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發生在南洲本島的事,遠在南山島的莊海洋自然不知道。選擇隱忍的莊海洋,很清楚他暫時沒能力把南江集團怎麽著。可隱忍不代表,他會放棄報複回去。

采購好出遠海的生活物資,第二天吃過早餐的莊海洋一行,依然選擇跟往常一樣正常出海。隻是這一次,他把朱軍紅等幾名戰友留下,讓他們待在島上留守。

對於這個安排,朱軍紅等人也沒說什麽。即便留下的收入,肯定沒有跟船出海的戰友高。可他們待在島上,一樣可以開小漁船出海,照樣也能賺點外快。

捕螃蟹的餌料,下排鉤的蝦米,莊海洋都留了一些在家。這樣一來,朱軍紅跟留守的戰友,也能每天早晚出海,捕漁的同時,還能兼顧村裏安全。

而此時遠在江南的江彬,特意給一個南洲當地的朋友打電話。他的麵子,自然要比兒子更大一些。麵對江彬的詢問,朋友也很無奈道:“老江,此事比較棘手!”

“老王,咱們也是多年朋友,若真讓他太為難,那就當我沒說。”

“那倒不至於!隻能說,這件事我不好插手,相信你在南洲這邊的朋友,也沒幾個敢插手的。要解決這件事,恐怕還要你親自出麵才行。這事,還是你們失禮再先!”

聽到朋友說出的話,江彬也很直接道:“能具體說一下嗎?你應該知道,我最近一直在江南跟國外跑,南洲那邊的事,都交給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負責。難不成,是他惹的禍?”

作為生意人,江彬也清楚商場盡量少樹敵的道理。在江南地麵上,他經營多年的人脈自然令其集團穩如泰山。可在南洲,他充其量隻是條過江龍而已。

真要得罪當地有權勢的人,而且還是對方占理,這事還真有些麻煩!

朋友最後也沒隱瞞的道:“老江,南洲的茗海集團,相信你應該不陌生吧?這次的事,據我所知的消息,應該是你兒子惹怒了茗海集團的大董事趙鵬林。

雖然這些年趙鵬林很少露麵,集團的事務更多交給聘請的經理人團隊。可你應該知道,他是南洲甚至國內最早搞房地產開發的,在南洲這邊的影響力不言而喻。

其它更多的內幕消息,我了解到的也不多。隻知道,昨晚趙鵬林在南洲最頂級的餐廳,邀請了一幫老朋友吃飯。他的朋友圈,大多非富即貴,能量不容小視啊!”

“老王,謝了!趙鵬林此人,我也有所聽聞。據傳此人手中,還掌握著數量不菲的遊資。真要說起來,我集團當初建度假村,跟他集團下屬的公司還有過合作。”

對於江彬說出的話,朋友也笑著道:“如果你們能握手言和,相信很多人都樂見其成。如果真有什麽誤會,說清楚不就行了。不過,你那寶貝兒子,確實要管教一下了。”

從這番話裏,江彬再傻都知道,事情肯定是兒子惹出來的。問題是,他實在想不到,兒子為何跟趙鵬林有衝突呢?兒子自大衝動不假,可眼力勁還是有的。

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招惹,相信他還是分的清。茗海集團在南洲本島是何地位,他又豈會不清楚?看來這其中,還真有什麽他所不知道的隱情在。

結束與朋友的通話,江彬直接叫來秘書道:“幫我訂最快去南洲的機票!”

“是,董事長!”

等江彬到達南洲,看到待在度假村一臉焦急的兒子,他也直接的道:“你,跟我進來!”

麵對突然親臨南洲的父親,江浩也很意外的道:“爸,你怎麽來了?”

結果剛一進門,一個耳光便啪的抽了過來。被打懵的江浩,一臉委屈道:“爸,你打我做什麽?這次的事,真的跟我沒關係啊!”

“你確定?或者說,你要等我親自調查出來再交待?”

先前還委屈的江浩,看到如此惱怒的父親,終於有些心虛的道:“爸,你打聽到消息了?我最近真的很低調,連朋友聚會去的都少。這事,我真不知道啊!”

“茗海集團,你應該知道吧?”

“爸,這事跟茗海集團有關係?我跟他們,從來沒打過交道啊!”

見江浩似乎沒說假話,江彬也皺眉道:“你確定,從來沒跟茗海集團的人打過交道?另外你最近,沒跟任何人起過衝突?你仔細再想一下?”

“應該沒有!”

