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雲輕言身後的帝九闕,一張俊臉卻像是被一層冷霜覆蓋了,冰冷發寒。

那雙狹長的鳳眸更是凝聚著寒冰,讓人如墜冰窖!

帝九闕暗暗地磨著後牙槽,滿目著火地盯著那氣氛正好、容不得旁人插足的“兄妹”二人,恨不得之前拔除劍氣時偷偷地幹掉這個混蛋!

原來小家夥也有這麽細心溫柔的時候!

可是對象不、是、他!

做為男人對對手的敏銳,讓廣寒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來自帝九闕的怒火和不爽。

他抬起同樣冰寒的冷眸看了過去,那雙淡漠深邃的眸子裏,同樣是相看兩相厭的厭惡。

兩道視線在空中匯聚,似乎能響起劈裏啪啦的火花聲,隔著老遠,都能嗅出兩人之間的火藥味。

對於廣寒來說,他走的本來就是無畏劍道,從未懼怕過什麽!

帝九闕的威壓,對他來說,雖然壓抑,卻不足以讓他退卻。

更何況,雲輕言還在這呢,帝九闕就算是想做什麽……也不敢做的太過分。

“輕言,你還沒介紹呢,這位是……?”

喝下水潤了喉嚨,廣寒的聲音恢複了幾分清冽。

他淡淡地看著帝九闕,儼然是一副自家人對待外人的優越姿態。

“哦,他呀。”收回水壺,雲輕言這才慢悠悠地看了看身後臭著一臉的帝九闕一眼。

她將廣寒昏迷這幾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繼續道,“他就是那個擊敗玄尊的神秘高手的弟子。

神秘高手打退玄尊後便有要事離開了,臨走之前托付讓我照顧他弟子一段時間。

你體內的劍氣,就是他幫你驅除的呢。”

雲輕言一番話,半真半假。

帝九闕是高階位麵之人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就連她,也隻知道帝九闕不是天元大陸之人,並不知道他具體的身份。現在,她也隻能隨便找個理由先搪塞了過去。

他體內的劍氣是他驅除的?廣寒眉頭一皺,不知為何,一想到自己欠了這個少年人情,他心底就有幾分憋悶。

“如此,便謝謝你和你師父在我重傷的這段時間替我照顧雲家,照顧輕言了。”廣寒抿著唇冷冷道,“我欠你的人情,日後自當相還。”

廣寒這一段話初聽並無不妥,但是細細一聽,不難聽出他語氣中的排斥和排外情緒。

雲輕言沒有注意到他語氣中對帝九闕的排外,一聽他要親自還帝九闕人情,連忙道,“廣寒哥,這個人情不用你還了。”

她已經因為這件事欠下帝九闕人情,還要幫他墊付半年的生活費用,廣寒再還上一份,不便宜死帝九闕了?

“對啊。”帝九闕這次卻緩緩地勾起嘴角,俊顏帶笑,走在雲輕言身後,一隻手虛環在她腰身上。

雖然是虛虛環了一周,可是在廣寒的那個角度看來,卻好像帝九闕親密無間地摟住了雲輕言的腰。

帝尊大人唇角一勾,幽深如海的眸子裏泛起笑意波瀾,“

舉手之勞而已,都是一家人,不用在意。

而且……”

他幽瞳一深,語氣莫測,

“該還的,小家夥可是已經替你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