是誰能勸得裴子衡不娶她為妻,那她真的會對那個人感激涕零,按一日三餐供奉磕頭好嗎。

夏雨卻讓她是有恃無恐:“不過是仗著你肚子裏的那塊肉!”

“你還懷不上呢。”夏綾從來不是嘴上吃虧的人,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快意地看著夏雨變了臉色。打了勝仗,忽然又覺得很無聊,何必和這樣的人浪費口舌?一時意興闌珊,對助理說:“我們走。”

小助理恭恭敬敬,對夏雨:“夏雨小姐,麻煩您讓一讓。”

夏雨陰沉地盯著夏綾,腳下卻讓開一條通道。

小助理小心翼翼地護著夏綾通過。

下台階的時候,夏綾全神貫注地盯著腳下,冷不防,背後一股猛力推來,推得她一個踉蹌——危急之中,她下意識地護住了小腹,就失去了知覺。

“葉小姐!”耳畔,是助理的驚呼聲。

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

裴子衡在vip會議室開會。

忽然,有人推門闖進來:“不好了!董事長,不好了!”

裴子衡臉色一沉,正想斥責那人沒規矩,就聽見那人說:“葉小姐、葉小姐出事了!”

裴子衡霍然推開桌子站起來:“你說什麽?!”

……

夏綾被救護車緊急送往慈寧醫院——這家醫院離帝皇最近。

急救室外,裴子衡焦急地等待,神色冷如寒冰。

周圍許許多多的人——楚琛、他的秘書,夏綾的助理等等,都陪在身邊,卻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喘。

“怎麽回事?!”裴子衡陰冷地盯著夏綾的助理,那目光就像要把她碎屍萬段,“不是叫你們好好照顧小綾的嗎?!你們就是這樣照顧的?!她到底是怎麽出的事!”

“葉、葉小姐她……”小助理被嚇得口齒不清,好不容易,才抖抖索索地說,“我、我陪著葉小姐下台階的時候,她、她忽然摔倒了……”

“她走路一向很小心,又穿的防滑鞋,怎麽可能摔倒?!”裴子衡很清楚夏綾是怎麽走路的,自從懷了小寶寶後,每次下樓梯,她必定是仔仔細細地看著腳下,唯恐有一絲半點的閃失。

裴子衡不相信她會大意。

“我、我也不知道……”小助理急得快要哭了,她明明是扶著葉小姐慢慢走的啊,結果卻出了這樣的事,如果裴董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裴董會不會活撕了她?!

“監控錄像呢?調監控錄像出來給我!”裴子衡發火。

楚琛剛剛一直在打電話。身為一條合格的忠犬,早在得知出事的時候,他就把方方麵麵都考慮周到,該調查的事項,都第一時間去調查過。

“葉小姐摔倒的地方,正好是監控死角。”楚琛說。

裴子衡的臉色更陰沉了。

“不過,”楚琛頓了頓,字斟句酌,“葉小姐出事之前,有人看見她和夏雨小姐起衝突。”可惜的是,那個員工隔得太遠,沒看真切。

裴子衡卻霍然轉頭,盯著那小助理:“夏雨也在?”他從未用這樣陰冷的口氣提起過夏雨,一點也不顧念自己收養她那麽多年的情分。

小助理更害怕:“是……是。”

“夏雨和小綾怎麽起的衝突?”

“夏雨小姐罵葉小姐是……是靠孩子上位,然後,葉小姐和她嗆了幾句,就叫我走。我扶著葉小姐下台階的時候出的事,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夏雨小姐……”她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太大,她背後沒長眼睛,不敢亂說。

裴子衡就像一頭憤怒的猛獸,對楚琛:“把夏雨給我關起來!”

楚琛低頭:“是。”心中默默哀歎,夏雨這次恐怕是完了。如果是她從背後推了葉星綾,恐怕裴子衡能把她碎屍萬段,就算她沒有直接推人——以楚琛對裴子衡的了解,裴子衡也絕對會把夏綾失足跌落台階的事情怪罪到夏雨頭上。

如果不是和夏雨吵架,小綾能情緒不好嗎?

如果不是情緒不好,小綾能摔倒嗎?

反正,夏雨的罪名是背定了。

裴子衡猶自不解氣,對楚琛:“她不是很喜歡暗害小綾麽?讓她也嚐嚐從台階上滾下去的滋味!找個高的台階。”

楚琛一凜,更小心地點頭應是。

裴子衡能成為今天這樣的霸主,靠的絕不僅僅是光明磊落的手段,像這樣的人身傷害,放在普通人身上恐怕早就被警察抓起來無數次了,可是,放在裴子衡身上,有的是辦法讓人申冤無門。

如今,他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夏雨也嚐嚐夏綾曾經遭受過的痛苦,恐怕隻是第一步罷了。夏綾還在急救室裏,如果,她和腹中的寶寶真的出了什麽事,隻怕裴子衡會把夏雨抽筋扒皮也不為過。

楚琛已經在考慮,該怎麽淩\\\\虐夏雨才能讓老板滿意了。

急救室的燈熄滅,夏綾被人推了出來。

“小綾!”裴子衡上前幾步,望著昏睡中麵色蒼白的她,心中疼惜極了。

“醫生,葉小姐情況怎麽樣?”楚琛問。

醫生說:“算是搶救得及時,有驚無險,母親和胎兒都還平安。”

裴子衡緊繃的心這才落了地。

“不過,”醫生說,“她還很虛弱,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寶寶的狀況也不太穩定,三個多月大的胎兒還不算完全坐穩了,隨時都有流產的風險。”

三個多月?

裴子衡抬頭,看著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小綾肚子裏的孩子,明明才兩個多月大小。”

醫生很驚訝地看著他:“怎麽,您不知道嗎?種種跡象都顯示,葉小姐的這個孩子已經三個多月無疑了,孕期的胎兒每周變化都很大,她腹中這個,已經都會吸自己的手指了,絕不可能隻有兩個多月。”

裴子衡沉沉地盯著醫生,變得麵無表情。

楚琛心中也有閃電劈過,他很清楚,三個多月前,葉星綾還在厲雷身邊,如果孩子的月份不對,那麽,最大的可能,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裴子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