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璃夏沒料到,整天風風火火的流璟,居然不喜歡吃辣的,這……好像不太想他的風格。

沒辦法,陌璃夏簡單的給他下了一碗素麵。

剛端上來流璟就不高興了“合著你們吃香的和辣的,讓我一個人吃素呀?”

裔君瀾幫陌璃夏涮著羊肉“沒人不讓你吃”

流璟頓時氣結

江映寒故意在流璟麵前炫耀“嗯,王嫂做的這湯料就是有味兒。瞳兒嚐嚐這魚塊”

流璟看著欠揍的江映寒,也不甘示弱,拿起筷子,涮了個羊肉吃了起來。

盡管臉通紅,茶水不斷,也沒停下,反到越吃越起勁

“嗯,還行,過癮!”

陌璃夏見了,低頭笑了笑,讓習秋去準備些涼茶給阿璟。

“君瀾怎麽不吃?”

裔君瀾笑了笑“我不太餓”

陌璃夏知道為什麽,轉身夾了塊肉放到他碗裏“吃吧,沒事一會兒多喝著清汁”

裔君瀾點點頭,不在猶豫,吃了起來。

一頓火鍋下來,流璟吃的滿身火氣,說這事他吃的最過癮的一次。希望以後陌璃夏不要請他吃飯了,還是點心好。

陌璃夏笑了笑,說過幾天做些點心給他送去!

木瞳和阿寒也回去了。一頓飯下來,魔金從江公子變成了阿寒,說起來她也算是江映寒的嫂子!

晚上時,沐浴後的裔君瀾一個人在內室中央站著,心裏還在想著下午抬起的那一步。可現在都快站半個時辰了,也沒見有什麽反應。

陌璃夏端著清汁進來時,見裔君瀾還在那裏站著,心疼道“在怎麽練習也要注意勞逸結合,來……先把這個喝下”

裔君瀾抿嘴笑了笑,端起一口氣喝了下去“我是太著急了,可沒辦法,一想到我能站起來走路,心裏就恨不得馬上好起來”

陌璃夏讓裔君瀾坐到輪椅上,然後扶著他上床“今天就先這樣。”

“嗯,阿木呢?”

“不知道,估計又跑哪兒找東西去了。”

“璃兒明天可有空?”

“嗯……最近沒什麽事兒”

“明天我想帶璃兒去個地方”裔君瀾神秘一笑

“什麽地方?”陌璃夏上了床,摟著裔君瀾的腰笑了笑

裔君瀾隻抿唇笑著,就是不吐口

陌璃夏故意生氣的撅了撅小嘴“不說拉倒!”

“嗬嗬……璃兒會喜歡的”

……

肅王府

靜巧惦著一個小竹籠問道“王妃,這個行麽?”

北野銀蔓皺眉,冷冷道“就這個吧,把它給我關起來,餓上幾天,看它老不老實”

“是”

靜巧從地上踮起渾身是傷的阿木,放到了籠子裏,這可憐的小物,靜巧見過,是康王妃的小寵,她家王妃隻見過後,就一直念念不忘,就連王爺送王妃的白狐,都不怎麽上心,不知為何,這小物件,竟然跑到了他們王府的後花園,今天王妃正好在花園散步,遇見那小物,欣喜不已,讓下人們說什麽也要抓住它,可這小物實在太激靈,下人們跑了一下午也沒摸著它一撮毛。

眼看王妃越來越生氣,這時不知誰拿來一籃子食物,撒在花園裏。

阿木被他們追逃了這麽久,又餓又累。經不住誘惑,終是被抓住了。

北野銀蔓本來是喜歡這小物的,鬧心歡喜的抱著它想占為己有!

卻不知阿木不領情,在她懷裏極度掙紮,還用爪子劃傷了北野銀蔓的手。

阿木好像是故意的,沒等北野銀蔓反應過來,又跳到她的肩上,本來想抓北野銀蔓的臉,被北野銀蔓激靈轉過去臉,隻抓花了脖子,瞬間流出了血!

