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以為隻有一幫人馬,後來看了路人拍攝的畫麵後才知道,在那群拿鋼筋的人出現之前,還有一幫人和我們家小少爺打了一架。”老張說到這裏,特意誇了盛傑一句,算是拍一下馬屁,“小少爺以一敵五,對方還被他給打跑了。之後,才是那群拿鋼筋的人出現對小少爺進行偷襲。”

一聽當中還有這番波折,付善瀧的神色又嚴厲起來。

“之前那些小混混是李家大舅的兒子李士濤找來的。”老張把自己查的情況說出來後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不過,後麵那些人倒是雇傭的專業打手。我查到了一個名叫記春海的男人身上,對方是鳳城記家的人,上個月因為在京城闖了點禍,被放到這裏來的。”

老張把手機裏頭得到的記春海的資料恭恭敬敬地呈交上去,付善瀧隻看了那張照片一眼,就明白了。

“小丫頭片子!”付善瀧在說這話時,聲音極度的陰冷。他一眼就認出記春海就是最近和盛玲玲走得近的那個人,先前他把盛玲玲看成一隻出格的小雞,卻是走眼了,原來那女的還是一隻凶殘的鬥雞。

付善瀧很少和女人一般見識。可這一次他是真的對盛玲玲這個人生出了想要抹殺的念頭。

“敢動我的人……”付善瀧嗤笑一聲,“老張,這件事我交給你處理,別再讓我有任何不滿。”

老張得了吩咐,挺直了胸膛,中氣十足地回答道:“絕對不會!”

老張從書房出去後,付善瀧又在裏頭單獨呆了一會兒,好好地消磨自己心裏的提心吊膽。

當他聽到老張的回報說是盛傑受傷昏迷時,他的眼前第一下浮現的就是他家小孩兒躺在病**虛弱得連口氣都喘不過來的樣子。直到現在他還在’害怕‘,他重新回到過去,不是為了再經曆一次上輩子的絕望痛苦的,他想要讓他的小傑幸福、快樂、自由、瀟灑,最最想要的還是他的小孩兒能夠長命百歲,健康到老。

等到自己完全平複之後,付善瀧才回到臥室去看望盛傑。

盛傑的手上還掛著消炎水,這已經是第七瓶的藥水了,看著那冷冰冰的藥水通過點滴管進入到小孩兒的體內,付善瀧又開始心疼起來。

他看不得小孩兒輸液掛水的樣子。

他按鈴叫了李叔過來,吩咐李叔拿一個暖水袋上來。

李叔想了想,這裏別的東西都準備了,就是沒準備暖水袋,不過他不會用這點小事去驚動付善瀧,馬上吩咐人下山去買。

付善瀧得到暖水袋後,把那暖烘烘的東西墊在輸液管下,試圖讓冰冷的**稍微變得暖和一點再注入盛傑體內。

李叔見狀才明白過來暖水袋的作用,好在買這東西的人也是個機靈的,一下買了好幾個,李叔也拿著兩個站在一旁,幫著一起焐那藥水。

“他那個時候一定很害怕,我不在他身邊。”付善瀧低聲說著話。

李叔見屋裏隻有他倆,斟酌了片刻後才回答:“小少爺很堅強的,他沒有怕。”

事實上李叔不敢把路人拍下來的打架場麵給付善瀧看。他們家小少爺在反擊的時候,手可是硬的很呢,而且看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害怕的樣子,反而……怎麽說呢?反而有點……享受?!

付善瀧需要有人在這個時候附和他的話,順帶著能夠’責備‘他一下好讓他自己心裏更舒服些。沒想到李叔沒有體會到他的用意,付太爺加重了口氣,“不!他是害怕的,他越怕越會暴力,越會表現出毫無畏懼的樣子。”

李叔隻好順著付善瀧的意思,“小少爺太堅強了!”

“我沒保護好他。”付善瀧自我譴責。

“誰也不希望發生這種事的,先生!”李叔又為付善瀧說好話,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付善瀧需要的不是安慰,又硬著頭皮換了個說法,“您……這次應該是大意了。沒有想到無名小卒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付善瀧被這麽一說,讚同地點點頭,“是啊!我大意了。好多年沒有出現這種連我都沒料到的局麵。”

李叔頭皮發麻。接下來他該怎麽接話嘛?!!硬著頭皮再指責付善瀧的不是之處?他……還是不太敢哪!

