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前奏
對於娃娃所給出的這答案，鄭勇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
他清楚地記得在回來之前許越曾對他說過，在這棟樓裏埋藏著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們所做一切的最後的保險方式，難道許越在這一點上欺騙了他？
而看著鄭勇的模樣，那娃娃也似乎發覺到了他的心情。
它隻是繼續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才終於慢慢回答道：“也不能說完全和他沒有關係吧，是另一個許越製作的我們。”
鄭勇這才舒了一口氣，他也沒有想到，這娃娃居然會給他這樣一個答案，它們居然把這一點分的這麽清。
他剛才還真的有一些後怕，畢竟這種玩笑可不是輕易說說的。
隻是鄭勇沒有想到的是，他並沒有理解這娃娃對許越稱呼真正的含義。
倒是另一旁的尹夕曦和韓璃此時的狀態不一，這娃娃的話明顯就已經能夠證明她一直以來困惑自己的猜想了，不過唯一讓她不解的是，這許先生應該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與許越見過了，也不曾回到本位麵，那他又是如何做到的這一點。
難道說，還有一些細節她忽略了？
而韓璃也終於在這時對那娃娃問道：“那你們又是什麽，為什麽會在這裏。”
聽到這問題，尹夕曦和鄭勇也情不自禁地變得更加認真，對於這件事他們也同樣在好奇，而且他們隱隱覺得，這問題的答案似乎很重要。
而更讓他們奇怪的是，這一次，那娃娃居然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幾乎是本能地就對韓璃回答道：“我們是保險，是靈魂。”
“靈魂？還有你們這種樣子的靈魂？你們有實體？”韓璃再問。
不過，對於這一點，鄭勇心中已經有了猜想，果然，不及片刻那娃娃就再次說：“在這間屋子裏，一共有我212個同伴，這件事很危險，所以不論是那些已經死去了的，還是仍舊活著的，他們的靈魂標記都在我們的身上。
隻要我們還在這，那那些人就算是死了，靈魂湮滅，也會有複原的機會？
這件事，大約從很多很多年之前就已經開始了。”
“那他上一次回來是什麽時候。”尹夕曦追問著。
“大約是在二十多年之前吧，應該已經快三十年了。”那娃娃的語氣開始變得越來越快。
可尹夕曦的心卻沉了下去。
這時間對上了，果然，從她出聲之前，許越就已經在準備這件事了，或者極有可能，就是因為她即將出現，許越才開始做了這件事。
情不自禁地，尹夕曦竟慢慢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一點點靠近了身前的娃娃，終於忍不住問道：“那許越，還有你們到底是在做什麽，你們究竟是誰的靈魂標記。”
可是誰知道，那娃娃居然也跟著沉默了，也不僅僅是它，就連這房間裏其他的娃娃們都將自己的目光變得遲疑，它們思考了很久，久到甚至讓人開始有了一絲的厭倦，等到這時候才終於又一個娃娃站了出來說道：“我們不知道。”
“你是...剛剛在走廊裏看我們的那個？”
韓璃剛才是疑惑，卻莫名變得肯定。
而那隻娃娃也點了點頭，卻還是在回答尹夕曦的問題：“你們問的這些，我們並不知道答案，我們不知道許越在做什麽，甚至連我們身上的靈魂標記屬於誰都不知道。
他曾經告訴我們，如果我們知道的太多的話，可能會有危險。”
而鄭勇卻從這句話之中察覺到了不一樣的信息：“有危險，你說的是指你們，還是那些靈魂標記的主人。”他的目光認真，毫不避諱地說出了這件事。
那娃娃隨即也將自己的目光對準了鄭勇的眼睛，從它的眼睛中，鄭勇明顯可以看到，那是屬於它自己的神誌。
果然，鄭勇並沒有猜錯。
而那娃娃片刻之後也承認著說道：“都有。這危險來自於我們自身，也來自於...”
