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四爺一聽這比殺了他更難受,從地上衝了起來,“殺了我——你們有種殺了我啊!!”

關大龍帶著人進來,將付四爺一把提起,直接將他的上半身按在會議桌上,將脊椎部分突顯出來,對準關節,一腳淩厲地狠踏下去,隻聽‘哢嚓’一聲,先是一聲清脆的斷骨聲,緊接著,付四爺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才從他的嘴裏迸發出來。

所有人都被這凶殘的一幕給嚇住了,往後麵躲。

付四爺的痛苦才剛開始,關大龍遵照付善瀧的指示,又要碎掉他全部的胸骨,在碎完第一根胸骨時,付四爺就暈死了過去,年紀大了,又一輩子養尊處優,哪裏經受得了這個。

關大龍見人暈過去了,抬眼看了一下付善瀧,付善瀧表情森冷:“繼續!”

關大龍沒有猶豫,接著碎掉了付四爺其他的骨頭,付四爺被疼暈後又被疼醒,醒了再暈如此反複了幾次……大半條命都去掉了,身上的精氣好像被什麽東西一下子給吸幹了似的,衰老不少,嚇人的緊。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付四爺那骨頭一寸寸斷裂的聲音成了他們這些人一輩子的噩夢。

想到這位冷麵無情的太爺回來了……有些人心虛得厲害,生怕接下來就輪到了自己,尤其是那些和付四爺站同一陣線上的人。

付四爺像條軟皮蛇一般被人給拖了下去,直接送去了海外,那裏有一家本家為付家失孤老人建造的療養院,進去了一輩子別想再出來。

收拾完這個人,付善瀧的目光轉向幾位族老。

四位族老幾乎快把腦袋給縮進脖子裏了。他們倒沒有像付四爺這樣背叛家族,可……之前也為難了盛傑,以他們家太爺這等護短的程度,他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看來我對你們還是太仁慈了。”付善瀧陰惻惻地說道。

沒人敢回話,這時候說什麽都是錯的,默認錯誤是最好的選擇,不然……等著受更大的懲罰吧!

“看來,這什麽宗族觀念……是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那不如趁早地廢掉這層關係。”付善瀧又道。

這下子,大半數人都嚇得跪在了他麵前。他們大多是仰仗著宗族的鼻息才有了今天這等好日子過的,相比那些已經遺忘了宗族規矩的人,他們付家這一整個大家族榮耀輝煌了這麽多代,不出意外,還將繼續地繁榮下去,這其中沒有本家做領航、做向導,是根本不可能有今天這些的。

這要是向導不幹了……他們這些分支裏的小家族,小家庭一分散,能獨自在外麵存活多久?就算能活……已經習慣了昔日輝煌的他們,又怎能麵對突如其來的巨大差距呢?

寄居在本家身上,他們才能走得更遠,看得更高。就算在‘廣正’裏頭當一個二十五級以上的主管,也比外麵中型公司的老總要強得多,首先接觸的層麵、學到的東西都不一樣,其次,上升的空間也不一樣。這就是為什麽明明他們分支家裏自己也經營著規模不小的事業,卻非要往‘廣正’裏擠的原因。

沒見識過的,隻會覺得是誇大其詞。隻有進去看過之後,才知道,自己原來的眼界多麽的狹小。

付善瀧沒有理會這些人。對他這活了兩輩子的人來說,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是比得上盛傑的,如果宗族和盛傑讓他選,他毫不猶豫就會選盛傑。宗族……沒了他還能繼續延續,可他卻不能沒了盛傑。

今天發生的這事已經讓他心裏對這些拖後腿的族人起了嚴重的反感,此刻他心裏有一個強烈的念頭,很想斬斷和這些人的一切關係,自己除宗斷族。

當然,這隻是他一時的念頭。如果他真這麽做了,他那個已經快行將就木的老爹真的會從輪椅上跳下來拿著家法追打他的。

不過,這並不妨礙付善瀧恐嚇他們。

以前不知道‘廣正’的產業分配情況時,這群人都巴望著他,現在知道了,隻要不是腦子少根筋的,怎麽都不可能放任付善瀧一腳把他們給踢開。

“我願意接受懲罰!我貪權謀利,迷了心竅,請太爺懲罰!”第一個站出來說話的是厚族老。這位如今羞憤得隻差沒在地上挖個洞自己鑽進去。

有了帶頭的,那三個陸續也表態,德族老的神情最為複雜,因為他是這幾個裏頭蹦躂得最歡快的,幾乎次次都有他的事兒,而且,這裏頭最看不順眼盛傑的就是他,他害怕自己會被付善瀧給當‘典範’給處理了,這會兒兩股顫顫,頭發絲兒都在顫巍巍地發著抖,求饒時,半天從嗓子裏擠出一個音節來,結結巴巴的不成語句。

付善瀧還是不理他們。

這幾個老東西他從沒放在眼裏,對於他們那點兒爭權奪利的心思他也一笑置之,對他們最大的懲罰就是不予理踩,把他們當成空氣,他們越是想得到什麽越是讓他們得不到,反正也都一隻腳入土的人了,等熬死了他們,族老一職就不需要繼續傳承下去。

