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號碼頭投入了大筆資金,重新翻修之後,在李如煙的指導下,不止運貨,還成立了客運站。運河南北,兩塊地皮,雖然隻有一個碼頭而已,卻讓林成為了第一個在兩邊都有事業的人。

當然,沒有幾個人知道林的名字,他們知道的隻是齊琳是老板,他們知道的隻是麒麟商號的名頭。生意越做越大,林也開始小心的經營起了保鏢隊伍。

另一邊,一個本土老牌兒商行裏,一些人在陰暗之處小聲的議論起來。主要的議題就是錢,針對的對象就是新的商號,麒麟!

“越來越難弄了,我是找不出辦法了。他們現在實名質,上下班都要有專人負責,說是計工時算工錢,實際上,我感覺卻是在斷我們的路子。沒有人能混到他們的廠子裏,沒有人能在外麵露臉不被認出來。每十人就有專門負責管理的基層組長,這個讓兩家互鬥的計劃,落空了。”黑臉的胖子說著,把麵前的小本子一扣,顯然是在說,我已經沒招兒了。

小黑屋裏,一共九人。八人坐兩邊,一人坐正席。坐在正席的人聽完報告,站了起來,向左一看,左邊四人全部低頭。向右一看,右邊四人也都長歎不已。這主席位的人輕哼了一聲,走到了窗邊,伸手一拉窗,一束兩眼的陽光照了進來。

人們連忙眯起眼來,以便眼睛迅速的適應這裏的光線變化。等他們再次看清環境時,看到的,正是沐浴在陽光中的會長,柳岩。

“你們,就這點兒腦子?怎麽跟我做大生意?趙匯這老頭兒已經被我安插的內線給弄垮了。現在,他女兒那個黃毛丫頭當家,正是利用他們的好時機。幾次小小的衝突,根本對他們造不成什麽傷害。”柳岩摸著山羊胡子,一雙眼睛在陽光的側照下泛著精黃的光彩。

“可是,會長,不是我們不幹。實在是做不得。要是光治那個小丫頭,太簡單了。找些厲害的角色,把她好好的折騰一翻。然後,讓她在大街上光著出現,滿身汙物,你猜她還有沒有臉再出現了?這時再嫁禍給……”

“住嘴!笨蛋!嫁禍,虧你想得出來,你沒聽王胖子才說過,根本就不可能再嫁禍了麽?”柳岩向下一哈腰,怒拍長案叫了起來。

發言者頓時語塞。八個智囊麵麵相覷,再沒有了新發言。他們知道,在柳岩的麵前,除非你有特別穩定的聽上去就很成功的計劃。否則憑他這個多年混在商場裏的老狐狸,根本不會相信任何人的話。

舊時代剛一結束,人人自危之時,柳岩已經第一批開始買斷好地所,交好新勢力。短短六年間,能夠折騰起來的人,不是的宗派內線,就是大奸大惡之輩。像柳岩這般白手起家的,那真是絕無僅有。所以,他的多疑也是肯定的。他不信任任何人。

“算了,指望你們,都得餓死。你們下去吧,開始各忙各地。讓我們的生意看起來正常起來。千萬別被人抓到把柄。接下來,我自有辦法。”柳岩怒罷,抬起頭沉聲宣布著。

“哦。會長英明。”王胖子又拍了一下馬屁,一看柳岩笑了,他就連忙接著搭話,“不知道會長,有什麽絕世妙計呢?”

“嗬嗬,妙計當然有。是你們想破頭也想不到的。在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但在麥冬國內,做生意講求的是一個騙字。要騙得別人都以為你很正派。如果你不會騙,你的名聲一壞,那你再有貨,也不會有生意上門來了。畢竟這裏的大商家多得是,什麽行當都不能被壟斷啊。”柳岩說著,別有深意的看向在座之人。

“啊,會長英明,會長太神了!”下方之人早已經習慣,上來就拍起馬屁來。

柳岩這才興奮的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我準備讓他們先混丟名聲。就從他們的客船開始。首先,我們要來一次嫁禍。”

王胖子和另一個提議的人立即臉一黑,但還是苦笑著繼續誇起來。剛剛也不是哪個不要臉的說了別人說的嫁禍是損主意。現在他自己又說上了。

三號碼頭,新建成的機關風能雙動力大客船正靠在岸邊,登船的人正高興的向下揮手,向家鄉的人道別。雖然河寬不過三千多米,但畢竟兩岩相隔了。林和齊琳今天特意來親眼看一下這裏的情況,看到船和船員後,都覺得很滿意。

兩人站在船頭,吹著河風,心情也好了不少。尤其是齊琳對著陽光,露出了許久未見過的真心的陽光笑臉,林也真心的笑了。

就這時,河邊不遠處,一艘小漁船向他們造近過來。林的神目一掃,立即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兒。他伸手一指道:“齊琳,你看,那是什麽?”

