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傑並不知道盛玲玲剛才有主動出擊的計劃,他再怎麽惡心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也不會想到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敢做出這種大膽羞恥事情的,所以,當他聽到會所外麵傳來救護車‘嗚嗚’叫喚的聲音時才從泳池上岸,胡亂擦了把身上的水,去找付善瀧。

付善瀧一直冷眼旁觀,直到看到盛玲玲被一位年輕男人抱起來送上擔架床,又匆匆跟著離開,才放下環起來的手臂,準備離開。

“瀧哥?發生什麽事?”盛傑肩膀上搭著大毛巾,開口詢問。

他長得好,身材也不錯,修長柔韌的肢體在人群中那麽一出現,百分百吸引人的目光。

付善瀧看到那位‘英雄救美’的年輕男人目光往他家小孩兒身上瞟了兩眼,自然不高興。

記春海看到盛傑的臉時驚豔了一下,隻不過眼睛往下一瞟看到對方平坦的胸膛後,眉頭不知覺地皺了皺,當下腦海中飛轉而過的念頭就是‘可惜!’

長得那麽好的一張臉偏偏是個男的。

記春海沒心情了,又把注意力放到懷裏抱著的盛玲玲身上。好歹這個軟玉溫香、清純可愛,不枉費他難得一次的‘做好事’。

盛傑這時候也看到了記春海手上抱著的盛玲玲,他訝異地挑眉,用眼神詢問付善瀧,後者對他按了按手,示意他別出聲。

直到記春海送走了盛玲玲,盛傑才走到付善瀧的身邊,“那丫頭怎麽了?”

“還能怎麽了?別看她年紀比你小,挺有一番破釜沉舟的勁頭的。”付善瀧沒有詳述盛玲玲的舉動。事實上他早就猜到那女孩兒可能會做什麽,也就隻有他家小孩兒沒有往那地方想。

盛傑聽周圍的圍觀群眾小聲嘀咕了之後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當下臉色沉了下來,狠狠地攥緊了拳頭。

“她敢這樣!”盛傑隱忍的怒火就在嗓子眼兒裏憋著,隻需要再加一點阻燃劑就能把他整個人給點燃了。

付善瀧取下他肩膀上搭著的大毛巾給他擦了擦還在滴水的頭發,“這樣的方法最直接有效,不是嗎?”

盛傑抬頭看進付善瀧的眼睛,看到他家大叔一臉坦然之後,怒火才稍稍平息,“我以為她頂多像在遊泳池那樣搔首弄姿,沒想到她竟然有這種膽量和野心。”

他有些被盛玲玲的膽子給驚住了,也有些不是滋味的感覺湧上心頭。小丫頭片子都敢主動獻身勾搭了,他頓時生出了危機感來。

這時候再看周圍人的目光,他才後知後覺地分辨出那些投射到付善瀧身上的目光中所包含著的各種情緒。尤其是一些女人,她們的眼睛瞬間就與盛玲玲的雙目重疊了。

“走!”盛傑陰著臉大步往前走。

付善瀧淡淡地笑了笑,緊緊跟在了盛傑的身後。

關上房門,盛傑輕巧地跳起來,兩條腿勾在了付善瀧的腰上,惡狠狠地舔了舔他的嘴唇,“你明明長得不是特別帥,為什麽那麽招人?”這話醋味十足,配上這小子的表情,頓時讓付善瀧笑出聲來。付先生親呢地親了親他的鼻尖,“你該為自己自豪的,我這麽優秀,眼裏心裏隻有你一個!”

聽了這種好聽的話,盛傑挑高了眉頭得意地勾起紅唇來。他揉了付善瀧的胸膛一把,輕輕地在對方的耳邊吹了口氣,“我們做到最後吧,我不想等了。”

付善瀧揉了揉他飽滿的臀部,“危機感越來越重了?”

“老子要在你身上蓋個戳!”盛傑煩躁地咧嘴露出了尖銳的虎牙。省的那些外麵的人老是惦記他的東西。

“嗬嗬……”付善瀧真誠地笑了。他是真的高興,這說明自己在這沒心沒肺的小子心裏越來越重要了。”隻管蓋!不過那種事一定要等到你成年。”

盛傑也不過是被刺激了,見付善瀧說了這種話他也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直接在付先生的脖子上連啃帶咬地忙碌了好一會兒,把人家的脖子一圈都‘蓋了戳’。

喘著粗氣撫摸著付善瀧脖子上紫色的痕跡,盛傑的心沉澱了下來,“不好玩,以後不玩這種了。”要是有個意外,真的讓別人碰了自己的人,他不得悔死了。

“好!”付善瀧一切都順著他。

“那丫頭應該不會再來纏著咱們了吧!”盛傑歎了口氣。

這句話付善瀧沒有回應。以他看人的眼光來說,這事或許還沒完。他家小傑麵上凶狠,其實骨子裏……還是良善的很哪!

