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冰玉才那麽著急上火呢。

李冰蔓呆掉了:“怎、怎麽會……”那個小女孩怎麽會有這麽大的來曆,就像天方夜譚一樣不真實。她搖著頭:“姐姐,會不會有什麽地方弄錯了?她要是真有那麽大背景,早就該說出來啊,藏著掖著幹什麽?”

李冰玉也恨得牙癢癢,那個小賤人最喜歡隱藏身份,要不然上次在帝皇公司大樓裏自己能吃那麽大個虧?當時她整整在電梯口哭了一個下午,直到雙眼腫成核桃才被放過——那個下午,多少人看了她的笑話?!

直到現在,死對頭雲煙都三天兩頭用這件事嘲諷她!

不過,這件事太丟人了,她沒對李冰蔓說過。

早直到那小賤人要考訓練營,她就該好好叮囑叮囑李冰蔓的!“你和她到底發生過什麽矛盾,你從頭到尾和我說一遍。”李冰玉命令自己的妹妹。

於是,李冰蔓把兩人在選拔賽上碰到、結仇,到最近的事都說了一遍。

李冰玉聽得心驚肉跳,斥罵:“這麽大的事怎麽不早告訴我?!”

李冰蔓也委屈,李家姐妹都高傲,就像李冰玉不會把自己在電梯下哭了整整一下午的事告訴妹妹一樣,李冰蔓也不會把自己丟了學年首席的事告訴姐姐。

太丟人了啊。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李冰蔓可憐巴巴地問姐姐:“那我現在該怎麽辦?”

李冰玉咬牙:“還能怎麽辦?找她認錯!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要讓她原諒你!”以上次的帝皇電梯事件來看,裴子衡明顯是把夏綾寵到了骨子裏,萬一被惦記上,訓練營什麽的都是小事,隻怕姐妹倆的星途都就此毀了。

李冰蔓也隻好點頭。

姐妹倆計議剛定,就有人按門鈴。

姐妹倆對視一眼,是李冰玉去開門:“楚總?!”她驚訝極了,楚琛是經紀中心的總經理,也是帝皇當紅影帝周敬之、歌王羅軒的經紀人,與她平時沒什麽往來,兩人也談不上熟稔。他來家裏幹什麽?

楚琛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文質彬彬:“打擾了,我方便進去嗎?”

“您可是請也請不來的稀客,快請。”李冰玉笑著說。藝人和經紀人的關係通常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強勢的藝人能對經紀人頤指氣使,而強勢的經紀人在藝人麵前同樣有壓倒性的優勢。

以帝皇的情況而言,這種眾星雲集、造星能力極強的超大型公司,身為經紀中心總經理的楚琛地位比一線巨星還高呢。

楚琛不緊不慢走進屋內,落座:“這位就是李冰蔓小姐?”

他看向李冰蔓。

李冰蔓受寵若驚,她早就聽姐姐說起過帝皇的狀況,平時也很關注娛樂圈的新聞,深深明白這位楚總有多麽大的能量:“我就是,很榮幸能見到您。”

她盡力掩飾住心中的歡喜,努力坐得端正,給楚琛一個好印象。

曾聽姐姐抱怨過自己現在的經紀人不行,如果換成楚琛一定能把雲煙那個競爭對手遠遠甩在後麵。不過,除非特殊原因,否則帝皇是很少換經紀人的,姐姐是沒機會了,而自己呢?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如果以後出道能得到楚琛的關照那將何其幸福?李冰蔓越想越激動,雙眼發光地望著對麵的男人。

楚琛依舊彬彬有禮:“李冰蔓小姐,我這次是過來找你的。”

“找……找我?”李冰蔓驚訝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狂喜。能被楚琛這樣的大人物找上是何等的好事!難道說,楚琛看中了自己,有意提攜自己?聽說在帝皇的曆史上就有這樣的,明明練習生還沒畢業,卻因為被經紀人或星探看中而提前出道,凡是這樣出道的,無一不是精挑細選的好苗子。

李冰玉的心裏卻咯噔一下,她比妹妹更明白楚琛是什麽人物,自己的妹妹雖然有一點小才華,卻絕對沒達到被眼高於頂的楚琛一眼看中的程度。那麽,他為何來關注一個小女孩呢?隻有一種可能……

“楚總……”李冰玉一邊暗恨妹妹惹事,一邊不得不替她求情,“您有什麽事就對我說吧,冰蔓年紀還小,不懂事,如果有什麽冒犯的地方還請見諒。”

李冰蔓不高興了,姐姐這是什麽意思?不給她機會嗎?

姐姐該不會是嫉妒她吧?

“楚總,我姐姐是跟您客氣呢,”李冰蔓連忙笑著說,“我年紀不小了,怎麽能老依靠著姐姐,有什麽事您就直接告訴我吧。”

“冰蔓!”李冰玉急得不得了。

楚琛似笑非笑:“倒真是姐妹情深啊。”

李冰蔓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諂媚:“謝謝楚總誇獎。”

“既然如此,”楚琛慢慢地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取出一件用白紙包著的東西來,“李冰蔓小姐,這件事你就親自來解決吧。董事長聽說你在夏綾小姐的舞鞋裏放了釘子,很生氣,所以,決定給你一點小小的懲罰。”

“什麽?!”李冰蔓傻眼了。

李冰玉卻隱隱猜到會是這樣,一顆心直往下沉。她強自按捺住不安,強笑著說:“楚總,冰蔓是不懂事,有眼不識泰山才冒犯了夏小姐的,我剛剛正在教訓她呢,她不是故意的,已經知道錯了,真的。”

楚琛慢條斯理:“怎麽,不願接受董事長的懲罰嗎?”

“願、願意!”李冰玉的冷汗都要下來了,站在這個男人麵前,她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就像麵對一座神秘而危險的凶獸。

“不是問你。”楚琛輕輕地說。

“我……”李冰蔓也緊張得額頭見汗,她怎麽也想不到楚琛過來竟然是為了這件事!什麽飛黃騰達,什麽旖旎幻想,都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她隻是在心中暗恨,恨自己怎麽會惹上裴子衡,更恨夏綾那個賤人隱藏身份!

楚琛慢慢地拆開手中的白色紙包,借著客廳的燈光,可以看見紙包裏靜靜躺著兩枚生鏽的鐵釘。一瞬間,李冰蔓猜到他要做什麽,嚇得臉色都白了。

“我……我不要!”她顫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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