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回到誰的身邊?(1/5)

“腳真的沒事吧?”上了車林語又問了一句。

“沒事,死不了人!”流影擺擺手,示意他趕緊開車離開,“快走吧,別耽擱了!”

葉禾被人擄走這是天大的一件事,他們都不敢懈怠,林語皺了皺眉,開車迅速往市中心而去。

很快到了季氏的科技大樓,林語把車停在門外,正想招呼流影在車裏等著就好,沒想到車一停穩,她迅速開門下車,直奔而上。

兩隻腳步調不太一致,輕易就能看出她受了傷,林語心中一疼,連忙追了上去,大叫一聲:“你回車裏等著!”

流影步子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仍舊自顧自往階梯上去。

腳底畢竟有刺傷,她的速度快不起來,偏偏科技大樓有一節極長的樓梯,她擰眉,本就極具攻擊性的麵容更顯戾氣滿滿。

“流影,你腳受傷了,回去!”林語追上她,一把扣住她的手,她往上衝的勁兒還在,向後甩的手突然被拉住,整個人就隨著慣性往後掉,幾乎完全撲在了林語懷裏。

流影急忙往前一躲,轉過頭來,怒氣衝衝看著他,“你幹嘛?拉我幹嘛?”

她麵上是慍色,甩開林語手時極為用力,但這並不是因為她覺得男女有別,而是不喜歡受他人支配。

她心高氣傲,在把林語當自己人的同時,默認了自己必須在這段友情中占據主導地位,她習慣刁蠻任性,習慣頤指氣使。

“你回去坐著,別出來走動,等字母檢測出來了,我帶你去醫院。”林語想帶著流影重新坐回車裏。

她卻不動,“我沒事!多大點事!再說了,你根本不知道帶哪一種儀器……”

她側身,執拗地繼續往階梯上,還故意忍著疼痛,走得和尋常時候無異。

林語拍拍額頭,大步上前,直接將她公主抱在懷裏,沒有絲毫猶豫,抱著她就往車的方向跑。

流影一時有些懵,“你幹什麽!你發什麽瘋?快放開我!”

她在他懷裏猛烈掙紮著。

林語始終將她扣在懷裏,隻輕輕說,“你再動,我們都要摔下去了,到時候誰都取不到儀器!”

聞言,流影減緩了動作,但依然不安分,嘴上不依不饒:“林語,我記住你了,你乘人之危,我要給你記上一筆!等找到葉禾了,我要報仇,我要跟你打架,把你打哭!”

“乘人之危?”林語低頭看了看她,“我這

樣也算乘人之危?”

還剩幾步路就到車前,他刻意放緩了速度,微微歎息。

“怎麽不算?要是平時,我還能給你抓住了?”流影帶著些傲氣,但已經沒有隨意亂動了。

“那就算吧,等找到夫人,我跟你打一架好了。”他打開車門,把她放到了後座,又從後備箱取出一個醫療箱,“你先自己簡單處理一下,我去去就回。”

他眸子幽暗,有隱隱的迷茫和苦楚,但流影根本看不明白。

她隻知道不能再耽擱,便忍了心裏的脾氣。

“那…行……我把儀器的名稱發到你手機上,你取了趕緊回來。”流影招呼兩句,砰一聲關掉了後座的車門。

林語抿了抿唇,又往科技大樓奔去。

另一側,季時衍開車前往烈風不久前所處的那個小酒館。

如果不是一直聯係不上他,他也不用花費一兩個小時,開到此處。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跟烈風脫不了幹係。