“聖心教會是麽。”鄭勇沉聲說道。
房間裏的兩百多隻娃娃同時點了點頭，這場景不免讓人覺得害怕，可是相比之下，鄭勇所說的話卻要比這場景更令人恐懼。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有多久，秋日的夜晚本就有些涼，更是在如今這三人的心情之中，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
他們在思考，同時，也是在害怕。
終於，韓璃也慢慢站了起來，她環視了一圈，語氣似乎是溫柔的：“那你們能不能告訴我，許越要我們來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麽。”
同時，那些娃娃也齊刷刷地看著她，良久才如此回答說：“他在很久之前跟我們說過一件事。
他告訴我們說，當有一天有三個人同時來到這間屋子的時候，就說明所有的事情都到了可以開始的時候了。
我們每個人都要選擇自己的立場，而你們三個也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去做。”
“什麽事。”韓璃目光沉著。
“找到我們，認出我們，最後的抉擇權在你們的身上。”那娃娃是如此回答的，說完，它好似還想起了什麽一般地繼續說道，“他還讓我們告訴你們一句話，所有的錯誤都是他自己的犯下的，不應該有更多人為此陪葬。”
這娃娃說的話令人迷惑，而更讓人不知所措的是，就在說完這話之後，整間屋子裏的娃娃居然都開始向身後退去。
這屋子裏本就沒有任何的燈光，黑暗之中，它們的身影就這樣慢慢地與黑夜融合、消失，最後，當韓璃三人終於想要追上去的時候才赫然發現，這屋子裏，居然就隻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那些娃娃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而驀然間，他們三人的心也沉了下去。
他們並非是對眼前的這場景有多害怕，隻是稍微片刻的思考，他們便知道了這話語中所包含的粗略含義，恐怕，許越的計劃也並非是如此的天衣無縫。
許越也終究不是那麽無情的人。
或許，站在許越這一側的人，並不僅僅隻有這二百多個而已。
三人對視沉默了許久，當他們終於意識到這間屋子裏已經找不到任何的答案之後，他們也就跟著離開了這裏。
當然，離開的時候他們還刻意去了旁邊的屋子裏看了一眼。
也同樣的，那裏已經沒有了任何許越留下的痕跡，隻有一塊塊黃土鋪在地麵上，看樣子已經很久都沒有打掃過了。
隻是從房間裏殘留的精神力看起來，昨日許越回來的時候，來到的正是這間屋子裏。
他已經準備好了。
時間就這樣來到了第二天下午，昨晚，三個人從那老樓中離開之後，鄭勇便帶著韓璃離開了。
其實他們離開的原因很簡單，不過就是許越當初留給韓璃的那個約定而已。
隻不過，許越當初所預定的時間並不是現在，隻是世事難料，之後的事情沒有人可以計算得清楚，恐怕如今也就隻剩下了最後的機會。
說來，到底還是別人幫著他完成了這件事，有些可笑。
而尹夕曦則在之後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很多，雖然都並非是清楚地將答案告訴給了她，但至少已經能夠讓她知道很多的事。
她需要很長的時間去思考。
也像是許越留下的那最後一句話所說的，沒有人應該因為這件事再喪命，不論是屬於教會的人，還是說如今站在了許越身邊的人，或許一切的錯誤都是許越自己犯下的吧。
隻是尹夕曦還不知道的是，許越究竟犯下了什麽錯誤。
她需要抉擇，抉擇自己的立場，當然，還有很多其他人的。
她一夜都沒有睡，大腦總是渾渾噩噩的，好像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著她，正是因為她，許越才做了這件事，隻是許越也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如今的這個程度。
不過卻有一點尹夕曦可以肯定，許越身上的重塑之力，一定與她有關，或許這就是一切的根源。
而就在尹夕曦思考這些的時候，忽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尹夕曦的思緒。
“你們是？”打開門，尹夕曦如是對門外的幾人問道。
這幾人都是陌生的麵孔，臉上也都是相當冷漠的表情，而在他們的肩膀上，都同屬有著一個印記，那是聖心教會的印記。
“跟我們走一趟吧。”為首的一人冷漠的對尹夕曦說道。
隻是，明明是令人相當抗拒的語氣，莫名地，尹夕曦竟然生不起絲毫的反抗的念頭。
這感覺，就好像是當初在那溶洞之中麵對李贏時所經曆過的一般。
尹夕曦隻是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才慢慢地對門外的幾人說道：“你們等我一下可以嗎，我去拿一件外套。”
幾人沒有回應，隻是看著她，良久都未有任何的動作。
尹夕曦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她應是明白了這幾人的身份是什麽，不安是有的，卻還是歎了口氣。
等到回到了房間中，那件粉色的外套已經逐漸落上了灰塵，她本是很愛幹淨的，這一次卻直接將其披在了身上。
出了門，待到將大門關閉，一些身影也就逐漸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