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凜冽的劍氣攻擊至少持續了三四分鍾才停止,待劍氣風暴散去,整個房間內,除了床上的廣寒和帝九闕雲輕言周身半米之處,其他地方,一片狼藉!

木椅木桌被削成片片碎屑,就連那茶壺、刀劍,斷麵都整齊得光滑鑒人!

連刀劍都被它平齊斬斷,可見那寒凜白芒比劍鋒還要鋒銳!

雲輕言從帝九闕懷抱起身,驚駭地看著已經看不出原樣的房間。

這簡直就是大風過境啊!

什麽都沒留下啊!

整個房間內,唯一還算完好的家具,就隻剩下帝九闕坐下的那一把椅子了,就連廣寒躺的床,都沒有逃過慘遭蹂躪的下場。

感受到懷中溫香軟玉離開,帝九闕眸光閃了閃,幽沉深邃的目光落在雙眼緊閉的廣寒身上。

沒想到,劍神穀的人竟然會放任自己的血脈流落在下界位麵,這可不像是他們的風格。

而且……

他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冷嘲。

這守護劍印的攻擊強度,實在是弱小得難看,不過三四分鍾就結束,簡直就是丟人現眼。

他記得那些劍神穀的長老們,可是能持續幾天幾夜。

看著已經起身離開的雲輕言,帝九闕臉上閃過一絲失望。

雲輕言快步走到廣寒身邊,神識一探。

在他體內肆虐的劍氣已經消失了,而且隨著劍氣的消失,那保護著他五髒六腑的神秘力量也隨之消失一空,堆積在他體內的生生之力開始快速修複他的髒腑。

看來,那股神秘力量應該是有人留在他體內,特意防止他被劍氣所傷的。

隻不過那設下力量的人應該沒想到,在保護他髒腑阻隔劍氣時,也阻止了其他天地靈氣為他修複內傷,所以生生之力才會受到阻礙。

到底是誰,救了廣寒,又是誰,傷了他?

雲輕言隱隱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就在她皺眉緊思時,眼眸緊閉的青年驀地睜開一雙淩厲的眼睛。

在瞳眸睜開的那一瞬間,似乎有一道劈天斬地的寒芒從那幽邃不見底的瞳眸裏一閃而過,銳不可當、鋒銳至極!

“輕……言?”那道寒芒飛沒得極快,隻不過一瞬間,他又恢複成了那個北安國雲家不苟言笑、冰寒冷漠的青年劍客。

低低沙啞的聲音從青年多日未沾水的喉嚨裏響起,帶著幾分破碎。

廣寒看著床前熟悉的人,削薄的唇,微微上揚。

“廣寒哥,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見廣寒已經清醒,雲輕言大喜過望。

她連忙將廣寒扶起來,用枕頭墊在他身後,避免他喝水時被嗆到。

房間裏的茶壺和瓷杯已經被打碎,不過雲輕言空間戒指裏還儲藏著不少水囊,見廣寒喉嚨沙啞,似乎幹渴得難受,她也沒再去讓人重新備上茶壺了,直接就著水囊裏的水給他小心喂下去。

“小心點,不要嗆著了。”雲輕言一邊小心翼翼地喂水,一邊叮囑道。

廣寒俊美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明明他是她哥,現在卻忽然有一種現在她才是他的長姐的錯覺。

照顧了雲輕言十幾年,這還是他第一次享受到被她這麽小心翼翼照顧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