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啪!妖獸皮鞭揮擊著,打在齊天羽的身上,留下了條血淋淋的口子。齊天羽一咬牙,鼻子裏悶哼了一聲。他的內力在與七大峰主對戰的時候耗盡,最後一擊差點兒就要了他的小命。被抓之後,又遇到一陣毒打,以至於現在體力都沒有恢複更不用提內力了。

“怎麽樣?說是不說?你到底是哪來的?你這身東西是誰家所鑄?”揮鞭子的正是候露晨,她惡狠狠的問著,表情明顯是盼著齊天羽繼續不說,她也好繼續抽他。

做為地仙境強者,她已經有好些年沒有對人低聲下氣過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前時代裏的一宗之主,傳承之身。人人奉為尊者,天下再也裝不住她了。當她終於明白之前那些老家夥為什麽那麽膨脹時,卻受到了這麽嚴重的打擊。在一個玄機境小子的手中輸了。

雖然她最後把這一切歸到了齊天羽那套神機機關上,但輸了就是輸了,不管怎麽輸的。所以,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把這個小子給徹底的抽死。

“嗬嗬,你抽的沒有鑽石閣裏那個姐姐狠。她可是有名的女王。女王你懂麽?光會揮鞭子是不行的,還要會下命令,會找男人需要時的點,侮辱他們,對了,還有個經典保留項目,滴蠟燭。姐姐你有沒有蠟燭的?往我傷口上滴一些,我一定會疼得大叫的,滿足你的。”齊天羽嘲笑地說著。

候露晨初時未懂,待到琢磨過味兒了,突然羞得滿臉通紅。她今年也不過四十餘歲,保養有佳,更顯年輕。為了修行,她放棄了眾多的白馬王子,現如今竟然被這麽個小家夥調戲了,她更是怒火狂燃!

“好,你喜歡是吧,我就讓你高興個夠!”候露晨一動真力,鞭子揮出的聲音都不一樣了。

嗖啪!

“嗯!”齊天羽也沒忍住深哼出聲來。

“這下你爽夠了沒有?”候露晨笑得眼睛都變形了,看上去就像失控了一樣。

齊天羽側頭一看,肩膀上被抽處,就像被刀砍了一樣,一條深深的傷口,不止開了皮肉,還碎了他的骨頭,血沒命的往外流著。這是候露晨故意為之,如果她願意,下一擊很可能直接將自己劈成兩半!

“對不起啊,你也很想讓你滿足,但我的責任重大。我還不能死。所以……”齊天羽到這時仍然笑得出來,但眼前一黑,卻是昏將過去。

“夠了!露晨,真人讓我們把他帶上去問話。”光頭峰主走了過來,伸手阻止了還要揮鞭的候露晨。

“哼,讓你多活一會兒。”候露晨氣叫著把鞭子扔在了地上。

光頭走過去解開了齊天羽,伸手一摸他的脈門,立即驚得一瞪眼。齊天羽受傷太重,根本未恢複。加上剛剛的一頓毒打,這小子的氣已經在彌留之際了。估計問不上兩句話,他就要死了吧?

“怪隻怪你自做孽吧。”光頭說著,扛起了齊天羽。

齊天峰悟道堂,隻有五十平米的小房間。裏麵供著張真人的列位祖師爺們的靈位,下方擺著一個大蒲團。鶴發童顏的張真人坐於其上。其實真正的七峰主之中,有他一席之地,正是主峰掌門之位。但張真人輕易不露麵,所以就下設了一個代事,也算是峰主之位。

當天大戰過後,他出麵阻止。直到今時今日,他才準備問話。可一看帶上堂來的齊天羽滿身是血,氣不長出,他也輕歎了一聲。

“我是讓你們把他帶來,怎麽打成這個樣子了?”張真人小聲責問著。

光頭你低頭行禮道:“掌門師兄,你知道的,候師妹就是這樣。她被打成了重傷,好不容易調養回來。不讓她出氣,她定會氣出毛病。到時,你我也都不好過啊。”

“行了,我知道了。麻煩你了。你先下去吧。”張真人一聽,立即點頭。

候露晨年紀輕輕,卻已經是地仙之身,放在以往的朝堂之中,也十分少見。而宗派之中的牛逼人事一般早已經各立國度,享人間至福去了。能夠繼續立派清修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反正就算是地仙也活不過五百歲了,再修練有什麽用呢?五百年間能夠達到人之極限的,又有幾個呢?

張真人起身下台,到了齊天羽身邊,伸手一抹,真氣外放。齊天羽肩膀上的傷立即止了血。但此時的齊天羽已經小臉灰色,嘴唇幹裂,出氣多,進氣少,眼看就要不行了。張真人搖了搖頭,伸手一點他的人中,把他叫醒了。

“孩子,你受苦了。”張真人說著,拿出一顆藥丸來,就要給他喂下。

齊天羽瞳孔漸漸收縮,看清了眼前之人,看到藥丸,他笑了一扭頭道:“不必如此。你們也太狠吧?打我不死還要醫了再打?”

“不,你想錯了。那任性的師妹,我是管不了。但我卻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不如這樣,我治好了你,收你在門下,選個好地點讓你好生修行。如何?”張真人急說著。

齊天羽一閉眼歎道:“唉!算了吧。你們鶴鳴山裏的人都特麽把我折騰成這樣了,隻因為我喝多了撞了你們的一次比鬥而已。你們這種品行,讓人如何信服?”

