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傑和肖泰在小花廳裏談了會兒公事，一直等在一旁的車延有些看不過眼了，走過來小聲提醒：“小爺，您回來有半個小時了……太爺還等著您呢。”
盛傑看了看手表，“有這麽久了嗎？”
“您知道的，隻要超過半個小時您不出現，太爺就會打我電話。”車延充滿歉意地笑了笑盛傑嘖嘖嘴，“他這毛病都是你們慣得。”
每天他回家，隻要是瀧哥在家，自己必須在五分鍾到半小時內出現在瀧哥的麵前，一旦超過半小時，瀧哥必然會把跟著他的所有人都騷擾一遍，問清楚情況，順便——催促盛傑去‘請安’。
盛傑歎了口氣，“你說他……才三十而已，怎麽跟老媽子似的，那麽愛操心。”
車延和肖泰跟在他身後，兩人都在心裏想：也就是您了！其他人想讓太爺操心，還盼不到呢。
盛傑走到付善瀧的書房門口，車延連忙趕過來兩步替他敲門。
“進來！”裏頭傳來了付善瀧威嚴的聲音。
車延擰開門把手，盛傑大步走了進去。進去後一見裏頭的氛圍，他就蹙眉頭。
每天都是這樣，他的瀧哥就跟部機器一樣，忙碌在各種報表、文件、合同、資料當中。
他走過去自然地在付善瀧的身邊停下，俯身在他的臉頰上各親一下。
付善瀧停下手裏的工作，抬起下巴，盛傑不得不在他的嘴上又親一口，還不能親一下就走，兩人得彼此交換一下呼吸。
親完了，盛傑抱怨：“我懷疑你手下那麽多人，養著都是白吃飯的。”
付善瀧笑了，“他們已經夠忙碌了。這些最後決策的東西是該我做的。”
“每次你都這麽說，我沒見你的工作減少，反而一年比一年多。”盛傑沒好氣地再說一句。
“那是因為今年我做了些舊時決策上的更改……所以一開始會比較忙。”付善瀧願意把自己的工作分享給盛傑聽。
盛傑在他身邊坐下，“更改？我聽肖泰說一旦你做了的決策，除非虧損達到百分之五十，否則你不會輕易更改，更不會輕易放棄。”
“人總是會出錯的。”付善瀧習慣地摟住他的肩膀，“去年沒遇上你之前，我做的一些決定，後來仔細想了想，不太對勁，趁著年底修正一下，這樣……不容易引起大的波動。”
“去年……”盛傑有些出神，“我以為我們前年認識的，怎麽還是去年呢。”
“今年的年還沒過呢。”付善瀧拍拍他的肩膀，“你忘了，咱們隻過了一個年呢。”盛傑這才回想起來。是啊！他和瀧哥在一起才過了一個新年，來到這座經政之都，也不過快十個月而已，又要過年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
“我總覺得咱們在一起的時間很久了。”盛傑感慨。
“久嗎？”付善瀧搖頭，“我覺得還太短了呢。”
盛傑隨意往他桌上的資料掃了一眼，“你在搞能源開發？”
“這片海溝加海島是年初我讓人去買斷的……在世界的另一邊。”付善瀧把地圖拉過來，指著上麵那一圈被海洋包圍的地方，“這裏的海洋資源豐富……我讓人去勘探了一下，這是他們反饋回來的報告，你要是感興趣就看一看。”
盛傑拿起報告來瞄了一眼，“能源類型倒是挺多，這地方的地理這麽奇怪嗎？能利用的除了海洋能、風能、水能之外……海洋滲透能和地熱能又是什麽鬼？”
“自己去查資料，我給你解釋不清楚。”付善瀧拍拍他的後腰。
“那這應該很能賺錢咯。”盛傑把那些資料放在一旁，問關鍵問題。
“還可以吧！”付善瀧模棱兩可地回道。
通常他這麽保守地回答，那就是說明這是塊超級大肥肉。盛傑太了解他了。如果不賺，他不會這麽認真地研究，如果賺不多，根本用不著擺到他的書桌重要文件分類欄裏。
“瀧哥，你好厲害，我好崇拜你！”盛傑故意用黏膩的口氣說道，並捧住臉頰作出一種花癡樣。
“我打算……把這個放到你的名下。”付善瀧冷不丁地一句話，讓盛傑呆住了。
盛傑盯著付善瀧的眼睛，看出他不是在開玩笑，放下了捧著臉的手，“瀧哥，你確定不是在說笑嗎？”
付善瀧搖頭。
“我雖然對能源問題懂得不多，可我知道現在是一個能源匱乏，全球能源都在緊縮的年代。有人說也許未來人類爆發戰爭的根源就會是能源爭奪戰。不可再生的能源越來越少，可再生的新型能源就是未來的主要市場。你這報告上麵提到的這些……我看都是可再生的能源吧！這可不是一代兩代的利益，如果弄好了，幾代以上都將靠此稱霸下去……你要把這些，給我？”
“這是我私人名義買下來的地方，我樂意給誰就給誰。”付善瀧用笑臉來應對盛傑的嚴肅臉。
“要是被你們族裏的人知道……”