“小爺!之前都是我們對不住小爺,請小爺見諒!”族老們集體向一旁坐著發呆的盛傑求情。

盛傑嚇了一跳,見他們都是跪著的,身體稍微側了側,不願接受一群老人的大禮。

結果他的這一舉動被誤解成了不能原諒他們,可把這幾位老人給急瘋了。

“小爺,是我們有眼無珠!小爺您寬宏大量,原諒我們。”他們又轉個方向,繼續向盛傑跪拜。

盛傑無奈地歎氣,“談不上原不原諒。你們不要這樣子。”他也從來沒把這幾位放在眼裏,反而,他覺得這幾位如此大年紀了還能擁有強悍的撕X戰鬥能力,挺佩服他們的。

付善瀧不滿地用眼角掃了這幾位一眼,他們不敢再纏著盛傑了。

談不上原不原諒,這話說的模棱兩可啊!那接下來他們會被怎麽樣?

誰曉得付善瀧根本無意要處置他們,而是把眼神落到了一直坐在椅子上,兩眼發直,神情呆滯的容月身上。

容月感應到他的眼神,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了一個羞赧的微笑,“付大哥……你回來啦!”

付善瀧的視線往下,停留在了她的肚子上,眼神微窒。

容月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向了自己的肚子,“付大哥,我肚子裏懷了你的寶寶。”

“是嗎?”

付善瀧的聲音很冷淡,跟容月的激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個男孩兒!付大哥,你快要當爸爸了。”容月開始喋喋不休,“他很活潑……體力很好,將來一定又健康又聰明。”

付善瀧勾起嘴角微微笑了笑,“容小姐先別急著認親。我可沒有隨便認孩子的壞毛病。”

容月愣了愣,臉上又馬上化開了笑容,“這真的是你的孩子!你知道顧雲吧,那家夥膽大包天……”

“有證據嗎?容小姐?”付善瀧直接打斷她的話,因為不想聽。

膽大包天!膽大包天的可不止顧雲一個,容小姐從來沒有把自己算進去。

“有!我有的。”容月從手提包裏拿出一份報告來,送到付善瀧麵前,“這是寶寶全部的基因信息報告。”

付善瀧隨手翻開,隻看了第一頁就笑了,“B型血??光這一點都和我沒關係呢,怎麽辦?”

容月驚愕地瞪圓了眼睛,“B、B……難道你不是B型?”

“抱歉,我是A型呢!”付善瀧衝她惡意地笑了笑,“據我所知,容小姐是0型?A型和0型血的人怎麽可能懷出B型血的孩子?這點常識,容小姐應該有的吧!”

容月雙手牢牢地抓住麵前的桌沿才讓自己的身體沒有往後倒,一瞬間她麵色煞白,額頭上滲出大量冷汗,“不可能……不會的,你、你騙我的嗎?”

付善瀧衝她森冷一笑。這種事他用得著騙人?

“是你的孩子!我從顧雲那裏花了好多錢和心血才拿到的種子……這孩子真是你的、我吃了很多苦才讓它成功受孕的。付大哥,你就算不要我,也別這麽對待一個沒出生的孩子,他是你的骨肉,你的血脈延續人哪!”

“嗬!”付善瀧失笑出聲,“怎麽你就那麽相信顧雲嗎?”

容月如遭雷劈,好半天才哆嗦著開口:“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就那麽相信顧雲給你的就是我的東西?”付善瀧壓低了聲音,聲音變得詭譎暖昧。

容月愣了愣,胸口急促地起伏了幾下,雙手捧住了自己的肚皮。

她當然相信顧雲,因為顧雲和她同病相憐。因為顧雲走投無路,需要從她手上得到治療自己的錢。更因為這個秘密顧雲一守就是好幾年,無論受多大的罪都沒有吐露出來,這是他最大的底牌,她當然相信這樣的他不會欺騙自己。

“如果你是顧雲的話,會選擇和誰做生意呢?我還是你?”付善瀧微微低下頭,俯視著麵前的容月。

容月傻了,一種似哭又似笑的表情糾結地出現在她的臉上,從她的嗓子眼兒裏發出了‘霍霍霍霍’破風箱一般的聲音,她痛恨自己腦子轉的快,已經想到了付善瀧這話中的深意。

強烈的痛苦從她的腳底板瞬間湧進身體,很快就蔓延到全身,明明室內的溫度有二十幾度,她卻覺得自己渾身如浸泡在半融化的冰塊之中,骨頭縫兒裏都在冒寒氣。

顧雲!她萬萬沒有想到會從顧雲這裏出了差錯。可是,為什麽呢?她和顧雲才是一路的不是嗎?

“在你把顧雲從連家贖出來沒多久,我就見過他了。”付善瀧道,“他主動提出要幫我用

這個方法來算計你。”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容月不明白的就是這一點,她憤而指向盛傑,“他不是應該痛恨他嗎?不是應該針對他嗎?為什麽要來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