“你不吃藥,活不過今天了。”張真人說著,還想給他喂藥。

齊天羽一閉嘴,堅持不吃。張真人這才細眼一眯,仔細想了想道:“也罷。你有什麽未了的心願,說出來吧。既然你執意想死,我也不攔你。”

“心願?讓你們七峰之主都自殺這個心願你能完成麽?”齊天羽強道。

“嗬嗬,你真狠毒啊。難怪候師妹要至你於死地了。現在你還怪我們麽?說吧,你的神機是從何而來。隻要告訴我這人的名字,在哪裏鑄器。我便賜你一個痛快。”張真人語氣立即就變了。

齊天羽這才回過味兒來。心中罵道:好不要臉個老東西啊。原來你吊了半天味口,就是為了等這個呀。總算讓你抓到殺我的借口了,然後才露出本來麵目了。

“你想知道神機的製作者?就在你麵前呢,被你們折磨得半死了。”齊天羽虛弱的說著,暗暗想起了辦法來。

“哼,讓你死還不容易?但你對我鶴鳴山七峰主大不敬,想死卻也沒這麽容易了。我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你到時還怎地嘴硬。”張真人說著,就要動手了。

正這時,門外哦啊連叫,有人打起來了。張真人一皺眉,起身向外走去,一開門,聲音更大。正好有一人飛了進來。張真人看清來人,正是那光頭大漢,地仙境的實力,雖然有傷在身,但能將他打敗的人,可不多了。

接過光頭,轉了兩圈兒把他放在了地上,再向前看去,張真人一眯眼冷喝道:“來者何人?怎麽對我鶴鳴山齊天道派出手?我們有怨,有仇?”

“哦?無怨也無仇,怎麽誰規定非要有仇才能打架麽?”

齊天羽躺在地上正想著如何脫身,忽聞外麵的聲音,嘴角一揚笑了起來。聽聲音竟然是個年輕女子,不是長得年輕,而是真正年輕。如果貌如其聲,應該相當漂亮才對,至少要勝過了忘語和候露晨吧。

“看閣下一身紅色異服,難道,你就是武界裏傳聞的女魔頭,紅絲絛?”光頭峰主一豎三米長棍,瞪眼問著。

“看你頭上無毛,難道你就是傳說中腎氣耗盡的蠟槍大師?”女孩不答反問,語間充滿了調戲之意。

“你!師兄,各峰主正在趕來,我們結陣對她,就算是紅絲絛來了,也保管讓她有來無回!”光頭說著。

齊天羽乘這個空當伸手想取些藥出來,但一動胳膊,突然牽動了傷處。傷口一裂,疼得他眼一黑,又暈了過去。正這時,門外的少女突然咦了一聲,向著悟道堂內走來。

“站住!不管你是何人,現在退走,我不為難於你就是了。”張真人伸出了右掌,阻止起來。

正門前,正站著一個少女。女孩身高一米七左右,頭紮紗巾,麵蒙紗布,上身短小無袖的緊身背心,露著肩膀胸口肚皮白花花的幾塊。正身齊逼小褲,腰上圍著一串後擺,全是由緊絲織條組成的,看起來就像個門簾。從上到下,這少女的衣服沒有一處不紅的。光是從衣服上看,也真可以把她跟紅絲絛聯係在一起了。

少女身子很瘦,顯得很修長,邁步之間兩條大雪腿在紅絲線裏一進一出,十分誘人。就是光頭和張真人這種得道老輩,也忍不住向她那時隱時現的雪腿上多掃了幾眼。

“哈哈,好,今天不跟你們打了。”少女說著,突然出手。

兩個老峰主剛聽到不打了,就看到少女出手立即以為她言而無信,這是一個計謀。兩人立即分開兩邊躲開,剛要還擊,卻發現少女已經繞過了他們身邊,輕盈如燕進到了堂中。

“不可對師祖無禮!否則殺無赦!”張真人急了,一頭是汗。

悟道堂內有特殊的環境,能夠讓他修為倍增。但同時也是供先派祖先的靈堂。裏麵幾十個牌位按年代擺著,十分重要。這要是讓人知道他們的靈堂被搗毀了,那可丟臉丟大了。

“誰要你們的破木頭。我隻要這個小子。你們不是想他死麽?我偏要他活下來。告訴那個姓候的老女人,讓她跟我爭南海巨珠,從今以後,你們鶴鳴山想要的,我都會跟你們爭到底!”少女說著,已經夾著齊天羽飛遠了。

“好快的身法!她肯定就是紅絲絛沒錯了。”光頭峰主抹著腦袋歎著。

張真人臉色一陰,低聲道:“又是候師妹!如此下去,我們鶴鳴山要豎多少強敵才夠?”

“要不要我們召集所有人去追回來?”光頭問著。

“不必了,那小子身受重傷,性格古怪不畏死亡,等他們到了安全的地方,估計他也已經沒得救了。”張真人說著,轉身回了悟道堂。

這一轉身他才看到,說是救走了齊天羽而已,但實際上,悟道堂內的祖上之位,還是被打翻了不少。一氣之下,張真人的老臉血紅,揮袖喝道:“去把候露晨給我叫來!讓她看看,她在外麵惹的好事!”

“哦。”光頭應了一聲,跑向了齊雲峰。

鶴鳴山最近真是水消停啊,看來,上次的黃皮妖獸還真是他們的災星呢。光頭心想著,苦著臉再次加速,等下候師妹發脾氣時的臭臉,他已經可以想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