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七章 身體為代價

謝昌雲雖然是這段時間不打算下廬山,但事情偏不能全如他的願。進入七月以來長江和漢江開始發洪水,由於湖北省今年大量的削減了江漢地區的防洪費用,致使兩江的多處堤壩潰口,數百平方公裏的低窪的地方被淹,有四萬餘人被困於水中。

接到湖北省和華中軍區的連續急報,謝昌雲於七月十一日由九江飛往了武漢,在南湖機場接了一些軍政官員及專家之後便馬上起飛前往淹沒區視察。

讓長江和漢江自由泛濫、大麵積退田還湖是年初已經製定好的方案,為此湖北省也采取了一些措施,在規劃淹沒區總計遷移了十幾萬人,其中兩萬餘人前往蘇聯和新疆墾荒,十萬餘人前往鄂北崗地,另有兩萬餘人分流至本省其他地區。

可是沒料到洪水泛濫的範圍會比預計的大了約三分之一,此外就是遷移的強製力度不夠,有一些民眾仍留在了原地,並且播種了夏季作物,因而導致數萬人被困。

這些情況謝昌雲已經提前了解了,因此飛機從武漢起飛之後就一直陰沉著個臉,除了王秋和水利專家之外,其餘官員誰都不敢吭一聲。

其實謝昌雲不光是對官員失職的憤怒,也有對自己把問題想簡單了的自責,在天上這麽一飛、再加上專家的講述,他才發現靠江河泛濫來退田還湖實際並不那麽簡單,裏麵有許多問題需要綜合考慮,隻是年初的時候自己僅說了一個原則,把一些還不是今世人能掌握的事推給了下麵的人,結果湖北省節省經費和開發鄂北心切,沒有周密計劃就倉促行事,而自己也沒有再多過問,也難怪會出現這麽大的紕漏。

飛機在幾處淹沒區上空盤旋了一個多小時,謝昌雲這才放下望遠鏡道:“當務之急先救人,然後再根據最後的淹沒情況進一步完善退田還湖以及其他相應方案。你們在飛機上考慮一下救災的事情,到武漢再統一部署。”

而廖廣澤卻是從另一個方麵來看待這個問題,“昌雲,湖北減少兩江的防洪經費是按你的思路決定的,這次發生了意外,有些人恐怕要借此做文章了。”

謝昌雲道:“這是免不了的,隻好先通過有效的救災來彌補一下,嗯……完了你布置湖北和廣東的媒體對救災行動大幅報道,滬寧的非官辦報紙也要做些工作。把空軍的運輸直升機團調到武漢來,華南軍區也緊急抽三個舟橋團過來,軍區來一名副參謀長帶隊,隨營先撥一百萬救災款,可以動用華中的軍需儲備,我明天還要來淹沒區一趟,親自參加救援,你也在武漢留幾天,把救災行動基本理順了在回廬山。”

返回武漢半個小時之

後,謝昌雲就在華中軍區司令部主持召開了救災會議,然後又轉到華南軍區武昌辦事處,與鄭肇經等十幾名專家對江漢流域水利問題進行了深入探討。

這次謝昌雲心裏基本有了底,所以一開始就提出了一個把退田還湖、行洪蓄洪、持久發展水麵經濟、保證交通線等融為一體的總體目標。

被邀請來的這些水利和交通專家們對謝昌雲的膽識都深為敬佩,謝昌雲把主體一拋出,便紛紛的發表起了意見,其中也不乏有激烈爭執。

熱烈的討論連晚飯都沒有停止,到了晚上十點多鍾,專家們的意見基本同意在了長江以疏為主、漢江以疏堵結合、沿兩江建設一批節製閘控製堤內水位、建設泛區高架公路等方案上麵。

當然這些隻是一些初步的規劃,要想實施還需要有大量的論證和詳細的設計,不過謝昌雲還是感到這樣一來就穩妥多了,於是就委托鄭肇經來負責今後全麵的規劃設計,並決定由湖北省和隨營各撥出十五萬元的規劃設計經費。