齊琳眯著眼看著,手激動的按在了腰間的寶劍上。那把閃著藍光的寶劍,正是他原來的魂武。後時代裏,已經很少有人將魂武收在體內了,因為要想放出來可要費好大一翻功夫。

“先不著急,我感覺應該沒有危險,我……”林看著好飛快前行的小船,看著那船上男子的表情,心裏有些亂,但他畢竟是林,沉得住氣。

直到他看到了河麵下方升起的一個黑影,那影子瞬間就將船給包圍了。不等林的話說完,就聽到騰的一聲,小漁船被撞得飛起了二十多米高。麒麟客船上,一群旅客都嚇得尖叫起來。不少人都向那邊看去,齊刷刷的目光,沒有一個是在看船的。他們看到的,竟然是一條,龍!

“是河蛟!嘈!齊琳快,讓客人下船!這東西在水裏很不好對付!”林叫了一聲,已經踩船舷跳入水中。

嗖噗通,一個猛子,林就不見了影子。齊琳指揮著船員們開始工作,耐心的解釋了兩句,隨後,他也手一按崩簧拔出寶劍,一躍在空中飛出了上百米,直接落在了一塊小船的碎片上。木板上,一雙小手緊緊的抓著。

齊琳一把拉起小手,將水下發抖的小女孩拉了起來,抱在了懷裏。小女孩已經嚇得臉色發青,不會動了。見到齊琳,她立即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齊琳抱緊了她,伸劍一指,一道氣勁在身後推著水將他們倆推向了岸邊。

“小心!英雄小心哪!它來了!”岸邊的人吼著,揮著手。

齊琳點水飛起,空中揮劍刺水,竟然將水的出了一個氣浪來。整個人就像噴氣飛機一樣加速衝了一段。身後,一張兩米寬的大嘴哢嚓一聲合了起來,齊琳和小孩兒,險險避開。再一個轉身,他們終於到了岸邊。

“好!英雄太神了!”岸上的人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誇著,有的拿來了衣服,有的不知道從哪變出了毛毯。

被人們包圍著,齊琳抱著小孩兒,左右找了起來。當了英雄當然高興,但此時他最擔心的卻是林的安危。身後那個大家夥,看起來就像舊時代的異鬼一樣可怕。那無耳的馬頭上,光溜溜的,說是蛟龍,不如說是大蛇。

“又出來了!啊!它吃人了!”河蛟翻著水花飛出了水麵,這一次,跳得足夠高,讓人看清了它的全貌。

大家夥身長百米有餘,一個大頭連著長長的脖子,後麵是並不算太大也同樣細長的身子,身周有鰭,能讓它在水中遊動。身後細尾,長著拖水用的薄膜。看起來巨大無比,便在水中卻靈活得比船開得還快呢。

此時它的嘴角流著血,一對兒人腳露在嘴外,明顯剛剛咬死了一人。離得遠看不清,但齊琳的心卻立即涼了半截兒,他馬上驚呼起來,“不可能!大哥!”

正這時,河蛟身後不遠處,又炸起了一個大水花,這水花炸的,比它飛起時還要大幾分。岸邊的人都感覺到了一場小雨的降臨。齊琳看到飛出之人,這才放下心來。一身黑衣早已經濕透,長發順著腦袋貼著身子,手中拿著一把漂亮的異形大刀的正是林。

他手中那把刀,長一米五,寬一巴掌。即厚且重,但通體雪亮竟然像透明的一樣。刀身筆直,刀頭處向後倒出一個三角勾,刀把手上有護手擋片。正當人們想把這刀仔細打量清楚時,刀身卻突然間變得像太陽一樣刺眼。

“我讓你吃人!呀!”林人在上升中,河蛟卻已經開始下落。林大喊了一聲,反身將刀向斜上方抬起,刀刺入河蛟的體內,不見任何動靜就向上方移動著。就聽著很細小的一長串噝噝聲,河咬那帶著硬鱗的厚皮已經多出了一條外翻的大口子。

砰!百米河蛟掉在水中,運河都被染紅了。直到水與河蛟互相拍擊之後,人們才看清了這一刀的真正威力。從刀入口處,到出刀處,河蛟已經被分屍了。在水麵上沒漂多大一會兒,已經開始向下沉去。

林踩著水麵跑到了岸邊,這一手兒更讓人們大吃一驚。人要想在水麵上跑動不沉下去,那需要的是多強的力量?反正在後時代裏,他們還從沒見過這麽可怕的人出現過。

翻身上岸,林看了看齊琳抱著的小女孩,小鼻子小眼的漁家女,看起來原來過得並不富裕。但剛剛她的父親被吞吃掉了,林也生出了憐憫之心。他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發,對她說道:“別怕,跟叔叔回家,以後,我就是你爹。”

“好人哪,英雄啊。”人們開始稱讚起來。

正這時,有一隊人馬分人群衝了進來。進來後不由分說就拿出了扣子,上來就要將林和齊琳扣住。他們身著維和軍的軍服,手拿能量槍,腰掛機關鎖,很明顯不是裝出來的。有著執法權的人出現了,人們也不敢多說。

“軍爺,是不是有誤會?我們剛剛擊殺惡蛟,救下孤兒,你們這是何意?”林忍著氣,上前假笑著說著。

“何意?你們帶惡獸入我麥冬國,害死一名麥冬人民,你們還敢問何意?殺人嚐命!懂了麽?”看起來有些傻的軍官瞪著無知的眼睛,伸手就往林的手上扣去。

林氣得全身一抖,這時,人群中出現一個姑娘,向他使了個眼色。林這才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