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前往合石縣
陸舒的野心比想的還要大，動作比想象的還要迅速。
不到三日時間連著找了李哲兩次，當第二次給他簡單的透漏後，第三次前來時表現的可以說是迫不及待，林仁釗在時沒有發揮的地方，他認為新的知府大人不會再為難。
李哲按照所探討的對他和盤托出，陸舒在得知這個重大消息後，選擇接受了梁奕的建議，主要負責盯著張煥讓他不要有所察覺，適當時再出手相助。
不得不說梁奕這個決定很正確，不到三天的時間陸舒就帶來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
“梁大人，這是昨日得到的消息，至於準確性暫時未知，但是我認為對調查應該是有幫助的。”
“陸大人但說無妨。”
“去年十月份，你以欽差身份前來查案前，林仁釗曾在知府衙門內同時見了欽州巡按，合石知縣，長梁知縣，文安知縣，潭州知州，潭州同知，潭州都督，大羅知縣共計八人，因為消息封鎖的很厲害，所以具體談了什麽不清楚，不過從他們這裏應該能夠查到一些東西，這八人的情況總的來說也有些特殊。”
梁奕點頭道：“這八人中欽州巡按，文安知縣，潭州知州，潭州同知，大羅知縣五人都被查到有貪墨，因為貪墨的銀兩都在千兩左右，被允許戴罪立功，說實話他們會貪墨很意外，剩下的合石知縣，長梁知縣和潭州都督這三人倒是沒有問題。”
這五人至今都有印象，當時從他們家中搜出銀子時還有些不相信，特別是文安知縣，所住的地方比較破舊，甚至還有漏風的地方，像這樣一位官員居然貪墨了六千多兩銀子，著實很驚訝，並且這還是一次貪墨便被抓住，最後被輕判，回文安縣繼續任知縣。
文安縣先後經曆了戰爭和多次災害，朝廷每年撥發的銀子也比較多，前麵幾次都沒有問題，為何會在這次的賑災銀上貪墨，這是梁奕比較疑惑的地方。
最主要的是在查案時，他沒有任何要隱瞞的意思，直接交代了一切，明說這些銀兩就是賑災銀。
陸舒輕歎一聲，說：“是啊，這大羅縣我去過很多次，被知縣治理的很好，百姓們對他讚賞有加，即便是和西涼朝相鄰，也很少出現過無家可歸的情況，最後卻被查出貪墨上千兩銀子，另外四人平日裏同樣很節儉，然而同時出現一種情況，現在看來此事和林仁釗是有關係的。”
“今日多謝陸大人的消息，至於情況究竟如何，去這幾個縣看看就知道了。”
“好，這大梁府內有我看著，你盡管放心，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或者是不了解的，都可以告訴我，到時候我讓一個機靈的的跟著你，以便及時得到消息。”
“沒問題，明日一早我便啟程。”
第二日一早梁奕帶著兩名隨從首先去合石縣，這兩名隨從分別是從陸舒和李哲處借來的。
這時候梁奕才發現沒有隨從是很不方便的事情，原先待在皇宮內不需要，如今來地方官府任職沒有不行，這借來的隨從終究不順手，而且不能太過於信任，諸多的不便讓梁奕覺得是時候解決一下，最好的就是去向元於將軍借。
來到合石縣，給梁奕的第一感覺和水磨縣的完全相反，無論是從規模還是繁華的程度上來講，都是不能相比的，甚至還沒有西州的觀紫縣繁華，並不覺得意外。
這一次前來並沒有提前通知，所以沒有官員前來接待。
梁奕還記得合石知縣徐聞皆，當初二人上奏請求戶部再撥些銀子，隨後皇上召見他也在場，不過林仁釗那會兒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在他來之前召見，肯定是要吩咐一些事情。
在去衙門接觸之前，想的是先去百姓口中了解一些他的為人，而最好的去處就是酒家。
進了酒家，店小二很快的迎上來，梁奕雖身著普通衣物，不過在皇宮待了兩年，身上的那股氣質很難隱藏，店小二見過的客人很多，具備的最基礎的能力就是察言觀色，第一眼便認為他非富即貴。
隨後恭敬的笑道：“這位公子裏麵請，我們二樓還有幾個包廂。”
梁奕擺手拒絕，“不必了，在一樓坐著就行。”
聞言店小二有些失望，一般隻有這樣的客官才會選擇包廂，同時花費不少，不過也沒有不滿之處。
“給我來一壺你們這裏最好的茶。”說著從身上摸出二兩銀子放在桌上。
