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 許齊思早早就在粉絲群裏請好假,在下午時也和家裏人提前打過招呼,說好晚上帶阮溫席回去吃晚飯的事情。

當天下午, 估摸著最晚回家的許齊賢也差不多該下班回家後,許齊思和阮溫席才終於一起出發去許家。

因為被叮囑過卡點再來,許家人早已提前準備好晚飯,等他們兩人到時許齊賢也剛回到家, 正是許家吃晚飯的時間。

阮溫席依照禮節帶了些水果與禮物,第一次跟著許齊思走進許家大院。

他適應度十分良好,禮貌地向許父許母和許齊賢許齊琪打招呼。

許母熱情招呼他進來:“小阮也別光站著,和小七一起進來吧。”

阮溫席莞爾:“那就叨擾了。”

許母對於他這樣溫和有禮的態度很滿意,見他進來時手中還提著東西,忙道:“你這來就來了, 帶東西做什麽?你照顧了小七這麽多,該是我們回報你才是。”

阮溫席笑著搖搖頭:“這是我應該的,能和小七一起住是我的榮幸。”

因為許齊思以前的那些經曆, 許家人尤其是許母擔心過很久許齊思會在搬出去住後被欺負, 到如今真正與阮溫席接觸過, 許母才總算真正放心。

他們也沒有在門口耽擱太久的時間, 很快就回到屋內,一起去吃晚餐。

許齊思搬出去住後難得回來吃一次飯,平時最愛粘他的許齊琪活躍得不行, 整場下來幾乎都在和許齊思分享學校裏發生的趣事。

許齊賢時不時地給他們倆夾個菜,免得他們顧著聊天忘了吃飯, 時不時地又會加入到許父和阮溫席在商業上的交流討論中。

許母則是陪許齊思一起聽著許齊琪的叨叨, 偶爾也給許齊琪回應兩句。一頓晚餐的時間就這麽其樂”融融地過去。

晚餐結束後, 按照他們許家的習慣, 一般都會大家一起在客廳待一段時間。

許齊思又陪著許齊琪在客廳裏聊了一會兒,直到所有人都到客廳來之後,又往阮溫席的方向看去一眼。

阮溫席就坐在他身邊,感知到他的緊張與不安,但沒有說什麽,隻朝他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許齊琪注意到他們之間的互動,好奇問:“小七和阮二少是有什麽話想說嗎?”

因為這一句話,其餘人都把視線放到了他們這邊來。

許齊思一下子緊張起來,張了下口卻沒能說出什麽話。

而這時他又感知到肩膀傳來一個輕柔的力道,像是安慰,像是鼓勵,又像是在提醒。

提醒他不能繼續做一個軟弱的人。

許齊思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其實今天回來,我……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坦白。”

“嗯?”許齊琪歪了下腦袋,像是完全沒有感知到氣氛的嚴肅,依舊很活潑,“什麽事呀,二哥你說。”

有了努力憋出來的開頭,後麵的話就比開始要順暢得多。

許齊思迎著家裏人好奇的神色,最終還是將那三年自己曾對他們持以怨恨心態的事情,包括後續的那一幅畫,統統向他們坦白。

許家人都沒想到當初還有這樣的內幕。

他們一直以為許齊思性子變得沉默,以及當初那一段拒絕與家裏人交流的時期都是因為小學一年級的事情。

卻原來還有從中作梗的蕭寶繪和史查南。

“我?,那個姓蕭的和姓史的也太壞了吧,他們居然還離間我們的關係!”

許齊琪猛地一下拍案而起,後知後覺想起來旁邊還有個阮溫席,輕咳一聲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不好意思,有那麽些許的激動。”

阮溫席禮貌淺笑:“許小姐坦率真誠,也是難能可貴的品質。”

有了這一來一回的小插曲,許家其他人也總算回神。

許齊賢略一皺眉,看向惴惴不安的許齊思:“所以小七當時的冷淡,都是因為對我們怨恨嗎?”

