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傑掛了電話後，見付善瀧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他翻了翻眼皮，“看什麽？覺得我太野蠻？”
付善瀧搖搖頭，“一個開酒店的而已。”
他付善瀧從不在意用強勢去碾壓別人，何況那些人是罪有應得。
“就是！一個開酒店的都敢欺負從付家嫁出去的女兒。活膩了！”盛傑咬牙切齒。
他這輩子都沒什麽女人緣，可，這並不妨礙他護短的行為。再者，他最討厭的就是那些不負責任的渣男。
付善瀧捧住他的臉，細細的打量了一會兒，在他鼻子上印下珍重的一吻。
“隨你高興！”
許久沒有被這麽仔細嗬護的盛傑眨了眨眼睛，有點兒羞赧，“幹嘛忽然怎麽溫柔？”
“我愛你！”
“幹嘛啊？我這不是沒出遠門兒嗎？”盛傑有點兒不習慣。通常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這家夥很少說這種情話的，隻有當他遠離時，為了把他早點兒哄回來，才會情話綿綿。
“這句話不該是這樣回應的吧！”付太爺的語氣有些不滿。
盛傑左顧右盼，腦袋又被付善瀧給大力地捧住，不讓他逃避。
“愛、愛！我也愛你，行了吧！”老夫夫了，這種話沒以前說的那麽順口了啊。
“以後每天都要說。”付太爺定了個硬性規定。
盛傑想反駁，付太爺一瞥眼角，他就不敢出聲了。
自己剛剛表現的那麽蠻橫，和他家瀧哥表達感情，沒什麽因果關係的吧。
“我說瀧哥，你是不是特喜歡看我耍橫？”盛傑覺得自己好像悟出了點什麽。
付善瀧的眼神往兩邊飄，“晚了，洗洗睡吧！”
盛傑嗤笑出聲，兩步跳過去撲到他背上，“你就喜歡我壞一點是不是？”
付善瀧並不正麵回答，而是單手托住他的臀，別有深意地捏了捏。
“哈！老東西！你還老說我，你瞧瞧自己，多大年紀了還喜歡蠻霸的玩意兒。”
“哦？你原來是個玩意兒啊？”付善瀧輕鬆地背負著他，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調侃道。
“胚！”盛傑咬了他的耳朵一口，“別想轉移話題。你看看你，多會裝蒜哪。你就喜歡壞小子，越壞你越來勁兒對不對？”
“……”太爺沉默了一會兒後才輕聲說道：“我早說過，就喜歡你使壞的樣子！”
就像是吃了興奮劑，每次隻要一看到盛傑蠻橫狂野的樣子，他血管裏的血都會沸騰冒泡。盛傑圈住他的脖子，把下巴壓在付善瀧的腦袋頂上，“以後我就對你一個使壞。看你煩不煩。”
“不煩！”太爺顧不上尊嚴立馬回道。
“嘁！”
隔天，盛傑和付善瀧就各自飛去國外，忙活自己的工作去了。
盛傑去了一趟A國，在那裏他自己的私人研究所裏和目前主管研究所的呂鬆平見了一麵。“我媽說一定要請您去吃飯，她一早就開始在弄菜了，蔬菜都是自家花園種的。”談完工作，呂鬆平小聲地向盛傑發出邀請。
盛傑想了想，多年沒見肖嬸子一麵，去見見也好。
“你就打算這樣單身下去？肖嬸子肯定急壞了。”盛傑示意跟過來的胡毅去準備行程，和呂鬆平在走廊下站著聊天等待。
“我媽已經看開了。”呂鬆平揉了揉眉心，“我這種人無論女人男人都相處不來。有工作就好。”
“我倒覺得沒什麽。隻是老人家那裏……”
“這個也好解決。”呂鬆平前後看了看，見四周沒人才貼到盛傑耳邊小聲嘀咕，“我快要當爸爸了。”
啊？！
盛傑再度傻眼。
他在短短幾天之內，第二次聽到身邊熟悉的人說自己要當爸，心裏某個地方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撓了一下，癢了起來。
“有女朋友了？”
不可能啊！這家夥恐女又恐男，注定要單身一輩子的性格。不可能讓女人懷孕的啊？
“不是！”呂鬆平搖頭，“我找了代孕。高材生，目前在校攻讀博士，學天文物理的。智商夠高，年紀也不小，和我的情況蠻像，家裏一直催結婚。我們在網上認識了，商量過後決定代孕兩個孩子，她一個我一個，這樣堵住家人的嘴，也讓他們安心。”
“代孕？”盛傑眉眼間有光華跳躍起來。“靠不靠譜？”除了付善瀧，他身邊還沒遇到代孕出生的孩子呢？
“肚子已經很大了，估計下個月就能出生。今天也會來我家。到時候您就能看到了，肚子大的……像揣了一口大鍋。”
呂鬆平對愛情沒什麽向往，倒是對自己的孩子挺期待。盛傑看他那張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不同以往的雀躍，對即將看到的代孕媽媽也生出了些期待。