思索許久的江浩,還是很堅定的點頭。那怕他腦海中,有出現過莊海洋這三個字,卻直接被他忽視了。在江浩看來,莊海洋跟茗海集團根本扯不上關係。

可惜的是,如果江彬跟兒子說出趙鵬林,或許江浩還會有印象。如果是茗海集團,江浩反倒不清楚趙鵬林與茗海集團存在的關係。畢竟,趙鵬林退居幕後有些年了。

父子倆沉默許久,江彬最終還是托朋友,問到趙鵬林的聯係方式,一番自報家門後,也很客氣的道:“趙董,我是南江集團的江彬,不知趙董可否有印象?”

“是江董啊!看來江董能量不小,連我私人手機都知道了。厲害!”

從這話裏,江彬不難聽出有嘲諷的意思,他也很幹脆的道:“趙董,咱們雖從未見過麵,可我當年來南洲投資,也聽聞過趙董的傳奇,你也是算是江某的業界前輩。

此番不知那裏冒犯到趙董,能否指條明路。就算要賠禮道歉,至少也要讓江某知道,究竟那裏錯了吧?何況,之前我們兩個集團,合作還是很愉快的。”

“江董,冒犯二字,我可受不起,我隻是個沒職務的閑人而已。想知道原因,問問你的寶貝兒子。不是所有人,都會跟他一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個好爹。

等你把事情搞清楚,再給我打電話吧!有些事,如果讓我說出來,那結果可能就不一樣。現在隻是例行公事的檢查,你若沒打這個電話,也許情況就不一樣了。”

沒跟江彬聊太久,趙鵬林便直接掛斷了電話。雖然這樣做有些不禮貌,可趙鵬林已經決定,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殺雞駭猴,讓其它人知道他還是有點能力的。

結束通話,兒子突然道:“爸,你先前說的趙董,是不是叫趙鵬林?”

“沒錯!說,你究竟幹了什麽?”

“爸,趙鵬林跟茗海集團有什麽關係?他不是一個閑在家,有點錢的暴發戶嗎?”

“有點錢的暴發戶?誰跟你說的?你知不知道,趙鵬林擁有茗海集團過半的股份,而且在國內跟國外,他手裏都有一筆數量不菲的遊資,掌控著多家上市公司的股份。

真要論身家,咱們家的資產未必有他多。說吧!你到底做了什麽?據我所知,趙鵬林退出管理層,一直都在老家休養。若非你惹怒了他,他應該不會親自出麵。”

那怕暗恨兒子不成器,可再不成器也是他唯一的兒子。隨著江浩開始講述,他是受了朋友包榮興的鼓惑,收拾一個叫莊海洋的年輕人,真不知道趙鵬林有如此能量。

“包榮光,包家那個敗家子?早跟你說過,別交這種狐朋狗友,你為何不聽?如果我沒記錯,當初你提議租賃南山島搞海島度假村,應該也是他提出的吧?”

“是的!不過,當初那個提議,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經過外圍考察,我覺得那座島位置很不錯。隻是沒想到,這個預案最後會被否決。”

“你那應該知道,當初包家父子,就是在南山島栽的跟頭,賠了幾百萬的事吧?”

“知道!可我真沒想到,那小子跟趙鵬林有這樣的關係啊!”

了解完事情的詳細經過,江彬直接讓兒子聯絡委托的私家偵探。結果電話打過去,卻發現對方手機關機。由此可見,兒子委托的私家偵探,應該在趙鵬林手裏。

清楚這事,確實是兒子失禮在先。那怕莊海洋跟趙鵬林沒什麽血緣關係,兩人私交卻甚密。最令人頭疼的,還是私家偵探把竊聽器,裝到茗海集團的車上。

而此時的江浩,也適時道:“爸,這事我真不是有心的,我也是上了姓包那小子的當。可我調查過那小子,知道他注冊了一家私營沉船打撈公司。

而且他在滬上,還預定了一艘近兩千萬的打撈船。最重要的是,姓莊的小子出售了不少瓷器古董。我覺得,他應該知道那裏有沉船,才特意注冊這家公司。

如果是在公海水域,若是我們能提前得知消息,也許能搶個先。爸,你應該知道,如果能在公海打撈到沉船,以我們的人脈跟關係,完全能在海外將其出售掉。”

身為商人,唯財是舉!什麽地方有錢賺,就少不了他們的身影!

可在江彬看來,這一切都是兒子的假設。最關鍵的是,即便能打撈到一艘沉船,又能賺到多少錢呢?如果是國內古代的沉船,在國外銷售根本瞞不過有心人。

說到底,兒子想賺錢是好的,可想法太過天真。最要命的是,這種事他委托私家偵探,卻曝露了自己的根腳,而且也低估了對手的能量。

要想擺平此事,唯有先取得莊海洋的原諒,再去找趙鵬林賠禮道歉,也許這件事才會順利過去。如若不然,集團在南洲的投資,恐怕也會受到巨大影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