許齊思攥了下手,輕輕點頭,腦袋低垂,不敢去看許齊賢這時候的神情。

卻在這時又聽見許齊賢歎了口氣:“都怪我們疏忽大意,竟然沒能察覺你的真正心意。”

許母也難過地應聲:“沒想到蕭家史家那倆孩子心腸會壞到這種地步,要是我們能夠早點發現就好了。”

“當初就不應該顧忌那麽多,對他們手下留情。”許父明顯也在生氣。

許齊琪連聲附和:“對啊對啊,我當時都說了不要顧忌那麽多嘛。二哥都受這麽大委屈了,前程差點都毀了,怎麽能讓他們換個地方就繼續逍遙!”

許家人同仇敵愾,雖然確實如許齊思所想生氣,但生氣的對象與他猜想的結果截然相反。

許齊思有些無所適從,下意識看向阮溫席。

阮溫席依舊隻是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旋即又以想上廁所為由暫時離開。

許家的管家帶阮溫席離開,客廳裏隻餘下他們許家一家五口。

許齊賢往阮溫席離開的方向看去,還沒看多久又被重新開口的許父拉回注意力。

沒有了外人在,許父這時也終於開口:“小七,當年的事情其實我和你媽媽一直都很自責,我們沒能在你最需要關愛的時候陪在你的身邊,讓你遭受那樣的事情。”

“我們也太過分沉浸在自責之中,隻以為當時你對我們的疏遠也是因為一年級那個時候的事情,導致性子越來越沉默。假如當時我們能夠更多地關心你,而不是一味遷就,或許也不會給蕭家和史家那兩人可乘之機。”

說到這裏,許父和許母對視一眼,接著許父才繼續:“這件事情是爸媽的不對,我們向你道歉。”

許母接過話頭:“我們身為你的父母,沒能盡到我們應盡的職責,是我們對不起你。”

許齊賢也歎氣反省自己:“後來小七你去的學校其實都是我建議爸媽送你去的,我曾經就讀的學校。我隻想著我對那裏的環境比較熟悉,卻忘了還會有有心之人拿你和我對比。我這個做大哥的沒有考慮周全,你會怨恨我很正常,我也該向你道歉。”

聽著父母和哥哥接連地道歉,許齊思表現得更加無措,連忙道:“爸媽,大哥,該道歉的應該是我才對。你們一直都這麽關心我,我卻自私地隻想管我自己,還……還心生憎惡。”

夾在他們中間的許齊琪左看一下,右看一眼,最後起身把許齊思拉起來,又搭上許齊賢的肩膀,笑嘻嘻地把氣氛重新活躍起來:“好啦,說到底真正錯的根本就是那個姓蕭的和姓史的,我們可是一家人,搞那麽客氣做什麽?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一致對外才對!”

“以後呢,爸媽,大哥和我就不要那麽小心翼翼了,二哥你也不要那麽拘謹。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有話就說,有誤會就解決,誰也別想再離間我們的關係,可以吧?”

許齊琪在五人當中年紀最小,但其餘的四人聽完她的話,相互之間看看。

最後還是許母最先笑眯眯應答:“好好,就按琪琪說的做。”

許父隨之點點頭,算作同意的意思。

許齊琪又轉向許齊賢,先發製人:“大哥一秒鍾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一——好,大哥也同意了,二哥呢?”

許齊賢無奈地往許齊琪腦袋上敲了一下,但是下手很輕,根本就不會有什麽被敲的感覺:“我怎麽可能會反對,你也太小看你大哥我了。”

許齊思被他們兩人之間的互動逗笑,回神時就見其餘人都在緊張且期待的看著他,似乎是很害怕他還會和以前一樣,選擇蝸居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這是他的家人們對他誠摯的關心。

在這一刻,許齊思似乎忽然理解了「親情」這樣東西。

他眼底蘊著淺淺的笑意,輕輕點頭:“嗯。”

“好,全票通過——”許齊琪笑得更加燦爛,“以後二哥要是再敢那麽拘謹,可就別怪我不客氣啦。”

說著許齊琪又嘿嘿一笑,總讓許齊思感覺他像是踩進了什麽大坑裏。

許齊賢又敲了她一下:“琪琪,你不要嚇唬你二哥。”

這一次他稍微用了點力氣,但並不會多痛,反倒是許齊琪一下子戲癮上身,故意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往許齊思身後躲。

“二哥,大哥欺負我!”

