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塵埃落定的事

“脖子?”花嫵下意識捂住,想起在車上鬱青離做的事,她恍然大悟,“你說這個?你以前都不管的。”

“我以前是不管,你那時候還小,可你現在大了。”花母麵色沉凝,她從來不是語重心長那款,有什麽事都會直接和花嫵說,“你和衛謹怎麽回事?”

衛謹?花嫵頓住,她抿唇:“關衛謹什麽事?”

花母深吸口氣,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麽正式和花嫵聊衛謹:“你不喜歡衛謹?”

“衛總也很看好你們,我們都以為你們會是一對。”

“衛總?”花嫵挑眉笑,似乎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你想我和衛謹在一起?因為衛總嗎?因為衛家的權勢嗎?”

她和父母之間本來就有怨,之前隻是一直壓著,現在遇到問題,一下子就爆發了。

花嫵希望父母別插手她的事,既然上輩子沒有管,這輩子也不要管。

清楚地從花嫵眼底看到了那一抹鄙夷,花母立馬炸了:“我不會賣女求榮,我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我掙來的,和你沒有關係。隻是一開始我以為你也是喜歡衛謹的,就沒阻止你們,但現在你不喜歡衛謹,你有了別的男朋友,你自己想想,衛謹會不會輕易放棄。”

衛謹對花嫵的心思,他們這些大人都懂。

“我管他放不放棄,沒準你多慮了,衛謹是什麽人,能看上我?”花嫵也很不爽,衛謹其實已經“警告”過她兩次了。

“這樣最好。”花母冷著臉,“我們都輕鬆。”

花嫵無所謂點點頭,抓起睡衣去了浴室。

花母的神情卻在花嫵離開之後染上了絲憂愁。也不知道現在辭職來不來得及,衛母確實對花嫵很好,但好也不能把女兒送進去。

這可咋整。

愁。

和花母一樣,花嫵現在也很煩躁,衛謹衛謹衛謹,全是衛謹,她扒扒頭發,心裏明白她這麽生氣是被鬱青離影響了。

在有關於鬱青離的事上,她越來越不能冷靜。就像今天這事,重點不是衛謹,是她自己,是她願不願意和衛謹在一起。

願不願意,和鬱青離在一起。

然而和鬱青離在一起,這是不可能的,她不愛任何人,和鬱青離遲早要分開。也正是因為明白這件事,她才感到煩躁。

花嫵自嘲,她怎麽變得這麽矯情了。

花母也算給她提了醒,有些事,是該早點解決。一直拖著不是個辦法,解決了,她就不會煩惱了。

畢竟塵埃落定的事,沒有思考的價值。

寒假總是很快過去,二月底,花嫵和鬱青離一起回了學校,顧今虞比她早回來十幾天,過完年就回來了。

這兩年,顧今虞和顧家的關係越發的差,不到萬不得已,顧今虞不會回去,顧家儼然是顧晚晚的天下。

據顧今虞反應,顧晚晚現在還纏著蔣停,說什麽以前是青梅竹馬,現在她“發達”了,自然要關照蔣停。

蔣停是什麽反應,顧今虞不知道。

“我和傅鈺和好了。”顧今虞和花嫵閑聊著,給花嫵整理被單,“除夕那晚和顧晚晚吵架,我沒在顧家過年,傅鈺找到了我。”

“哦,原來今年你是和傅鈺一起過的年。”花嫵順著顧今虞的話說,事情剛發生時顧今虞沒告訴她,肯定是不想她擔心,她何必再去提一次。

“所以你們愛愛了嗎?”

顧今虞把棉被鋪好:“他對我挺好的。”

花嫵:“所以你們愛愛了嗎?”

顧今虞:“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不過他這次肯低頭道歉,說明還有救。”

花嫵:“所以你們愛愛了嗎?”