“啊……你個畜生”北野銀蔓見此,一把抓住阿木,狠狠的摔到了地下

“吱吱……吱吱”阿木被摔的趴在地上,站不起來。

北野銀蔓不知道,原來這小物抓一下會這麽疼,瞬間疼的頭上就開始冒汗,一旁的靜巧和覓翠見此,趕緊叫大夫……

包紮好的北野銀蔓還不解恨,拿著銀針在阿木身上就亂紮。

疼的阿木就吱吱哀痛的狂叫

“哼,陌璃夏有什麽好,讓你死心塌地的認了主,在我這裏一樣喂你好吃的好喝的,你這畜生不領情就算了,反到抓傷我,哼,看我不把你關起來,餓你個幾天,老實的給我想想,要是還不知趣,永遠別想回去。”說著北野銀蔓露出嗜血的笑“我得不到的,她陌璃夏憑什麽有。哼,那康王本來是屬於我的,那也隻是我看不上讓她撿個殘的……在我麵前秀恩愛,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成親這麽久,還是個縐。那康王也是個不行的……哈哈,我這麽喜歡他,他為何看都不看我一眼,居然天天跑去打仗,好了吧,現在腿殘了不說,就連那方麵也不行,臉長的好看又有什麽用?哦……不,現在臉也毀了,嗬嗬,真是可憐啊,他不是喜歡在人麵前裝清高麽?現在我看他還能裝多久。等我坐上那後宮之位,第一個折磨的就是陌璃夏那個賤人,我到要看看他像不像我低頭。”

“吱吱,吱……吱”

“讓你叫,叫呀,靜巧,找個籠子把這畜生給我關起來”

“是”靜巧戰戰兢兢的出去了

一旁的覓翠低著頭,連喘氣都不敢,她們家王妃太可怕了,覓翠覺得王妃精神有些問題。

……

晚上陌璃夏做了個噩夢,被嚇醒了,喘著粗重的氣,緩了半天,才回過神。

“璃兒怎麽了”裔君瀾被她吵醒了,摟著她,輕柔道

“我剛剛做了個噩夢,夢見阿木的叫聲很……淒慘!”

“別瞎想,阿木每次出去不都平平安安回來了?”

“不知道這次怎麽了,感覺夢裏很真”陌璃夏躺在裔君瀾懷裏,此刻有些擔心阿木

裔君瀾輕哄道“別瞎想,睡吧,明天我派人找找。”

“嗯”陌璃夏點點頭,躺在裔君瀾懷裏久久不能入睡

……

大禦的冬天比較長,現在十一月中旬,就已經冷的,有些不敢出門了。

今日宜出行,忌動土。

大禦京都暖東一早泛著一絲陽光,康王府前一個眉目清淡身形稍顯纖弱的女子身著一身苔青衣裙靜靜地立於馬車前。那輛古樸華麗的馬車已經套上了雙匹高大的駿馬,正噴著熱氣動著蹄子。

“璃兒?”車上傳來了男子低沉的聲音,帶了點無奈:“為何不上來?”

“我覺得今天會下雨”女子抬頭看看天,嬌俏的女子笑笑

裔君瀾冰雕般的臉上一時露出一絲無奈“好了,上來吧”裔君瀾抬手握了握她的手

女子微笑上了車“冷不冷”車上裔君瀾摟著陌璃夏,幫她緊了緊披風

“還好,今天有些太陽”

“嗬嗬”裔君瀾想起早上那一絲陽光,笑了笑,心想著可不要真如璃兒說的才好。

成親以後,這樣靜好的生活,裔君瀾略帶寵溺淡淡的神情,一直縈繞在心頭。成親後都是璃兒一直在忙前忙後,他身為夫君,他不想讓璃兒如此操勞,所以這才想起了帶她出來轉轉。看看外麵的景色!