“瞎說,我都沒用力。”

“都紅了!要是把我敲傻了怎麽辦!”

“你頭上長眼睛了你就知道敲紅了?”

“不管不管,二哥你幫誰?”

“小七,你可不要太慣著琪琪。”

“。”

“我站琪琪。”

“嘿嘿,二哥最好啦——”

“?小七你可不能這麽快就被帶壞。”

“略略略,二哥這叫明智!”

“……”

許家三兄妹的笑鬧聲很快就在客廳中蔓延,雖然大部分時候依然是許齊賢和許齊琪在鬧,但許齊思總算也有些許融入其間的感覺。

許父許母坐在一旁,相視一眼,都露出了欣慰的淺笑。

……

等阮溫席磨磨蹭蹭地回到客廳時,許齊賢和許齊琪已經暫時「休戰」,拉著許齊思問他家裏養的那隻小花,許齊琪還興致勃勃地說想要去看看小花。

許齊思剛想說還得問問阮溫席的意思,餘光間瞥見他回來的身影,順勢扭頭問:“溫席哥,琪琪說想去我們家看看小花,可以嗎?”

不知是不是因為和家裏人說開了,許齊思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自在不少,眼底多出了幾分平日裏沒有的光彩,看起來亮晶晶的。

阮溫席重點直接歪向「我們家」這個關鍵詞,直接一口答應下來:“當然沒問題。”

許齊思彎眼一笑:“謝謝溫席哥。”

阮溫席被他歡喜的小情緒狠狠戳中,忍了許久才壓下去**他腦袋的衝動,後知後覺地想起一件事情——

剛剛許齊思問他可不可以幹嘛來著?

作者有話說:

阮某人:小七說我們家了,小七笑起來真可愛,小七說什麽就是什麽,要是小七可以天天這麽笑就好了,誒等等小七剛剛問什麽了來著?

一點被蠱到的戀愛腦阮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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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阿巴阿巴」x10、「貓貓的呆毛」x9的營養液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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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悄悄給隔壁新放的古耽預收打個廣告嘿嘿嘿,感興趣的小可愛可以去點個預收呀mua!(雖然開坑也要明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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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重生後被魔尊反派拐跑了;

一句:渣攻的嬌氣白月光被替身拐跑了;

文案:

白書悅重生了。

重生後他窺見天機,意外得知他所處的世界其實隻是一個話本,他是這個渣攻賤受話本裏的炮灰白月光;

前世他專修無情道,卻被師父告知需要破道生情,否則遲早走火入魔;

於是他進入話本的軌跡,被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師兄蒙騙,以為師兄會是自己的破道之人;

最後他卻走上了雙目被毀,修為被廢,最後被逼走火入魔的慘死結局;

然而在他死後,曾經被渣攻當作白書悅替身的最大反派覺醒了魔尊記憶與修為,直接把渣攻賤受一鍋端走;

世界之子死亡,話本世界全麵崩壞,所有劇情回歸最初的起點;

白書悅不想再摻和這些與他無關的愛恨情仇,忽視渣攻的一切邀約,窩在自己的峰頭逗貓喂鳥;

大不了就是世界再崩壞一次,反正又不是沒崩過;

但在那之後,他卻總是能不經意間撿到渾身是傷、還在當替身的反派魔尊;

而且這個尚且人畜無害的反派似乎就賴在他的峰頭不肯走了……

看在他和自己確實有幾分相像的份上,白書悅暫且收留了他;

嬌氣的白書悅還被深知他性格喜好的替身照顧得舒坦,每日混吃等死;

但是等著等著,卻等到了一個月夜,魔尊反派輕輕圈住他的手腕,向他低聲求愛;

“仙尊,讓我來做你的破道之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