小酒館兩扇木門大開著,露出裏麵黑漆漆的空**。

季時衍隨手在門邊拿了一個木棍,這才謹慎地往裏進,跨過木製門檻,他斜睨進去,未見一人。

“烈風,出來!”他聲音冰涼入骨,透著森寒與殺氣。

“噔噔……”木樓板上有腳踏聲,一聲一聲,逐漸向樓梯口靠近。

有人下樓來了。

季時衍握緊了手裏的木棍,緩緩逼近。

隻幾秒,烈風出現在他眼前,手裏拿著一杯酒,麵露震驚。

“季時衍?你來我這裏幹嘛?”烈風在樓上聽到聲音後,隱約有些懷疑,現在確認了,卻更加疑慮。

“阿禾是不是在你這裏?”季時衍沒有跟他周旋,隻是目不轉睛盯著他,脖頸上青筋暴露,臉頰煞白。

“阿禾?她怎麽了?”烈風一聽是葉禾不見了,也極為著急。

“你不知道?”季時衍鎖定他的麵孔,見他確實緊張且慌亂,沒有半分幸災樂禍的意味,也卸下幾分防備。

“不知道啊!她什麽時候不見了?在什麽地方不見的?”烈風幾步上前,話語殷切。

季時衍抬眸,最後思考他到底值不值得相信,片刻後低頭看表,“差不多兩點的事,現在快過去兩個小時了。”

“有沒有線索?”烈風急問。

季時衍又把那幾個字母告訴了他,補充道:“應該不可能是IJ的人,他們已經被我趕回M國了……”

烈風把手上

的酒放到吧台上,倚著桌麵,擰眉思索,忽然想到那日沈鶴白被他趕走時,大聲吼的幾句話。

他說他替他不值,他會幫他,會讓葉禾知道他們之間的一切。

“該死!”想到這兒,他低聲咒罵一句。

多半是沈鶴白做的了。

“怎麽?你知道是誰?”季時衍眯眼,見他神色有異,顯然是有了懷疑對象。

“是沈鶴白!”烈風篤定道,而後又安慰地說,“你放心,他肯定不會傷害她的!”

“你怎麽知道?”季時衍回神,目光寫滿探究,探究中仍舊帶有幾分殺氣。

剛好這時,他的電話響了,是流影。

她說儀器分析出來的結果是SHB,意指沈鶴白,必然是他綁架了葉禾。

“果然是他……”季時衍手裏還抓著木棒,此刻用力一揚,木棍從敞開的門飛出去,最後栽到雜草叢中,發出重重的聲響,他又問:“為什麽?”

“有些事……”烈風對上他的眸子,唇角輕揚,卻帶著一抹苦澀的意味:“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

“什麽?”季時衍不懂,但隱隱有些預感。

“9年前吧,在她15歲時,你也是當事人,她不是救了你一次嗎?”

烈風笑意加重幾分,澀味也更明顯,“她救了你,從那以後,卻消失在了我的世界。”

季時衍一怔,他瞬間懂了一切,喃喃道:“原來她是IJ的人?”

9年前,季時衍20歲時,剛剛在家族長輩的輔佐下掌控了整個季家,卻遭到季彥辰、季連英一流的極大不滿,他們在黑市豪擲千金,隻為買季時衍一條命。

那時他剛好在M國對接業務,被一眾黑衣人從城郊公路逼到荒野之上,在密林和一人高的灌木叢中奔跑,直到懸崖之上,最後一躍而下。

本以為必死無疑,卻發現自己在火堆旁醒過來,旁邊還坐了一個全身黑衣的暴戾少女。

少女明眸皓齒,臉上還有些許嬰兒肥,明明是稚氣的麵孔,神色卻冰冷異常,說話的語氣尖銳而篤定,叫人不敢反駁。

兩人都受了傷,少女肩上也在流血,她卻全然不覺痛楚,隻冷冰冰望著他,問他還好嗎?腿能不能動……

“她是我手下的人,我認識她比你早了將近十年,不過……現在她是你的了。”

烈風淡然一笑,拿起吧台上的酒一飲而盡。

季時衍愣了愣,也從回憶中

解脫,“那和沈鶴白有什麽關係?”他哪裏清楚他們兄弟二人各自的想法,眉頭緊鎖。

“他……閑得沒事,非要找些事做…”烈風悵然道:“他說他要告訴她我們曾經在IJ度過將近十年的真相,他可能想著葉禾知道後,或許會放棄你,回到我的身邊……”

烈風話說得極慢,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經曆了深沉的思考,這些他曾經反反複複渴望的事,即便被時間衝淡了當初的衝動,提起來卻仍舊叫他心痛難耐。

季時衍不清楚他們有怎樣的過去,但聽他這一說,心口隱隱作痛。

他現在自然相信葉禾的心完全屬於他,但這是在她失憶的情況下,如果她想起來曾經和烈風的所有相處,她還會全心全意喜歡自己嗎?