“我說了這是我自己的產業，我樂意給誰就給誰。族裏的人也不能明著搶奪家主的產業哪！”付善瀧摸摸他的腦袋，示意讓他放心，“你別有壓力，放在你名下也是為將來考慮。”盛傑的腦洞開的大，“難道你怕將來……你會破產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完全不用擔心，我手頭上兩個項目都在賺錢了。我能養得起你！真的！”
“可我每天都要吃最好的，喝個湯都得先找人在世界上最豐美的場地上養殖最精貴的食材。
“你放心！我將來一定能供得起你天天吃好的喝好的的。”盛傑認真地舉手表示。
“那你就更應該接受我的禮物了。”付善瀧一手撫摸著他的喉結，細細地用大拇指去研磨，“這是我的聘禮啊，傻孩子！”
盛傑睜大了眼睛，脖子以上部分瞬間全都化作一片粉紅。
聘、聘禮！？
“可我們已經結婚了！”盛傑結巴了。他是真沒想到，付善瀧會提到聘禮這東西的。
“那隻是國內法律上的小儀式。我不是說了嘛！會給你一場正式的婚禮和國外結婚證書。
盛傑想了想，這話他家瀧哥的確說過的。
“時間快到了呢！我的小傑！”付善瀧的聲音忽然變低，極其性感。
盛傑的耳朵動了動，耳朵尖兒紅彤彤的，“時間？？”他的腦子有些迷糊？什麽時間？隨即，他又想到了當時付善瀧說的原話的內容，說是等他滿十八歲就帶他去領國外的結婚證。
十八歲！？等等……過完年過了元宵節他就滿十八了啊！
去年的十七歲生日，他是在山上過的，因為林姥姥突然發病，他也跟著害了一場病，那個生日是匆匆渡過的。原來一年時間過得這麽快，他馬上就要十八了嗎？
盛傑想想，笑了。
“笑什麽？現在願意要我的聘禮了？”付善瀧捏捏他的臉頰。
“十八了……嗬嗬……你沒有借口了，瀧哥！”盛傑說著眯起了眼睛，一臉狡黠。
付善瀧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你這腦子裏就不能想點別的了？我可是每個星期都有讓你爽到的……怎麽還這麽急色？”
“我要！”盛傑抓住了付善瀧的手。
“現在？”付善瀧失笑，“還沒吃飯呢？”
“我要聘禮！我要結婚證！我要一切可以把我們倆綁在一起誰都拆不開的東西！”盛傑急切地說道。
“這是聘禮的一部分……等過段日子我讓小羅把正式的聘禮單子拿給你看。”付善瀧很滿意他家小孩兒說的這種情話，總是能激**起他滿腹的感情。
“還有啊？”盛傑咋舌。
“未雨綢繆！”付善瀧說的一臉淡定，“我現在多給你點兒，將來真出什麽事，你再拿它們幫我，不好嗎？”
盛傑想了想，“也好！”
他想的挺簡單，反正他是替瀧哥保管。再說了，主內的不都是保管家裏的財產的嗎？
“一、二、三……”盛傑開始掰著指頭數數。離他十八歲生日……還有多少天來著？
“怎麽？這麽迫不及待想要嫁給瀧哥？”付善瀧取笑他。
盛傑沒理他，還在認真地計算時間。
“還有二十八天。”付善瀧提醒他。
“我讓肖泰和車延備注起來。瀧哥，需要我配合做什麽準備嗎？”盛傑表現得比付善瀧想象中的更積極。
付善瀧打量一下他，“我看……是有一樣忘記準備了。”
“什麽？你說我馬上準備！”盛傑星星眼。
“婚紗！”付善瀧打趣道。
盛傑跳起來要掐他，“老子才不穿婚紗！不穿不穿，打死都不會穿的！”
“那……如果我說，想看你穿怎麽辦？”付善瀧做委屈狀。
盛傑皺著臉頰，“你不是有什麽怪癖吧？瀧哥！為什麽想要看我穿那玩意兒？好丟臉的！
“我想看你穿著那玩意兒被人領著在神壇前送到我手邊的樣子……肯定美極了……”付善瀧一臉的向往。
盛傑猶豫了，“你……真的想看？”
雖然很丟臉啦！不過如果這是他家瀧哥的向往的話……他，勉強試試？
付善瀧見他麵露遲疑，抱著他的脖子笑了起來，“逗你玩兒的！我隻要你的人，又不要你穿的衣服，你別這麽勉強！”
“我也沒打算答應你啊！”盛傑嘴硬。
“喲……剛才我要是再強硬一點，你敢說不答應？”付善瀧逗他。
盛傑驕傲地扭了脖子，“我也許會答應，不過，那也是有條件的。”
付善瀧眼睛發亮，“什麽條件？”
如果小傑能穿婚紗……看起來也挺不錯的！現在的他還有雌雄莫辨的模樣，穿上去絕對不會難看就是了。這也是難得的回憶啊！
“如果我要穿，那你也要穿！”盛傑從鼻孔裏頭噴出一股驕傲，“咱倆要一塊兒穿婚紗，我就願意。”
付善瀧哭笑不得，“那還是算了吧！你瀧哥要是穿那玩意兒……付家的人都得以為我瘋了，到時候……可就有笑話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