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救命啊，疼死我了
顧桓臉色一變，道：“胡說！”
顧桓其實早就來了，隻不過站在樹叢後麵，顧嶽罵人踢人的一幕，他全看見了，隻是他不想理會，要不是珊瑚實在叫得太淒慘，而當時的情形又有些奇怪，他也不想出來。
本以為中間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內情，還特別支走珊瑚，想試探一下，但是麵前這個妹妹本質並沒有變，還是草包一個，他頓時沒有繼續理會的興致。
顧汐語馬上自圓自說道：“肯定不是二哥了，二哥都沒在這裏，那會是誰呢？說不定是顧嶽要打我，連老天都看不過眼了，所以幫我懲罰他，二哥你說是不是？我看書上說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呢，是吧二哥？”
她一張大花臉扮起可愛寶寶的樣子實在不怎麽可愛，還有些驚悚，顧桓不自覺退了一步，沒好氣地道：“沒事把臉洗洗，塗成這樣，惡心不惡心？”說著，也不理她，轉身就走。
顧汐語轉轉眼珠，把臉洗洗？現在還不是時候啊。
顧嶽的痛叫聲從後院響到前院，他營養充足，養得膘肥體胖，力氣不小，喊起痛來簡直驚天動地，早就把孫芳玥驚動了，孫芳玥看到愛子這個樣子，心疼得不得了，靜院裏的下人們也是雞飛狗跳。
顧嶽疼得在床上翻滾，叫聲一下比一下淒慘，幾乎聲嘶力竭，他養尊處優，什麽時候這麽疼過，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流，口中叫道：“娘，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啊啊啊，我要死了……”
孫芳玥眼淚汪汪地安慰他：“嶽兒，你忍一忍，大夫很快就來了，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一會兒，年過半百的大夫就一溜小跑急火火地過來了，孫芳玥忙道：“王大夫你快給我嶽兒看看，他這是怎麽了？”
那大夫來把顧嶽的脈，顧嶽又是一聲叫，哭道：“娘，疼死我了，好疼啊……”
孫芳玥道：“嶽兒你先忍一忍，很快就沒事了，大夫都已經來了，你讓大夫給你看看。”
大夫把了一回脈，一張臉卻凝重起來，孫芳玥在一邊著急地問道：“王大夫，怎麽樣？怎麽樣？”
王大夫放開顧嶽的手，道：“夫人，三少爺的病很奇怪，他的脈相沒有異常，身上又沒有傷口，這好像是什麽急病，但老朽行醫這麽久，從沒見過這類病症，不知病因，不知病理，無法用藥，無法醫治啊，恕老朽無能為力！夫人您另請高明吧！”
孫芳玥臉色大變，還待說什麽，王大夫已經提了自己的藥箱出去了。
顧嶽叫道：“娘，我是不是要死了？連大夫也治不好，我肯定是要死了是不是……好疼啊，娘，疼死我了……”
孫芳玥抱住他：“不會的，嶽兒不會有事的，王大夫治不好，娘再為你請別的大夫，一定能把嶽兒治好。”她對著一邊的家人道：“還愣著幹什麽？快去請大夫，把京城裏所有的大夫都請來，我就不信沒人能治好嶽兒！”
顧嶽疼得直抽搐，口中罵道：“是那個醜八怪，是她害我摔跤的，娘，我好疼……”
孫芳玥一聽，頓時臉色一沉，安慰道：“嶽兒，你先等著大夫，誰害你成這樣的，娘一定替你出氣！”
“打死那個醜八怪，疼死我了，嗚嗚，娘，你打死她……”
孫芳玥出了屋，叫過先前陪在顧嶽身邊的兩個下人，沉著臉問道：“是怎麽回事？”
那兩家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戰戰兢兢地道：“大概，大概是三少爺踢大小姐的時候，用力過猛，傷了腳！”
“什麽情況，給我詳詳細細地說！”
那家人道：“先前三少爺嫌讀書氣悶，要去院子裏走走，就走去後院了，看見大小姐站在那裏好像在發呆，三少爺就想……想跟大小姐開個玩笑，衝著她撞了過去，結果沒撞到大小姐，三少爺反倒摔在地上了。接著，三少爺罵大小姐是醜八怪，大小姐生氣了，要來打三少爺，被三少爺踢了一腳……然後，三少爺要走，突然崴了一下，接著三少爺就一直喊疼，就像現在這樣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兩個家人忙跪下道：“夫人，我們說的都是真的！”
“那大小姐呢？”
“被，被三少爺踢飛了，暈倒了，我們走的時候，還暈倒在那邊的草叢裏。珊瑚，珊瑚在她身邊！”
孫芳玥麵沉似水，原來嶽兒果然是因為這個傻子才變成這樣的，她道：“去看看！”
一直以來，孫芳玥用自己的方法把顧汐語養成廢物，又著意將她的“惡”名傳揚出去，自己處處都表現得溫婉隱忍，大度寬容。顧嶽沒少欺負顧汐語，每次孫芳玥都會當著顧汐語的麵狠狠地訓他一頓，背著顧汐語時，卻縱容著顧嶽，所以他才能這麽有恃無恐地下狠手。
以往吃虧的是顧汐語，孫芳玥當然無所謂，但是這一次明顯是顧嶽吃了虧，盡管從下人口中知道是顧嶽惹事，而且顧汐語還被踢暈，但她都把這筆賬算在顧汐語的頭上了。
孫芳玥帶著人去後院，現在她的賢名已經成了，女兒的才名和溫柔的名聲也已經傳遍京城，對這個半傻子，不需要再繼續容忍。
她氣勢洶洶地就要去春霖閣，還沒走到，就見顧汐語帶著珊瑚從院裏出來。珊瑚手中還提著一個小籃子，裏麵放著的卻是酒壺酒杯和香燭紙錢。
孫芳玥厲聲道：“大小姐這是要去哪裏？”
顧汐語似乎嚇了一跳，見到孫芳玥，忙道：“姨娘你來得正好，姨娘，後院有神仙，我要去拜拜！”
“你在亂七八糟地說些什麽？”
顧汐語睜著大眼睛，一臉無辜地道：“姨娘，我沒有胡說，聽說後院有個不喜歡別人欺負人的神仙，先前我被顧嶽弟弟給踢暈了，聽珊瑚說，顧嶽弟弟好好的就葳了腳，就是那個神仙看不過去，讓弟弟葳腳的。姨娘，弟弟踢我一下，現在還疼呢，我去拜一拜，說不定那神仙就讓我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