陌璃夏隨著裔君瀾,來到了一個空曠一望無邊的草坪上,延綿遠處是一片片樹林。

陌璃夏不知道,這京都還有像一望無際草原的感覺,隻是這裏沒有什麽人過往!

裔君瀾笑道“這邊一般都是騎馬訓馬的地方,這樣的天氣,今天定是沒什麽人。”

陌璃夏側頭一笑“你不會是今天帶我來騎馬的吧?”“有何不可?”

“君瀾可以麽?”

“璃兒怕麽?”

陌璃夏搖搖頭“有你在,不怕!”

裔君瀾勾唇一笑,就見穀青牽著一批中黑寶馬過來。

陌璃夏隻見裔君瀾輕輕按了一下輪椅,就越上了馬背,渾厚的手掌伸向陌璃夏,輕輕一帶就攬入懷中

陌璃夏第一次騎馬,緊張中帶著一絲興奮,不自覺的微微一笑。

裔君瀾見陌璃夏明媚的笑容,就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輕輕一拍,馬兒瞬間長工鳴一聲,跑了起來,嚇的陌璃夏往裔君瀾身上靠了靠

裔君瀾把陌璃夏往懷裏帶了帶“別怕,阿飛看著有些野,其實很乖。”

“為何叫阿飛?”

“阿飛跑的很快,我打仗時,就因為它跑的快,救過我好多次!”裔君瀾不敢讓阿飛跑的太快,自己沒腿力,生怕陌璃夏擔心

“哦,那它稱得上阿飛這個名字?”陌璃夏拍了拍阿飛“它是什麽品種?”

“雜交的”

陌璃夏一怔,疑問的看著裔君瀾

“阿飛是我剛去邊疆時,就看上了敵軍頭領的那批寶馬,有次我特意襯晚上獨自進了敵營,把那寶馬偷了回來,隻是那寶馬早已認主,馴了一兩個月都沒馴服,後來偶然我發現我那批馬懷了馬駒,就是那寶馬的。嗬嗬,大飛就是那批小馬駒,雖然是雜交,但比那些個寶馬還要健壯。”

“原來你以前也挺讓人不省心的,居然敢一個人去敵營。”

“嗬嗬,那時年輕氣盛,做了不少讓人擔心的事,特別是嶽父,那時我剛進軍營,就跟著嶽父。”

“啊……那你幾歲進軍營的?”

“十歲時在京都軍營裏待過一段,真正上戰場打仗十四歲時。”

陌璃夏見裔君瀾說的風輕雲淡,可她知道他那時也隻是個孩子,身份在尊貴也是一個平凡的人“那時害怕麽?”

裔君瀾一笑“那時還真不怕,滿腔的都是上戰場打敵軍,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害怕,隻到我殺了第一個人時,才意識到那不是打打鬧鬧,是真的死了!”

陌璃夏沒有上過戰場,體會不到那驚心動魄的血腥長年,不過想想也是挺可怕的。

兩人騎著馬,邊聊邊走,陌璃夏都不知走了多遠,看看後麵穀青,習秋他們都沒跟上。

“別看了,我不讓他們跟著的”

“咱們會不會遇到危險呀?”

“危險但是不會,最近他們都”忙“的很,顧不上我,不過估計我們要淋雨了”

陌璃夏看看天,隻見零零星星已經開始飄起了雪花,中間還夾雜著雨滴。陌璃夏看了看四周,也沒見有躲雨的地方。

“放心,我知道哪兒裏有地方可以躲雨”裔君瀾說著身上的披風裹起陌璃夏,拍了拍馬背,向左下遊走去。

“習秋他們能找到我們麽?”

