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凜這人真是不知羞恥。” 坐在謝鐸身邊的是敏佳連鎖的負責人薛常,敏佳連鎖曾經是錦盛的合作方,但沈安途出事後立刻轉身跟了瑞乾,他可算是把沈安途得罪了個gān淨,為了自保他隻能抱緊瑞乾的大腿。

謝鐸想起沈安途兩個小時前給自己發的大尺度luǒ / 照,點頭應和道:“確實。”

“我聽說這段時間錦盛又搶了瑞乾不少生意?” 薛常問。

“不過是瑞乾不要的東西罷了。” 說完,謝鐸拿起今晚拍賣會的列表清單看了起來,一副不想再深聊的樣子。

薛常卻不肯罷休,他還沒有問到最想問的,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後,薛常靠近謝鐸小聲道:“謝總,害您受傷的人抓到了嗎?”

謝鐸掃了他一眼:“沒有,怎麽?”

“最近道上有些流言,不知道您聽說沒有,外麵都傳,沈凜覺得自己的飛機事故是您暗中指使的,所以……” 薛常觀察著謝鐸的表情,沒把話繼續說下去。

雖然這是流言,但幾乎是人人都相信的事實了,因為在謝鐸受傷的當天,謝家就放出消息要抓沈凜,沈凜要是沒去警局,落到謝家人手裏,還不知道是什麽下場。誰想沈凜回來後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趁著謝鐸受傷,變本加厲地搶瑞乾的生意。

薛常認定謝鐸必然對沈凜深惡痛絕。

主持人已經上台,拍賣會正式開始,謝鐸收起清單,把自己的聲音掩蓋在主持人的說話聲下。

“我不要流言,我要證據,薛總要是能幫忙查到什麽線索,我謝鐸有重謝。”

今晚的拍賣會拍賣的都是古代的字畫,還有一部分古樂器,籌得的所有金額都會捐贈給 Z 市貧困兒童教育基金會。

最先出場的拍賣商品是幾幅清朝的字畫,這個時候的拍賣氛圍還很平穩,當一款唐代的彩釉動物塤出場後,現場氣氛陡然激烈起來,因為謝鐸和沈安途開始競價了。

“1543 號起拍價 30 萬,31 萬,32 萬……50 萬!”

剛開始大家競價還比較保守,但沈安途很不耐煩,一口氣將價格提到 50 萬,在場的觀眾一看是沈凜出價,都不敢再跟,沒想到接著謝鐸便舉了牌。

“60 萬!好的,60 萬,60 萬……70 萬,80 萬……”

沈安途和謝鐸輪番競價,兩人隔著中間四五個人遙遙相望,眼神相撞仿佛都能碰出火花,夾在他們兩人中間的幾人大氣都不敢出。

“180 萬一次,180 萬兩次…… 好的!180 萬,恭喜這位先生!”

隨著拍賣師敲下拍賣槌,謝鐸以 180 萬得到了這枚塤,眾人拍手恭喜,隻有沈安途懶懶地靠在座椅上,要笑不笑地望著謝鐸。

今晚拍賣會的這一幕被記者拍下,第二天就上了新聞,配圖正是沈安途競價失敗後看向謝鐸的嘲諷笑臉。還有些小報編輯列舉了這兩人三年來的愛恨情仇,把他們比作劉邦項羽、諸葛亮周瑜,甚至還傳這兩人同時愛上了崇家的獨女崇詩睿,都爭著求婚,總之極盡狗血之能事,事後沈安途自己看了都大呼jīng彩。

但誰也不知道,這兩個死對頭在離開拍賣會後不久,進了同一間別墅,還上了同一張chuáng。

“唔…… 明明是我看中的,你就不能讓讓我……”

大chuáng上,沈安途仰麵躺在被子上,身上的睡衣一個扣子也沒扣,白嫩的皮膚上點綴著幾朵紅痕,像極了宣紙上開出的梅花,謝鐸盯著自己的作品看了一會兒,又畫了幾朵。

“那你怎麽不再跟了?等你追價到 520 我就收手。”

沈安途氣得張嘴咬在他肩頭:“30 萬起價追到 520 萬?我直接把錢轉到謝總卡上,謝總能陪我幾晚?”

“算你便宜點,8 個小時。” 謝鐸勾起嘴角,低頭和沈安途親吻,一個不留神就被火冒三丈的沈安途壓在身下,兩人糾纏著,把被褥弄得淩亂不堪。

而那枚花了將近 200 萬拍回來的古代塤,就這麽隨意地丟在樓下儲物室的櫃子裏,和另一枚 20 塊不到的現代塤躺在一起,說不清誰更憋屈。

樓上的兩人正親得難舍難分,彼此都恨不得把對方吞之入腹,突然,謝鐸從沈安途嘴裏吃到個冷硬的環狀金屬,他睜開眼愣了一下,推開沈安途把那枚東西吐在了手裏。

“這是什麽?” 謝鐸拉亮了chuáng頭燈。

沈安途低笑起來,那是他剛才趁謝鐸不注意塞進嘴裏的戒指。

趁謝鐸還在盯著戒指愣神,沈安途把戒指從他的掌心拿起來,起身半跪在chuáng上,舉著那枚戒指對謝鐸道:“親愛的謝鐸先生,您願意跟沈安途結婚嗎?無論富貴貧窮,無論健康疾病,都一輩子陪伴在沈安途身邊嗎?”

謝鐸沒說話,就這麽直直地盯著沈安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