鄭肇經是水利工程教授、水利部顧問、交通部長江航道整理委員會委員,並曾擔任過中央水利試驗處處長,對兩江水利多有研究,每年汛期幾乎都要親自前來江漢地區,而且編製《經濟與社會發展大綱》時就是水利方麵的牽頭人,對謝昌雲的托付自然是認為自己責無旁貸。

這一天夠繁忙的,而且武漢本來就是一個火爐,此時又正值盛夏炎日,盡管吃了不少冰棒、喝了大量的冰鎮酸梅湯和涼茶,但一天下來謝昌雲身上還是不知汗透了多少次,一身粘糊糊,汗酸味連自己都能聞到。

送走了專家們,謝昌雲立馬就鑽進了洗浴間,用涼水把渾身衝了個透涼,這才長舒一口氣,四腳八叉的躺在了鋪著涼席的大床上。

王秋伸出手摸了摸謝昌雲的身體,覺得異常的涼快,於是就緊貼過來道:“哥,明天你真的要去災區救災?”

謝昌雲摟住王秋道:“一定要去,準備的怎麽樣了?”

王秋道:“我聽麥德彪說九江調來的直升飛機已經到了,你的作戰服我都給你放好了,開水我也涼著了,明天早上給你灌幾壺涼茶,嗯,還有防暑的藥都裝在衣服口袋裏了。哥,我也想跟你去,我把我的衣服也都準備好了。”

謝昌雲想了想道:“可以,不過我是到被困的那些地方救人,你就不必往裏去了,就在安置點幫忙吧。丫頭,我可跟你說了,別隻顧幹活,記者麵前你也要多亮相,別怕暴露身份,這個很重要。”

覺察到謝昌雲的手已經從後麵遊動到了自己的股溝處,

王秋連忙掙脫出了一條胳膊道:“我知道,你去救災也是這個目的。”

說完,王秋就從兩個枕頭間取出了一個TT,謝昌雲的動作已經表明了他要幹什麽,同床共枕好幾年了,這也早就在王秋的預料之中。

謝昌雲卻裝出不願意的樣子道:“丫頭,不戴這個行不行?懷了就再生一個。”

王秋是一貫順從謝昌雲,一聽謝昌雲想戴TT,便停下了要撕開包裝的動作道:“哥……好吧!”

謝昌雲哈哈一笑,把手插進了王秋的雙腿間,“丫頭,哄你玩呢!等過一兩年再說。”

“哥,你好……嗚……”嬌嫃的話還沒說完,王秋的嘴就被堵上了。

緊摟著王秋的身體,謝昌雲用無聲的動作盡情的表達著自己對嬌小可人的王秋的憐愛。

第二天,謝昌雲在沔陽的漢江泛區上演了精彩感人的一幕。

早上七點多,謝昌雲就乘坐直升機降落在了淹沒區的一個較大孤島上,然後帶著麥德彪等數名衛士坐著四艘橡皮艇駛入了淹沒區的中心地帶,有時躺著齊胸深的水,有時爬上房頂,有時背著老幼,有時用肩膀扛著木板達成人橋,連續十一個小時穿梭往返整整二十趟,將三百八十餘名災民轉移到了安全地帶。

這期間,有兩名衛士中暑暈倒,而謝昌雲的作戰服也被刮開了好幾個口子,身上幾處刮傷和碰傷,雙腳在作戰靴裏泡的白脹,滿臉都是泥漬汗漬,中午吃幹糧短歇的時候,竟從小腿上作戰服被刮開的地方取下了三條吸滿了血的螞蟥,幾名記者看得一愣一愣,趕緊用照相機和攝影機拍下了這一情景。

一名記者上前問道:“謝副委員長,你完全可以在後麵調動,為什麽要親臨這裏參加搶救呢?”

