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嘴緊
接二連三的質問，和犀利的語氣讓李峰徹底慌了神，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也找不到借口來回答。
原本想的是反正都要調查，何不如供述出兩個有過節的人，查到有貪墨行為算他大功一件，就算沒有查出來完全可以說記錯了，卻沒想到因為自己多餘的行為反而誤了事。
他還沒有想到姚萬山做官做到了這種地步，立山縣和水磨縣相鄰，因此也要比一般的縣好很多，在這之前李峰知道他比較清廉，但是因為有過節所以拜訪的次數比較少，加上他認為再清廉的官員也有貪墨的行為，這才選擇上報。
“怎麽樣，你想的如何，是繼續隱瞞還是選擇再次戴罪立功。”
“回大人話，姚萬山的情況小的也是從別處聽來的，當時滿腦子想的是戴罪立功，所以將知道的消息全數上報，沒有想到會是這般結果，如果可以小的想要親自給姚大人道歉，至於小的背後有人指使是根本沒有的事情，還請大人明鑒。”
李峰想的很清楚，先前梁奕來查案是以欽差的身份，連知府林仁釗都不敢輕易得罪，他正好可以利用機會戴罪立功，而現在梁奕隻是大梁府的監察副使，繼續深查此案估計不是朝廷的意思，再說林仁釗雖然被降職調去了江陵府，但張煥作為同知依然留在大梁府，隻要他敢出賣後麵的梁奕擋不住。
再說大梁府還會新來一位知府，萬一是和張煥以及林仁釗有關，他供述出來無疑於虎口拔牙，隻要自己死咬著不放，梁奕就一定找不到證據，那他依然是安全的，反正想通了大不了在牢房中待著就行。
第二點，梁奕身份今日不同往時，自己供述出來非但不能戴罪立功，反而會被重判，按照猜想梁奕能做大梁府監察副使就是查案有功，但他並不知道其在朝廷的身份。
畢竟自己要是說之前有欺瞞的行為，不就是承認自己欺騙欽差大臣，依南齊律法欺瞞欽差等同於欺君之罪，這條罪行不是任何一人可以改變的。
到時候的結果就是自己被重新審查然後重判，梁奕因為查處貪官汙吏再次有功得到賞賜，同時自己的家人還要麵對無止境的威脅，三條結果沒有一條是對李峰有利的，想了想最後選擇打死不承認。
梁奕知道在李峰這裏問不出任何東西，準備離開，走到牢門口時，轉過來道：“李峰，本官知道你有僥幸的想法，不過實話告訴你，之所以會繼續審查是新任知府大人支持的，整個大梁府監察院都會繼續查案，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為何林仁釗僅僅是失職就被官降數職，並且調去了禮部當差，要知道他可是從二品的地方要員。”
說完轉身離開了大牢，留下獨自思考的李峰。
回到衙門，梁奕見了李哲。
李哲見他麵無表情猜到了，詢問道：“怎麽，李峰不願意說？”
“嘴很緊，無論如何說打死不承認，看來想從他這裏入手不行。”
“這是自然的，如果李峰此刻承認沒有說實話，豈不是落得個欺君的罪名，貪墨一百萬你可以答應免去他的死罪，但是欺君之罪有人求情同樣會被處罰，這樣的話他依然逃不掉死罪，如此一來還不如死咬著不放，加上沒有確鑿的證據，自然拿他沒辦法。”
皇上願意免去李峰死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給他說過，此人是調查的重要證人，留著最好，方才同意的，日後李峰真要被判處欺君之罪，他同樣是無能為力。
李哲又說：“你來之前陸舒剛離開不久，為的就是此事而來，看來他還是有所察覺的。”
梁奕笑了笑道：“陸舒是大梁府的監察使，肯定瞞不過他，再說這事兒還需要他的支持和配合才行，不過李兄是怎麽回答的。”
“現在又沒有實際性的證據，僅憑我們兩張嘴誰都不會相信，所以我告訴他是要肅清林仁釗留下來的問題，以及林仁釗帶來的影響，這事讓他主要負責，他沒有拒絕，但是我猜測他心裏應該明白了一些。”
“其實李兄可以先給他透露一些，不管有沒有證據至少他不會拒絕，也不會出賣，我了解過別看陸舒看著沉默少語，那是因為之前有林仁釗在，他不得不屈服，現在林仁釗一走自然不會太安分，加上李兄沒有排擠他野心便露了出來，而且陸舒為人正直，為官行事很穩妥，這樣一來說不定還會提高其效率。”
李哲沉思後點頭道：“你說的很對，陸舒知道些無妨。”
“這是自然的，其實這般藏著掖著反而會讓他覺得有意避之，先前建立起來的關係說不定就此瓦解，李兄說過他心裏清楚一些，一旦他獨自去調查肯定會打草驚蛇，畢竟我們兩人都在查的案子不會小。”
“要不我稍後派人給他透漏一些消息，或者送個信？”李哲下意識的選擇詢問梁奕的意見，在他看來梁奕能夠這麽短的時間內，以不到二十歲的年齡做到了監察副使能力不凡，跟著他或許能夠學到些什麽，再說梁奕的未來肯定不會止步於此，以自己和他的關係日後飛黃騰達不是問題。
梁奕搖搖頭道：“不妥，李兄是知府，陸舒隻是監察使，讓知府主動去交好下屬會讓他有種錯覺，這樣的錯覺沒有好處隻有壞處，像陸舒這般有野心的人，不會因為一次被拒絕就放棄，估計用不了幾日時間就會再次前來打聽消息，到時候李兄可以給他透漏一些，然後讓他第三次主動前來再和盤托出。”
“你準備讓他做什麽。”
“隻需要盯著張煥就行。”
聞言李哲皺眉道：“陸舒既然有野心，肯定不願意隻盯著張煥，最後的功勞還不是你的，他根本得不到太多的好處，如此一來他能出多少力就不得而知。”
梁奕笑道：“無妨，直接表明功勞他占大半，你我二人無論再大功勞最多就是一些賞賜，正好可以拉弄陸舒。”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