顧今虞:“......還說我,你和鬱青離不是早就——”

花嫵聳肩,她別過臉:“不一樣,你和傅大佬是真愛,我和他就是玩玩。”

顧今虞眉心一跳,她以為這麽久了,花嫵早已接受了鬱青離:“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花嫵沉默。過了一陣,她開口:“反正總會這樣的。”

不想聊這個,她轉移話題:“晚上去喝酒嗎?”

顧今虞點頭。

“喔喔喔,嗨起來!”

夜晚總是充滿**與神秘,花嫵和顧今虞去了一家以前去過的酒吧,顧今虞今晚完全就是陪玩的,花嫵去舞池跳舞,她就在一邊看著。

“你真的不去?”花嫵去之前還跟顧今虞確認。

顧今虞笑笑:“真不去。”

那好吧,花嫵歎口氣,自己去了。

顧今虞找了個座位坐著看花嫵玩鬧。

但今晚除了顧今虞,還有一個人同樣在看花嫵。

鬱氏最近和上城一家公司在談合作,鬱青離把這件事攬了下來,反正他要回上城讀書。

公事談完,客戶約了這裏喝酒,合作還沒達成,鬱青離不好拒絕,就跟著來了。

花嫵進來之前,他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從來不亂看,直到無意間一瞟,看到舞池裏有一個身影和花嫵很像,他愣住了。

再仔細一看,好家夥那不就是花嫵。

鬱青離有些坐不住了,他以為花嫵今晚在家。

他眼神頻頻瞟向舞池,搞得客戶都以為他想下場表演一個。鬱青離趕忙搖頭,他隻是看看,不動。

隨後這絲鎮定,在有男人故意接近花嫵時被打的粉碎。

鬱青離再也忍不住,他向客戶示意後朝舞池走去:“稍等,失陪。”

男人還沒靠近花嫵就被一隻手隔斷,男人詫異,還沒說一個字,就被鬱青離丟了出去。

花嫵這才注意到鬱青離,她看一眼顧今虞,顧今虞稍微搖搖頭,她懂了:“你怎麽在這兒?”

鬱青離不回答,反說道:“先回家,我待會兒就回來。”

花嫵甩開鬱青離抓住她的手:“回什麽家,我就要在這裏玩,你管我,我都沒管你。”

她語氣有些衝,鬱青離摸不準她為什麽生氣,而且最後幾個字有些傷人,明明在穀城,一切都好好的:“你的意思是,就算我今天是在這裏泡女人,你也沒關係?”

花嫵停頓了一下,隨後點點頭:“當然,我又不自私,我可以玩,你當然也可以玩。”

她看向其他地方:“那個女孩就不錯,要不你去試試?”

鬱青離閉了閉眼,他在忍耐,心像針紮一樣痛,但他還是伸手撫了撫花嫵的頭發:“我在談客戶,待會兒就回去了,你別喝太多酒,早點回來,我給你煮宵夜吃。”

花嫵一聽,不知道為什麽,差點落下淚來,她扭頭打開鬱青離的手:“你怎麽那麽麻煩,站在舞池不跳舞就出去,我玩夠了自然就回去了。”

鬱青離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花嫵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他思索了幾秒,暫時退了出去。

花嫵今晚心情不好,他回家等花嫵吧。

等到鬱青離離開,花嫵在舞池站了一會兒,最後發現自己什麽也跳不出來,她認命地出去。

顧今虞早有先見之明,事先給花嫵點了一杯酒拿著,等到花嫵過來,她把酒遞過去。

花嫵接過一飲而盡。

顧今虞勸道:“你那樣對他,你自己也不開心,何必呢?”

花嫵否認:“我沒有不開心。”

顧今虞笑她:“那你現在是在幹嘛?”

“我隻是有點煩。”

“你煩什麽?人都被你趕走了,說不定這會兒正在哪裏哭呢,你不是應該高興?”

花嫵不說話了。

她在煩什麽,她隱隱有答案。

但不能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