“‘清機油’這個項目除了我們之外，R國貌似也在做類似的研究，前段時間還有兩位新晉研究員潛入這個項目小組中想要竊取我們的優先分離資料的。被我們的安保係統發現了，才免遭一劫。”呂鬆平把沒有在公開會議上說的話私下對盛傑說道。
盛傑表示自己已經聽說了。“對方是直接派的本國人？”
“不！是咱們國家在這邊的學生。履曆不錯，我才招進來的，沒想到，卻是給他國做商業間諜的。”
“什麽樣的人都有，你以後要更小心點。我們有這個先決條件早幾年開始做研究，可不想白白給他人做嫁衣。”
“聽這些學生話中的意思，他們背後應該還有專門的中介。”呂鬆平對這一點很介意，隻是不好讓這邊的警察插手，一旦插手，勢必涉及到一些資料提交的問題。這事也就是研究所內部在處理。
“中介？”盛傑念叨道，“行！我會找人詳細調查的。”
如果這背後有中介的話，那麽這次的間諜行動就隻是個開始。後麵陸續還會有其他的計劃。
胡毅把車子準備好了，來請盛傑下樓。
“這事先談到這裏，以後再聊。”
呂鬆平十幾年前就在A國這邊定居下來，在離研究所不遠的中檔社區裏買了一棟房子，如今就他和肖嬸子住在這裏。
車子開回家門的時候，肖嬸子從房子裏健步如飛地走了出來，腳後跟還跟著隻大狼狗。
“小爺！”車門沒開，肖嬸子就在呼喚盛傑。
盛傑按下車窗，向肖嬸子招手。
大狼狗一下子衝過來跟著車子邊跑邊跳，想要親盛傑。
這隻大狼狗是家裏土狗糖糖的不知道第幾代子孫，生下來就與別的兄弟姐妹不同，格外威風。老張說也許這隻狗是患了‘返祖症’，隨了第一代狗爸爸的特征。
這隻狗後來被肖嬸子帶去養了，肖嬸子離開的時候別的什麽都不要，就要了它。如今這狗正當壯年，精力特別旺盛。
它還記得自己曾經的主人——盛傑。
盛傑把手伸出來碰了碰‘希瑞’的鼻子。
下車後，這隻名叫希瑞的狗前爪高高躍起，搭在了盛傑的腰間，熱情地衝著他吐氣。盛傑和它玩了一會兒，它才自覺走開，讓肖嬸子靠了過來。
盛傑看著肖嬸子花白的兩鬢，眼神軟了下來，“肖嬸兒！”
“可不敢這樣叫。”肖嬸子在付家本家待了那麽多年，有些習慣已經根深蒂固，根本不敢接受盛傑的這種稱呼。
“現在不在付家了，有些東西就不要計較那麽多。”盛傑反過來勸她，“您就叫我小傑就是了。或者……”
“傑娃！”肖嬸子先他一步喚出了那個稱呼。盛傑一聽，愣了一下，“多少年沒聽到這個了。”
這是隻有林姥姥才會叫的稱呼。盛傑一輩子記在心間的遺憾。
“傑娃，快進家吧！”肖嬸子不太會說官話，用方言和盛傑交流。
盛傑聽後，也用方言回應他，“得嘞！”
進了門，門口站著的一位五官深邃的東方女性吸引了盛傑的注意力。
實在是對方看上去臉、胳膊、腿都挺瘦的，偏偏胸部以下，雙腿以上的部分像一座小山包那麽鼓囊囊的，任誰都會被她的樣子所吸引。
“這位是乂卜1抓。”呂鬆平介紹道。
盛傑衝對方點點頭，眼睛不自覺就往那特別大的肚子上看去。
真是超級大的肚子呢！這裏頭現在就住著兩個娃娃，長得像呂鬆平又像這位小姐，感覺真奇妙呢！
“我……能摸一摸嗎？”無意識地，盛傑就這麽開口了。
Vivian大方地把肚子挺了過去。
盛傑伸出手的時候，手指頭在輕微地顫抖。
Vivian見他動作如此之慢，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肚皮上。
盛傑在尷尬過後，手心感應到從肚子裏頭施發的輕微的力道，裏頭的小東西正頂著他的手心上下鼓動。
“哈！”盛傑驚喜地張大了眼睛。
“他們現在剛睡醒，正想玩兒呢。”Vivian說的國語有點兒不標準，咬字特別吃力，不過她很認真地和盛傑做溝通。
“真奇妙！”盛傑的心髒麻了麻。
“我第一次摸到也覺得挺奇妙的。”呂鬆平在一旁插嘴，“以前不覺得，老覺得我媽說的孩子孩子就那麽一回事兒。直到自己真有了孩子，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夜之間徹底升華了一般。”
盛傑愛不釋手地和那兩個胎兒玩耍，敷衍地點點頭。
“你和太爺也該要自己的孩子了吧！”呂鬆平隨口來一句。
肖嬸子從背後掐了自己兒子一把。
盛傑聽了這話，愣住了。
這個問題十幾年前他就想過，後麵偶爾也會思考一下，隻是想的都不深。
和付善瀧也陸續談過幾回。太爺對孩子真不在乎，無論是領養族裏的孩子還是代孕，付善瀧對此都興趣缺缺，總有一大堆的理由來反駁他。
但是，他卻不止一次提出，想要讓盛傑代孕一個孩子的事來。
這個提議又輪到盛傑興趣缺缺。
如果可以像呂鬆平這樣，一下要兩個，找一個好女人提供卵子，這樣的話，兩個孩子就是有一半血緣關係的兄弟，他和瀧哥的血脈也將由這兩個孩子延續下去。
心念一動，盛傑生出一種迫不及待的感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