好在付善瀧也不需要再被這樣’刺激‘了,臥室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輸液一直持續到淩晨才結束。針管拔掉後,付善瀧才上床躺下,將盛傑整個包在自己的手臂底下,一直盯著小孩兒的臉,才能安心。

半夜的時候,小孩兒又做了噩夢。渾身抽抽著,嘴上還在逞凶鬥狠地咒罵著,罵著罵著還動起手腳來了。

付善瀧警覺地睜開眼睛,在他動彈之前,困住了他的手腳,不許他亂動讓傷口加重。

聽著他家小孩兒在夢裏故意裝作凶狠的模樣給自己壯膽打氣,付善瀧的眉頭一下子壓了下來,殺機顯露。

記春海當天半夜在一家酒店被一群陌生人闖進門中,當著他帶的好幾個馬仔的麵被人堵上嘴巴,套上布袋,帶走了。

盛玲玲那裏暫時沒有什麽動作,不過這不表示付先生要饒過這個狠心絕情的女孩兒。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捏死盛玲玲,可那樣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幸運了。

盛玲玲這種女孩得留著,慢慢地承受著生活的’苦難‘。這是付善瀧心中對這個女孩兒的將來做出的決裁。

記春海被人給抓了,記春海的馬仔們沒有事。這群人裏頭也有機靈的,馬上就聯係了記家人。

記春海是鳳城記家年輕一輩裏出了名的紈絝。家裏這一輩的領導人名叫記東源,是個幹大事的人。記春海是記東源的堂弟,這次把這位不學無術老是惹禍的堂弟放到內陸小城市躲難,就是記東源做得決定。本以為這樣做好歹能讓這位堂弟消停消停,也讓他們家裏清靜清靜,結果,沒想到,到了泥巴窩裏這家夥也能折騰起泥巴水。

記東源心裏煩悶得緊,可麵對找上門來的叔叔和嬸子,哭著喊著問他要兒子他又不能不應付。

記東源吩咐手下的人去查這件事,也叫人聯係了小城市當地的地頭蛇,希望能得到確切的訊息。看看到底是誰在和他記家作對。

一個小時後,他從自己人那裏得到了個消息,之前和他們有聯係的那個地頭蛇被’清除‘了,也就是說他不可能從對方那裏及時打探到記春海的任何消息。

記東源這時候才感覺事情很不對勁。明明在一個小時之前他的手下還和那邊通過電話,六十分鍾不到的時間,人就沒了。

記東源是個很謹慎的家夥,出於這種謹慎,他判斷這次帶走記春海的人來路不簡單。

記東源在這邊急了一整夜,早上的時候他的手下也跟著沒了消息。這一下,記東源坐不住了。

記春海的母親哭著嚷著坐在記東源的書房不肯走,記東源沒辦法,隻得下決定親自去一趟那座城市。

而記春海此時被人剝光了綁在山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晚上而已,被山裏的蛇蟲鼠蟻嚇得三魂丟了兩個,屁滾尿流。

早上的時候,另外一個和他作伴的家夥被送上山來。此時,那家夥眼裏的惡在真正的狠麵前,變成了滑稽的小兒科。

李士濤涕淚長流,抱著送他上山的人的鞋子,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饒命!饒命——兄弟,我不知道哪裏得罪您了,您千萬別弄我,我就是個混混,不值得您髒了手啊!”

他這般低聲下氣的結果還是和記春海一樣,被剝光了綁起來丟在這片荒山之中,並且,對方在他身上的私密地帶,全都抹上了蜜糖。

記春海在看到這一幕時,嚇得渾身直抖。他經曆了一晚,知道這地方雖然沒有凶猛野獸,可蛇蟲鼠蟻還是不少的,就在昨晚他還和兩條過路的毒蛇對峙了片刻,好在他沒有什麽威脅性,對方沒動他。如果像這位這樣身上塗了蜜糖……記春海不敢繼續深想。

“閣下,您大人大量。我姓記,鳳城記家就是我本家,您如果有什麽周轉不開或者需要辦的事隻管去找我家,我家裏人絕對會幫您的,您……您別這樣對我,我心髒不好。”記春海這時候發揮了他強大的求生潛能,好話說了一籮筐。

“我家裏也有錢!我爺爺李元國在這裏也是數一數二的有錢人。”李士濤有樣學樣,“你別這麽玩我!我爺爺會給你錢的,你想要多少他都會給的。”

回應這兩個的,隻是來人毫不留情轉身而去的背影。

於此同時,睡了個好覺的盛玲玲一大早醒來,就在自己的床頭發現了一封厚厚的黃色信封。她還以為是她爸這幾天心虛,覺得對不起她給她的零用錢呢,摸起來厚厚一遝。

打開一看,盛玲玲嚇得大叫一聲,從**跌了下去。

李琴聽到聲音跑過來敲她的房門:“玲玲,怎麽了?一大早怎麽叫這麽厲害啊?”

盛玲玲趴伏在地毯上瑟瑟發抖,一時間無法回應李琴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