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怡君快速眨了眨眼睫毛:“你、你……”她有些回味不過來,這小子……不是挺好哄的嘛!怎麽忽然間變化這麽大?

“第一次見麵,我還覺得小姐你大方聰明呢,還真以為你是個一目十行的天才。”盛傑想到這件事,自嘲地搖搖頭,“原來……也是個蠢貨!”

吳怡君被侮辱了,臉色泛紅,她抓住身邊雷穎的胳膊,“表姐!”

雷穎不著痕跡地躲了一下,“容月!怡君,你和容月成了朋友?她還是我介紹你認識的呢。我怎麽不知道這件事。”

吳怡君臉上的肉尷尬地抽搐了幾下。

盛傑這下笑出聲來:“看樣子雷小姐也是被自己的表妹給利用了啊!之前我還懷疑你是不是也參與其中,現在看來……並不是。”

雷穎的臉色也不好看。自己的表妹這幾天約著自己玩,並不是為了招待她,而是另有圖謀,以她做擋箭牌,這個事實有點兒冰冷。

“表姐!”吳怡君急了,“我……我沒做什麽壞事啊。就是……容月說了,盛傑搶了她的男人。我,我就是出於姐妹義氣想幫幫她而已。”

“哈!”盛傑誇張地發出一個單音字。這還真是賊喊捉賊,他搶人?

雷穎心頭冒出一連串的訊息來,她這次是嚴肅地追問吳怡君:“我問你!你知道她口中說的男人是誰嗎?”

吳怡君眼神閃躲著搖搖頭。

雷穎心更冷了,“你知道!怡君,外麵不少人知道的事,作為朋友你怎麽可能不知道?”

“是啊,她怎麽可能不知道。”盛傑跟著強調了一句。

“吳小姐真是個好朋友呢!”盛傑說著,摸出自己的手機,“不僅是個好朋友,還是個追蹤局手。”

吳怡君看著盛傑擺弄手機的樣子,脖子上的青筋都暴突起來,她很緊張。

“我一直弄不明白,容小姐是怎麽知道我們的下落,繼而去假裝偶遇的。”盛傑說著,把手機的短信打開,亮給吳怡君看,“直到我把身邊所有異樣都排除一遍,想到了我曾把手機號碼給過你這個陌生人,而你曾給我發過來一條短消息。這條短消息的文字沒什麽……這後麵的

圖片,很特別,我讓人看過了,這是一個偽裝成圖片的追蹤代碼……吳小姐,我說得沒錯吧。”

吳怡君沉默地垂下了眼睛,這就算是默認了。

“你還真厲害呢。”盛傑又改口讚了這位一句:“我記得吳小姐的資料……是什麽來著?”

車延接話了:“吳小姐畢業於國外名校的信息工程學院,優等生,曾得過兩次獎學金。”

“對,瞧瞧我這記性!我給忘了。”盛傑言不由衷地拍拍自己的腦袋。

吳怡君吞了口口水,“你現在說這個有什麽用?你明明是個男人為什麽不好好地做個男人,偏要和女人爭什麽?你不覺得很無恥、不要臉嗎?”她一改之前的開朗大方,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看來吳小姐還是名衛道者。”盛傑又讚了她一句。

“Alice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她才是應該和付先生結婚的人,你!你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仗著一身不要臉的本事迷住了對方,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吳怡君為她的好朋友打抱不平,語調越來越高,氣勢也越變越急。

“你口中那麽好的女人,偏偏沒人要呢。而她,能有的本事,大概也隻有生孩子了。”盛傑一點也不生氣,一句話反而把吳怡君給氣著了。

“你胡說!要不是你,Alice—定能和付先生在一起。”吳怡君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自信,敢下這種保證。”這樣付先生也能幸福!他會有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會有一個美滿的家庭,當父親、當祖父……甚至曾祖父!就是你們這些男人……自甘墮落,比娼婦還要肮髒,你們勾引他,他才會被迷惑的。”

“誰說的?”電梯門無聲無息地打開,一聲極具穿透力的男音在眾人身後響起,所有人在聽到那聲音時,都忍不住繃緊了身體。

付善瀧踩著一室半凝固的空氣走到了雷穎和吳怡君的身後。

雷穎最先讓開,這讓付善瀧從吳怡君的身邊直接穿了過去,那一刻,這位年輕美女隻覺得呼吸都被那人身邊帶動的氣流給削斷了。

付善瀧走到吳怡君麵前,緩緩地轉過身來,直勾勾地盯著吳怡君,吳怡君不敢和他直接對視,垂下了眼眸。

“誰說是他勾引我的?你??你親眼看到他勾引我了?”付善瀧的聲音很平實,沒有起伏,卻能從每個字中透露出強悍的氣勢。

吳怡君心髒狂跳,頭皮發麻,感覺頭皮上的每個毛孔都張開了,現在要是有人拽住她的頭發,保準能輕鬆地拔掉一大把。

“事實上……是我勾引的他。”付善瀧說完還衝吳怡君哼笑一聲。

吳怡君小腿發軟,沒能咬牙堅持住,當下跌坐在了地板上。

“我很不喜歡你這張嘴,打五十下吧!”付善瀧說完,轉身往盛傑身邊走。

吳怡君茫然地環顧四周。什麽意思?打!是要人打她嗎?