謝昌雲喝了一口涼茶,吞下了嘴裏的壓縮餅幹,“整個大規模救災行動昨晚已經部署完畢,各方麵都有人負責,我來這裏的目的是要穩定災民的人心,向他們證明他們是受到了最大的關注。這位記者先生,你認為目前還有誰能夠在這方麵比我起到更大的作用呢?”

另一名記者道:“謝副委員長,有傳言這次災害主要是由於政府沒有進行堤防加固所致,你認為是不是這樣?”

謝昌雲道:“直接原因是這個,這一點我不回避。但是間接的原因是多方麵的,它牽涉到長久的解決兩江水患問題,牽涉到整個江漢地區未來的經濟格局問題,所以我們對這次災害不能用單一的眼光來看待,並且要從中看到我們解決以上問題的決心、看到我們國家迅速增長的應對突發災害的能力、看到軍隊與

民眾之間戚戚相關的魚水之情。”

記者又問道:“謝副委員長,行政院現在對救災還沒有很大動作,這說明了什麽問題呢?”

謝昌雲拍了拍手上的幹糧渣,一邊往腳上穿著濕漉漉的作戰靴、一邊道:“這次救災主要是湖北省和軍隊的行動,除了局部的軍隊調動之外,湖北本地的人力財力及物資儲備足夠應對災害,這個我在廬山和行政院孔院長交換過意見,中間沒有什麽大的問題。好了,記者先生們,我要出發了。”

在另外一處安置點,佩帶著少校軍銜的王秋也是從一早上就帶著兩名女衛士,忙著再給災民分發食品和藥品,協助醫務人員為傷者上藥和包紮,她是謝副委員長三夫人的消息一傳出,同樣是在災民和救災人員中引起了相當大的震動,當她端著水杯為一名孕婦服藥時,孕婦激動的雙手和嘴巴都顫抖了起來,孕婦的丈夫更是連連道:“不敢當!”

在普通民眾的眼裏,謝副委員長的夫人可是遠在雲端的人物,此時近在咫尺並親自端水送藥,這是多大的恩惠和多少代的積德呀!

當然記者們更不會放過這一機會,隨即就有記者對王秋和災民進行了采訪,一篇篇感人至深的稿件很快就在記者們的筆下形成了。

為了發揮輿論的作用,廖廣澤做了周密的安排,在災區開通了好幾條電話專線並配備了傳真機,使得記者們在現場寫的稿件能夠及時的發回到所在的報紙和電台。

所以到了中午的時候,廣播電台裏就有了關於謝昌雲和王秋親赴救災一線的報道。

這些報道所引起的轟動是另一方麵,有的有心人則感到謝昌雲這一手玩的太絕妙了,以自己的優勢及人所不能及,在這種情況下,誰還能公開對謝昌雲發表非議呢?

而在廬山的何欣怡等卻被謝昌雲和王秋的瘋狂舉動嚇了一跳,心中不由忐忑不安,一家人連晚飯都沒吃好。

好在是到了晚上九點多鍾,謝昌雲和王秋終於帶著一身疲憊和明顯曬黑的麵孔回到了廬山。

對謝劉氏和何欣怡的一通關切的埋怨,謝昌雲毫不隱瞞的做了解釋,眾人感慨之餘,也覺得隻有采取這種方式效果最好,隻是謝昌雲身體上付出的代價太大了,那一道道的傷口讓人看得心驚肉跳。

和平時期,誰又能料想到堂堂一級上將、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會有再次流血受傷的時候呢?

謝昌雲也確實累慘了,等醫生來上過藥和喝了些稀飯之後,他一頭紮到床上不到十秒鍾就睡著了,連被子都是何欣怡給他蓋上的。

麥德彪那

裏的情況也跟謝昌雲一樣,好在是當了將軍之後仍然堅持了體能鍛煉,否則今天就要在長官麵前丟大醜了。

在昏昏沉沉閉上眼睛的時候,麥德彪向小賴說了一句道:“我寧願去衝鋒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