果然,這件事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付善瀧和盛傑回到老街林姥姥家沒多久,就聽到外麵的街道上傳來了刺耳的輪胎抓地聲。

呼呼啦啦的一群腳步聲往他家走了過來。

“盛傑!你給我出來!!”熟悉的女聲不複往日的溫柔大方,如今是飽含了怒意,聲音拔高不說還帶著點破掉的雜音。

盛傑一聽這聲音,臉色就變了。”李琴?”她來做什麽?

付善瀧倒沒有意外的表情。”人家媽媽來為自己女兒出頭了。”

盛傑不輕不重地罵了一聲‘靠!’,轉身風風火火地走了出去,“你別出來!我來解決!”他還叮囑了付善瀧一句。

付善瀧在沙發上坐下,漫不經心地開始翻茶幾上的雜誌。

盛傑拉開房門出去後狠狠地摜上了門,眼神帶著刀子直勾勾地紮在了李琴的身上。

李琴帶了好幾個人,李家大舅、二舅以及舅媽都在,還有一個二十左右的小年輕,隻看那小子臉上吊兒郎當的表情,就知道是個混混。

盛傑認識他,李士濤,李家大舅家的兒子,打小就是個混不吝的,打架鬥毆偷錢搶錢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家常便飯,前年捅了人被送出去後一直沒見到人,沒想到這又回來了。

盛傑惡心李家人,對李士濤不僅僅惡心,而且是極端唾棄的。那小子有一雙邪性的眼睛,就算是笑著,眼神裏流露出的也都是不懷好意,每回見到盛傑總是用鉤子一樣的眼睛鉤住他,出於自己的直覺,盛傑總覺得那小子冷不丁地想要害他。

李士濤斜著一雙充滿了紅血絲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圍的環境,冷笑一聲,“不是說攀上個有錢親戚嗎,怎麽還住在這狗窩?”

“你他媽給我閉嘴!”盛傑同樣冷冷地回敬他一句,眼神都不帶往李琴身上掃的,“我和你們家已經沒關係了,要是再打擾我的生活,我會報警處理的。”

“嗬嗬……報警!好大的口氣!”李士濤不把盛傑的話聽進耳朵裏。不過說完這句話後他就沒開口了,而是一直斜著眼睛觀察周圍的情況。

李琴疾言厲色地開始說話了:“盛傑!是你帶玲玲去溫泉會所的是不是?你害她被人打的是不是?我女兒哪點兒得罪你了,你對我不滿盡管衝我來,傷害我女兒是怎麽一回事?”

盛傑橫了她一眼,“李女士,是你女兒自己行為不檢點跑進人家浴室裏去的,你現在來責備我是什麽道理?我可沒那麽大的本事,能夠說動你家小公主穿個三點式就敢往陌生男人浴室裏衝的啊!你別來冤枉我,我可不會再忍氣吞聲。”

“你胡說八道!”李琴臉都氣綠了。她是在接到盛玲玲的電話後來不及往醫院去的情況下,就帶了人來找盛傑算賬的。

最近他們家流年不利,沒有一遭順心事,她自己也憋著一肚子的火無處可發,正巧,也想借著這個機會發出來,免得氣多了傷身。

李琴還以為盛傑是以前那個盛傑,在她手底下被壓的死死的反抗不了的孩子。她沒想到一個人會在短短三個月不到轉變這麽大,這種話以前盛傑根本不會說的。她也不會相信。

作為盛玲玲小公主的媽媽,李琴和她的寶貝女兒一樣有著自以為是的毛病,不對!包括盛江也是如此,所以說物以類聚,他們這種人的通病就是永遠隻相信自己心中所想的,就算是事情在他們麵前真實發生了,他們也不會輕易當真。

李琴聽到盛玲玲打來電話,委委屈屈地哭訴自己被盛傑連累了,沒有問清原因,確定自己女兒沒事後,第一件事就是為自己的孩子討公道。

“你這個白眼狼,好歹我們家養了你十幾年,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親妹妹的。我家玲玲根本不會去那種地方,要不是你和你家那個暴發戶表哥攛掇,她能糊裏糊塗過去,走錯房間?!她被人打你們怎不幫忙!站在一旁看笑話倒是看得起勁!”李琴越說越氣憤,恨不能時光倒流重新回到事發當時,為自己的女兒撐腰壯膽,順便再狠狠教訓一下盛傑。

盛傑白了李琴一眼。和這女人說話完全說不通。他惡劣地笑了笑,“你不信我說的沒關係,自己去會所調一下監控就知道了。再說,我為什麽要幫忙?我媽姓林,她媽姓李,我們可不是親兄妹。你既然覺得我是在看笑話,就當我看了笑話吧,怎麽樣?!”

李琴氣得猛提一口氣差點厥過去。她再也維持不了自己的高素質高逼格了,兩步衝過來掄起兩爪要往盛傑臉上撓。

盛傑腳下輕輕絆了一下,李琴重心不穩地撲倒在地上,一身不菲的套裝上沾滿了街道上發綠的臭水,這女人頓時抱著腦袋鬼喊鬼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