雷穎在看到她的眼睛和自己對上時,態度稍稍軟化了些,“你是不是腦子抽風了。付家的事我都不能插手,你是哪裏來的自信,認為自己可以指手畫腳,風言風語。”

“表……”

“別叫我表姐。我擔不起。”雷穎的態度很明確。她給過機會的,奈何這位表妹心大,智商不低情商低,惹了這種麻煩,她都不能保住對方了。

“你還是自己打吧!免得待會兒別人動手,你更受罪。”雷穎道。

“表姐!”吳怡君憋了半天,這會兒情緒終於爆發出來,她哭了!

雷穎沒再看她一眼。哭有什麽用?也不知道容月是怎麽給她這個表妹洗腦的,竟然能讓她幫她到這種地步。

盛傑覺得無趣地撇撇嘴,“你來的真快。”

“行了,知道你要玩耍,我也得趕來看看。”付善瀧低頭瞄了一眼他手上拿著的卡,“開門吧!”

‘叮!’的一聲房門被打開的同時,肖泰急匆匆地打開裏頭其中一個房間的門跑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些微的怨氣,看了一眼他家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爺,硬著頭皮站到了付善瀧的身前,深深地垂下了腦袋。

“太爺!請一定要為肖泰做主。整件事肖泰完全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一定是被人給陷害了。”肖泰痛心疾首地用他那精湛的演技演繹著盛傑給他專門定製的角色,隻差沒跪下來一邊抹眼淚一邊哭訴了。

“怎麽回事?”付善瀧這會兒雖然明白他家小孩兒設計了這事,可具體是什麽他還不清楚,隻能發問。

“是在這裏嗎?是不是在這裏!?”這時候屋子外麵傳來了一連串的腳步聲和高高低低的說話聲音。

聽到這聲音的眾人回過頭來,一致地盯著門口。

容家和的幾位長輩結伴走到了門口,他們做好了各種各樣的表情準備迎接著即將看到的畫麵,沒想到……一定神,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付善瀧那冷漠淡然的臉。

走在前麵的幾位容家長輩同時抖了抖,感覺一道電流從腳底直通腦門兒,渾身上下都被電麻了。

怎麽回事?不是說已經進去了半小時嗎?這……這怎麽都穿的這麽整齊?

“容老!”付善瀧壓低聲音喚了一聲,“怎麽,今天容家結伴出遊嗎?這麽多人?”

容老的臉上紅一塊青一塊。隻看付善瀧如今的樣子,他就知道自己家裏做的那些事沒能成功。

可是……不對啊!明明確定了進入這裏的是付太爺本人,他們才開始行動的啊。

難道……已經完事了?

“太爺!請太爺為肖泰做主。不然肖泰這一輩子的名聲就被容家給毀掉了。”肖泰一看這情形,知道好戲正式開場,這時候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炸雷一般的聲音在屋裏屋外同時回響。

“你到底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和容家扯上關係了?”付善瀧這才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肖泰身上。

肖泰不等眾人有時間反應,一口氣說道:“我今天本來是陪小爺出來的,無奈半路上身體有些不適,小爺好心在這裏給我開了間房,讓我稍作休息。剛才我就出去買個藥的功夫,進房門就發現……發現容月小姐一絲不掛地我房間的**躺著。我嚇了一大跳,想要跑出去,結果從貓眼看到門口有兩名保鏢把守大門,我要開門,對方也拉住門把手不許打開。太爺……我絕對沒有碰容月小姐一根汗毛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會遭遇這種事,我想……這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太爺,請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肖泰這會兒把一個受驚過度,導致妄想成災的男人刻畫的淋漓盡致。他時而義正言辭、時而斬釘截鐵、時而疑神疑鬼……再也沒有比他更精湛的演技了。

盛傑在心裏給這位特助,打了個九十九分。先不管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直接把髒水潑到對方身上,打亂對方之前的計劃。肖泰可以啊!估計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麽,才能把角色揣摩得這麽傳神吧。

“你胡說什麽!”容月的父親暴跳如雷,“什麽叫誣陷?我們明明接到消息……”

“住口!”容老馬上就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對他們來說極其不利了。

本來是安排的好好的,確定太爺出現在這家酒店,又找人專門拖住了那個小寵物,他們才實行計劃的。

隻要太爺和容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就不相信哪個男人不心動。就算不心動,有他們這些老家夥一出現,抓個正著,付家也絕沒有理由再推脫婚禮。

這盤算得好好的計劃,怎麽就出了這種差錯了呢?容老心思轉動間,想著會不會是付善瀧故意讓肖泰來頂包的?也有這種可能啊,這裏都是付善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