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泰和羅江林坐一起,在付善瀧的注視下,為這兩位爺排假期。

“六月……六月我家小爺不行,剛和A國簽了個研究項目,怎麽著也得去看一眼。七月?七月有一個星期能擠出空閑來。”肖泰比照著行程表,滿麵愁容,說是一個星期,其實隻有三天,勉強把前後的行程挪一挪,說不定能硬擠出一星期來。

“七月,不可以。七月我們太爺擠不出時間,都是已經早就定好的行程,沒有再往後推擠的空間了。”羅江林在PAD上寫寫畫畫。

“那七月不行,八月的話小爺這邊的行程也都是挺重要的。”肖泰為此特意詢問了一下付善瀧:“太爺,您二位自助遊的話,一個星期夠的吧?”

“你說呢?”付善瀧反問他。

一個星期?那能遊個什麽?連休息調整的時間都不夠。

“不夠啊!”肖泰嗬嗬笑笑,“兩個星期?”

“擠出一個月吧。”付善瀧道。

“那怎麽行?”兩位總助同時反對。一個星期都困難了,別說一個月了?就連過年前後都別想能擠出半個月的空閑時間哪!

“你們看著辦!”付善瀧回了一句,也不再多言了。每年都是這樣,這兩個為了假期能爭很久,今年過年他們沒有好好休息,這一次,真的該放鬆一下了。

“這個……”肖泰很為難,“我得跟小爺商量一下。後半年的行程都是挺重要的,要是我隨意決定取消或者延誤哪一個,小爺會殺了我的。您二位都該知道,和那群老外做交易,對方最看重就是信用問題。”

付善瀧有點兒不高興。不過,一想到這是盛傑的工作,他就算不高興也得尊重對方,“好好商量。”

本以為盛傑會挺樂意休假的。肖泰一提付善瀧的安排,盛傑就搖頭了,“沒有時間哪!瀧哥的名氣高,聲譽大,別人都給他麵子。我?我要想拿喬還得再過十年。”

就算他‘藍金能源’現在已經起步慢慢走上正軌,但如今舊能源還占據市場主導位置,新能源的產能、運輸、使用情況還沒有被大範圍重視,他也屬於努力拓展客戶的階段,不能輕易得罪客戶啊。

肖泰對此深表讚同。新型能源可能再過十幾二十年才可能占據全球五分之一的市場,它屬於未來朝陽產業,目前……還屬於發展中階段。

商量的結果就是,沒辦法排出合適的時間。

付太爺為此還垮下臉了,給了肖泰一頓臉色看。

肖泰有點委屈,盛傑勸他:“別再意,他最近脾氣大。”

“付星宇的婚禮就在後天了,按理說,明天就得出發,還得倒時差。”肖泰提醒盛傑。

“對!”盛傑想起了這件事,他回來最主要就是參加這場婚禮的。好在婚禮就一天。

盛傑跑去找付善瀧商量婚禮的事。

付善瀧冷著臉,“你不是很忙嗎?還有心去參加婚禮?”連兩人一塊兒去旅行都沒功夫了不是嗎?

盛傑冷眼斜睨他,“別陰陽怪氣的啊。你去不去吧!”反正他是一定要去的。按理說,本家有一位長輩出席也就夠了的,盛傑去的話,付善瀧倒不用一定去。這是這幾年來本家參與族內大事一向的安排。

“去!”付太爺心裏想粘著盛傑,生怕這位參加了婚禮之後立馬又飛走了。

媳婦兒有自己的事業是挺不錯的。可是,有時候也讓他糟心啊!以前‘藍金能源’沒走上正軌的時候,他倆在一起的時間還多些,現在因為去的地方不同,果斷地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記得準備禮物。”盛傑叮囑了一句。

“給禮金就行了吧。”付善瀧隨口道。還準備什麽禮物?

“笨!”盛傑眨眨眼睛,“我已經出了一大筆禮金了,咱倆一家的,哪有一家人送兩份錢的道理。你再準備一份禮物吧。”

“哦!”太爺乖乖地聽媳婦兒的話。

“別從你保險櫃裏拿!”了解這位的盛傑想起了什麽,立馬又叮囑了一句。

原本打算從自己的保險櫃隨便拿件東西的太爺收回了心思。

“你那些都是玉石一類老古董的玩意兒。還有不少是那些小輩們送的,你再送出去不好。”盛傑解釋了一句,“他們年輕人喜歡鑽石、寶石,讓人挑一套好的鑽石飾品當禮物吧。”

瞧這話說的——好像他自己不是年輕人似的。

“聽你的。”付善瀧道。

“不行,還是我們親自挑,比較有誠意。”付星宇又不缺這玩意兒,隨便讓人去挑,這禮物就顯得不夠慎重。

盛傑看了一下表,“正好,下午三點以後我有空,定家店鋪讓他們把貨準備好,到時候我們直接去挑。大概兩個小時就能搞定,還能一塊兒在外麵吃個晚飯。”