“癡人說夢!”心中雖擔憂,他語氣卻沒有半分退卻,“她不會回到你身邊!”

他搭在吧台的手指緊緊扣住桌麵,筋骨凸出,指尖泛白,無不顯露他內心的躁動不安。

烈風注意到了,“我根本沒打算破壞你們,她隻要幸福就好,我怎樣又有什麽關係呢……”

他這番話說得真摯動人,又平添幾分無奈,季時衍嘴唇動了動,宣示主權的話卡在喉嚨裏,最終消失。

“誰知道沈鶴白會不會真的傷害阿禾,現在帶我去找他!”他又催促。

“我一個人在這裏,和所有人都斷了聯係,我又怎麽可能找得到他?更何況他做了錯事,肯定對我避之不及,”

烈風隻想著沈鶴白斷然不敢傷害葉禾,心中的著急也就減弱幾分。

再加上他雖想著葉禾幸福就好…但這份幸福終究沒有他的份,說心底沒有期待是假的。

他何嚐不盼望著葉禾想起從前的一切,想來這也不是什麽小人之心,這隻是他所追求的公平而已。

“收起你的小心思!我的人我會護好!”

季時衍看出來他的期待,立馬想到他肯定不會說出沈鶴白的地點,再等在這裏隻是浪費時間。

放完狠話後,他直接出門,開著車子揚長而去。

烈風猶豫後追出去,卻隻吃了滿嘴的灰。

他並不是存心隱瞞,他是真的不知道沈鶴白的下落。

那一頭,成功用儀器辨別出字母後,尹淮言守在一旁抽煙,林語正在打電話叫手下的人來處理車禍現場。

流影無事,慢吞吞走到尹淮言身側,向他要了一支煙。

是細煙,一吸,滿嘴的薄荷味。

流影不太喜歡,隻抽了一口,便夾在指尖不動了,任憑香煙燃燒,卷起一陣又一陣白煙。

“任務完成了?”尹淮言不太懂情報收集,全程隻是淡淡看著。

“完了,是沈鶴白帶走了葉禾!”流影睨了他一眼,語氣隨意,麵目張揚。

“哦,沈家的公子……”尹淮言若有所思地點頭,又問:“你的腳沒事吧?”

“能有什麽事?”流影吸了一口煙,眺望山脊線之上璀璨的紅霞。

她坐在路邊的大石頭上,整個人被橙黃的夕陽裹挾,白瓷般的肌膚熠熠生輝,連發絲都閃爍著晶瑩。

這讓她顯出異於平常的柔和之美。

“沒什麽事…我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吧,關心你不行嗎?”尹淮言半開玩笑地說。

視線無意中落到貼在她麵頰的幾根頭發上,下意識伸手想要幫她拿掉。

流影全神貫注欣賞著璀璨奪目的晚霞,根本沒有注意到他手上的動作,心裏還在思考他說的朋友關係是不是一種陷阱。

萬一自己承認了,他就會跳出來說她在癡心妄想……

畢竟尹淮言歸根到底是個公子哥,隻不過現在為了現在當初的約定,才在季時衍手下做事,和她成為同事。

“你幹嘛!”她正出神,卻被人半摟著往後一帶,接著聽見在耳邊的嗬斥聲:“你動手動腳幹什麽?”

是林語在責怪尹淮言。

尹淮言手還揚在半空中,聞言,頗為尷尬地垂下來,“怎麽說呢…我隻是有些強迫症罷了,我看不慣她頭發落在臉上……”

他抿唇笑著,悠悠地看向林語:“怎麽,有些人這就忍不住了?我還沒幹嘛吧……”

“再說了,你又憑什麽管她呢?你是她的誰?怎麽,你現在把她摟在懷裏就可以了?大家不都是同事、朋友嗎?”

林語本就不善言辭,尹淮言步步遞進,直把他說得無可辯駁。

林語鬆開摟著流影的手,自言自語道:“是啊,都是朋友,這原本也沒什麽…”

正要往後退,不料右手卻被流影拉住,“你怎麽回事!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嗎?我們之間的關係和我跟他能一樣嗎?他別說扯我頭發,碰一下我頭發都不行。但你,那可不一樣!”

“哦,有什麽不一樣?可以扯頭發?可以抱?不會……還可以親吧?”一旁的尹淮言繼續推波助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