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冰塊

這個問題一出,劉莎莎僵在原地。

她確實問花嫵要了C家的包包,花嫵不是有錢嗎。

“天呐,C家!”

“劉莎莎是不是太過分了點,怎麽好意思問花嫵要這麽貴的禮物,到底是誰虛榮啊!”

“我看到過那個包包,劉莎莎背著去外麵到處炫耀,說是自己家裏給她買的,我還以為是假貨,沒想到是她向花嫵要的,”

“你們是不知道,我經常看劉莎莎朝花嫵借卡,還把花嫵一起拖到店裏,花嫵不想去劉莎莎逼著去,隻要花嫵去了,一定是花嫵結賬。”

“對對,我吃飯也遇見過幾次......”

“花嫵人挺好的,每次我有事找花嫵,花嫵能幫都幫了,哪有劉莎莎說的那麽不堪。”

“劉莎莎才是她嘴裏的那種人吧,班裏相處久了,誰不知道她什麽性格,都不愛和她玩。也就花嫵剛轉學過來不知道,又是同桌,才玩到了一起。”

“花嫵好可憐,遇上劉莎莎這種人。”

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聲討著劉莎莎,花嫵平時為人大方,又好說話,大家或多或少都受到過花嫵一些幫助,此時自然不可能向著劉莎莎。

而且對比劉莎莎那盛氣淩人的模樣,花嫵明顯是弱勢的一方,弱者顯然更讓人同情。

這也是花嫵為什麽不和劉莎莎正麵硬剛的原因,她上次剛了楊楚嵐父母,現在還有人暗地裏說她太過分。

要是其他人花嫵就算了,可是這是劉莎莎。上輩子和楊楚嵐一起,對著她冷嘲熱諷的劉莎莎。

她怎麽著也要幫劉莎莎出一回名,占了她的便宜,哪是那麽好還的。

花嫵說完,像是接受不了劉莎莎這樣想她,扭頭跑出了教室,把劉莎莎一個人扔在那裏接受眾人的指責。

她出了教學樓,鬱青離跟在她身後,到了沒人的角落,她回頭朝鬱青離嬌聲:“我眼睛不舒服,你給我找東西揉一揉。”

反正每次她狼狽時鬱青離都在,她已經躺平不反抗了,愛咋的咋的吧。

更甚至,她習慣了鬱青離給她安撫。

鬱青離去小賣部買了塊冰,回來的時候花嫵正無聊的坐在地上數螞蟻,他幾步過去挨著花嫵坐下。

抬起花嫵的頭,鬱青離把冰塊敷在花嫵眼睛上。

花嫵身體抖了抖,好冰,她往後縮去。

鬱青離嚴肅著臉,花嫵往後退他就前進,冰塊就跟焊死在花嫵臉上一樣。

因為拿著冰,鬱青離的手也是冷的,花嫵磨蹭間碰到了,還嫌棄:“碰到我臉了,這麽冰,你小心點。”

沒良心,鬱青離心裏想到,手上卻越發小心翼翼。

他今天隻是想起花嫵要請家長的事,一般家庭遇到學校請家長,家長應該都挺生氣,大概率會打罵孩子。

雖然鬱青離不覺得花嫵像是會挨罵的性子,但他還是想來看看。

結果就遇上這麽一出。

想都不用想,花嫵肯定是故意的。

眼睛敷完後,鬱青離鬆手,花嫵眼睛那一塊都是冰的,看花嫵有些可憐兮兮的模樣,鬱青離咽了咽口水,

他沒忍住,伸手掐了一把花嫵的臉。

隨後,那臉被他掐紅了。

鬱青離怔住,花嫵也愣了。鬱青離有些心慌,這臉怎麽這麽脆弱。花嫵卻是覺得鬱青離膽大包天,敢“欺負”她了。

注意到花嫵逐漸沉下去的眼神,鬱青離想著再給花嫵敷一下就是了,可是冰塊已經化了。想起自己手還冰著,他就像一個腦子少了根筋的智障一樣,迅速抬起雙手捂住了花嫵的臉。

花嫵:淦!凍死老娘!

下晚自習後,因為和劉莎莎撕破臉了,花嫵跟著方妤曈一起走。路上看方妤曈無精打采的樣子,就問方妤曈和蔣停怎麽樣了。

方妤曈歎口氣:“不怎麽樣,無視我呢,嗬,誰稀罕。”

花嫵了然,看來方妤曈和蔣停這次沒那麽容易和好,更甚至,蔣停這類人,如果說放手,很可能就是真的放手了。

看來哪天,她真的要去會會那個小青梅了。

方妤曈不開心,花嫵也就沒再提蔣停的事,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路過操場時,看到餘勁正一個人在那裏投籃,花嫵停下,讓方妤曈先走。

餘勁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他機械的投著籃,腦子裏算著賬。

這次朝親戚借了三萬,可是遠遠不夠,剩下的該怎麽辦。

“喂,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是花嫵,餘勁看過去。

花嫵靠著柱子,手裏拿著餘勁的籃球:“我這裏有一個資助名額,要不要?是不是真的,你可以在網上查,也可以給衛氏官網打電話。”

資助名額?衛氏?

餘勁腦子裏一轉,立刻明白了花嫵的意思。他當即就想拒絕,可是想到母親的病,終究是開不了口。

“為什麽幫我?”餘勁神色複雜地看著花嫵,“你怎麽知道我媽——”

“這又不是什麽機密。”花嫵打斷餘勁的話,她淡淡的,“我上次去辦公室,你們班主任還想給你發起捐款呢。”

餘勁不說話了。這個年紀的男生,正處於自尊心最強烈的時刻,讓他接受同輩的捐贈,他隻覺得在對方麵前抬不起頭。

可是一想起他媽的病,他又渾身無力。

“為什麽幫我?”他還是繞回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