“客官請稍等，茶馬上送來。”梁奕要的是最貴的茶，他自然是高興的，因為要一兩銀子一壺，說不定還能得到不少的小費。
梁奕環顧整個酒家後，最終選擇坐在一桌隻有兩人，並且正在討論的旁邊，茶水很快就送了上來。
聽兩人談論了一會兒，知道兩人算是見識比較多的。
隨後端著茶坐在空座上，笑道：“兩位，我是大梁府來的商人，想要在合石縣開兩家店鋪，不知道可否詢問些簡單的事情。”接著梁奕將茶水為兩人倒上。
他們是經常過來喝茶的，一看杯中茶水便知道是這裏最好的，要一兩銀子，回應道：“當然可以。”
“想必二位常行走於江湖，應該知道我們這些商人最注重的就是店鋪的安全，如果隨時有人前來搗亂，並且官府不受理的話損失是極其的嚴重，剛到的時候發現很少會有官兵巡邏有些擔心。”
左邊這名漢子哈哈大笑道：“來到合石縣這一點你盡管放心就是，別看官兵很少巡邏，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就連欽州都不敢與這裏相比，咋們這知縣最痛恨的就是打砸搶燒這些匪徒之事，抓住之後必定會嚴懲，去年旱災城外有一夥土匪攔路搶劫，最後還是知縣大人親自率領著官兵前去剿滅。”
“這樣就好，不過這位知縣大人是否容易見上麵。”
“這你就更要放心了，這些年經過知縣宣判的犯人基本上沒有錯誤出現，隻要是百姓有案情要稟告，官差都要第一時間稟告，否則就會被處罰，前兩年這父母官的雙親先後去世，當時是寒冬時節，因為百姓的事情最後草草掩埋，幸好去年這位知縣賑災有功，得到了朝廷的賞賜，才把雙親的墳園重新修繕了一遍，實在是不容易啊。”
聞言梁奕緊皺眉頭，朝廷對於治理，賑災有功的官員的確有賞賜，但是這次賑災有功的官員戶部還在核實之中，賞賜還沒有發下來，這又是從何處得來的賑災賞賜。
“那這賞賜有多少，怎麽就夠修繕一個墳園的。”
右邊這漢子卻是搖頭道：“具體賞賜了多少我們這些人哪裏會知道，不過看墳園的模樣少說也得花費個上千兩銀子，雖說花費很多不過這是應該的，畢竟徐大人為我們合石縣做的好事很多，曾經就有百姓和商人自發組織要給修繕墳園，都被拒絕了，這次朝廷能夠賞賜應該得到的。”
梁奕看的出來，兩人在談論徐聞皆時都是很恭敬的，這是發自內心的，看來這個知縣的確深受百姓們的愛戴。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朝廷還沒有撥發賞賜的東西，如果是大梁知府賞賜的，按道理來說是必須要記錄下來的，而上次查賬目時並沒有提及半點這些，那這上千兩銀子是從何處而來。
“不知道這是何時發生的事情。”
“大概去年十月份左右。”
這時候右邊的漢子突然警惕道：“你不是商人嗎？詢問這麽多作甚。”
梁奕打哈哈道：“聽二位大哥剛才所言，我已經有了在合石縣開店鋪的想法，既然如此想要對這位知縣大人多了解一些。”
“原來如此。”
梁奕心想這個時間差不多正好是奉命前來查案的前後，恰好徐聞皆去過大梁府前後修繕的，看來和那次林仁釗的召見的確是有關係的。
離開酒家，又去問了其他的百姓，得到的回答大致相同，都是對徐聞皆讚賞有加，沒有人對他表示不滿，而且詢問的眾人中超過三分之二的人得到過徐聞皆的幫助。
徐聞皆雙親的墳園花費上千兩銀子修繕，這事合石縣的百姓們都是清楚的，然而同樣沒有人不滿，不得不得他這個知縣很成功，至少在百姓眼裏是個好父母官，會做出貪墨一事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如同那大羅縣令一樣，把自己全部的俸祿拿來幫助百姓，而自己的住所晚上睡覺風都能灌進來，徐聞皆雖然不到那般地步，但聽說拿出俸祿為百姓的事情同樣不少。
梁奕決定還是去墳園看看究竟修繕到哪般模樣。
位置很好打聽，隨便一問就知道了具體的位置，距離不算太遠，就在西南方向不到十裏地。
梁奕從衙門路過時正好遇到徐聞皆從裏麵出來，趕緊走到一旁待著，在沒有調查清楚前還不準備去打擾，再說徐聞皆是知道梁奕身份的，這般情形容易產生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