付善瀧同意了。他們也是很久沒有一塊兒在外麵用餐了。

兩位爺要一塊兒出門,光定出發路線和路程維護都花半個多小時。

等到下午出門的時候,付善瀧的人馬在明,盛傑的人馬在暗,鐵桶一般的護衛讓任何想動歪腦筋的家夥們都找不到突破口。

十年前付家太爺‘綁架’一案在外人的眼中看來是實施成功了的。除了付善瀧身邊親近的人知道太爺是在做戲之外,付家內部的人都以為那是一場真正的犯罪。

‘綁架’案受害者付太爺雖然幸運地被過路漁船給‘救’了,但在外人的眼中,這九死一生的經曆成了付家太爺神秘背景中最被外人所熟知的一段故事。

警方調查的結果顯示,付太爺的綁架撕票案是和Y國的黑手黨有關聯,同時,又與國內連家的勢力牽扯上了關係。盡管連家在事態爆發後,諸多辯解否認,還是沒能洗脫嫌疑。連新仁作為連家當家人被傳喚,借由此,那些聞到血腥味的豺狼虎豹們從四麵八方同時發力,趁勢而上,把連家折騰了個半死不活。

這其中出力最大的就是當年那位王總。家中兒子與連翹楚是同寢室友,無緣無故自殺的那一位。王總和其家族憋了幾年的勁兒在這時全都爆發了出來,到處使力撒錢,幾乎花了一半的生家,就為了報‘殺子之仇’。

連新仁一開始沒把這些人看在眼裏。等反應過來情況不對時,上麵有關部門也開始在查他們家了。罪名很是驚悚,跟叛國掛上了鉤,原本以為頂多是在看守所裏待兩天的連新仁從此再沒從裏頭出來過。

連翹楚得知消息偷偷從Y國偷渡回來之後,本打算集結剩餘的全部力量救他老爹,結果莫名地死在了一家俱樂部的包房裏。

死的時候情況非常淒慘。小弟弟被人片開了花塞在了嘴巴裏,雙腿被電鋸活生生鋸下,身上全都是縱橫交錯的鞭痕,最後是血流幹了死掉的。

本來這應該是很重大的刑事案件。可案發的地點,那俱樂部是間S&M俱樂部,誰都不知道這人是跟誰一塊兒來的,又是被誰弄成這樣的,警方最後隻能以社會案件立案,畢竟連翹楚有這方麵的癖好,還是公開的,以前,連家沒少為他花錢清場。

而連居庸在一年之後,死在了國外。

他幹爹本來是當地其中一名教父,因為連家出事後在當地也曾鬧過一段時間的社會問題。父子倆處心積慮地想要查明連家被害背後的證據,活動了一年多,終於找到了疑似綁架了付善瀧的那群雇傭兵,找對方尋求證據的過程中,因為連居庸表情太自傲,讓對方很反感,雙方當場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那群雇傭兵號稱是最有素質的團隊。所謂素質——就是絕不受外人一丁點兒的欺負。受到欺負就要狠狠還擊,手段陰狠歹毒。

連居庸和他幹爹原以為能成功撤退,快到飛機場的時候被對方追上來,幾隻輕型火箭筒狂轟亂炸之下,全部人都被炸成肉泥,變成了地上一堆焦土。

至此,連家除了個在牢裏把牢底坐穿的連新仁,就沒了別的助力,徹底地消失在塵埃之中

這件事過後又過了一年,當年那群曾綁架過付善瀧的雇傭兵起了貪念,想著再綁一次這位大財主。畢竟當年曾經成功過一回,對方運氣好沒死掉而已。他們想的很簡單,既然能綁得了一次就能綁第二次,當年盛傑開出的那些豐厚條件,還是很能吸引一些亡命徒的。

隻可惜,這群亡命徒這次直接栽在了付家保鏢的手上。從他們計劃綁架開始,就被羅德的那根‘CRP’組織給打聽到了情報,這群家夥坐船從公海偷渡入境,還沒開出公海,就被清理得幹幹淨淨。

後麵又有兩次針對付善瀧和盛傑的綁架事件,來的精英全都沒能回去。

從那之後,再沒人敢打這個主意了。不過,付家的安保比以前又上升了一個等級。

車子開到當地最大的珠寶店鋪外。付善瀧和盛傑被這家店的老板熱情地迎進了貴賓廳。

這位珠寶商除了有自己的品牌外,還和其他國外大牌有合作,知道是為這兩位服務,恨不能把所有最高端的貨品都捧到這二位麵前,就算是生意夥伴的貨物也沒關係。這次主要的不是自己家能不能做成這筆生意,而是能不能服務得讓這兩位滿意。

“目前能調動過來的貨物,夠得上二位身份的都在這裏了。還有一些高貨在外地,不過我這裏都有詳細的圖片資料,如果二位有看得上眼的,隻管說一聲,我立馬安排人把東西運過來。”老板笑得一臉真誠,臉上的褶子都能夾死幾隻蚊子。

盛傑對挑這東西很不在行,示意付善瀧頂上。

付太爺很聽話地主動上前接過重任,小爺則在一旁喝果汁吃水果,刷新聞。

珠寶商看見這一幕,心中自言自語:難怪有一種說法,說付家本家第一當家人是小爺。看樣子這傳聞不是空穴來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