“穀青知道。”

向前走了約莫一裏,陌璃夏看到前麵有一座破廟,兩人趕緊下馬。可下了馬,就為難了,裔君瀾不能走,馬也進不去這破廟。

陌璃夏這邊正想著怎麽進去時,就見裔君瀾突然一笑,拍了下陌璃夏的肩,直接從沒有窗戶的破窗進去了。

陌璃夏搖頭失笑,她倒是忘了裔君瀾會輕功

陌璃夏在門外磨蹭時,廟裏傳來了裔君瀾的聲音“璃兒?”

“嗯?,來了!”

“這破廟沒人住麽?”陌璃夏進去後,大量了一番。

裔君瀾站在一旁笑道“璃兒說的是什麽人?”

“比如乞丐什麽的呀。”

“乞丐找破廟一般都找離集市近的,便於乞討,這個地方,也就是過路的人,歇歇腳”

“哦”陌璃夏覺得,現代的那些小說不太靠譜,寫的一點兒也不一樣。

“累不累,要不要坐下”

“好”

陌璃夏在破廟裏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一個能坐的東西。

“璃兒,別麻煩了,我坐地下就行”

“那怎……”

“請問有人麽?”

門外傳來了一個女聲

廟裏的裔君瀾兩個相視一順,這聲音不是習秋紅裳的。

廟外的人見沒人回答,小心得往裏走了走,見裔君瀾喝陌璃夏,一愣,立馬向兩人拱手一禮,說道:“兩位有禮了,我們是過路的,沒想到走到此地下起了雨雪,我家夫人身體不適,請問我們行個方便麽?”

陌璃夏看著前麵的這位姑娘一身女式勁裝,手裏還帶著把劍,倒和紅裳有些像

“你們進來吧,其實我們也是躲雨,不必客氣。”

這位姑娘一聽,一喜“多謝”笑著出去了

“夫人可以進去”

聽著外麵的聲音,陌璃夏朝裔君瀾笑了笑“會不會覺的不自在?”因為今天出來,裔君瀾沒帶麵具

“無事,有璃兒在就行”

那位姑娘帶著一位眉目如畫,容貌清美的夫人進來時,兩人一愣,這夫人明顯快生了,肚子都這麽大了怎麽還出門?

那夫人見到裔君瀾和陌璃夏微微一禮,說道:“多謝兩位了?”

陌璃夏朝她回禮一笑

這時進來一個小丫頭搬著一個凳子進來了“夫人這雨雪越下越大,估計要等上一兩個時辰了,夫人小坐下歇歇。”

那位夫人點頭,被兩個丫頭扶著,艱難的坐了下來,皺眉扶了扶自己的肚子。

想到什麽,又趕緊吩咐小丫頭道“漾兒,去在搬個長凳來,給兩位貴人。”

“多謝夫人了”陌璃夏見此,趕緊朝那夫人點頭謝意

待小丫頭搬來長凳,陌璃夏扶著裔君瀾坐下

那夫人見此疑惑的看著裔君瀾的腿

“我夫君腿有些不便”

陌璃夏一句話,那夫人便懂得,點頭朝陌璃夏笑了笑,趕緊扶著丫頭起身說道:“小婦人安圖欣悅,夫家姓慕容,夫家是京都人氏,小婦人此時本來要去京都探親,不料不識路,跑了些冤路,不知道身在何處,還請姑娘指點,如何才能上得大禦京都。”

裔君瀾皺眉“你是南疆人?”

陌璃夏也瞅了瞅她們,見她們均是大禦裝飾。

安圖欣悅忙再次拱手道“這位老爺莫要緊張,小婦人隻是來探親的,我們不參合政事。”

裔君瀾皺了皺眉,沒回答

那夫人見裔君瀾深鎖的眉頭,心裏一涼,她不該如此莽撞的千裏迢迢跑來的,這些年南疆和大禦戰事連連,心想著這幾年消停了,才鼓著勁來的。

陌璃夏看著眼前的這位夫人眉目如畫,臉上卻帶著一絲絲愁容。宛若西捧心,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陌璃夏拉了拉裔君瀾的衣袖“或許人家真的隻是來探親。”

裔君瀾“嗯”了一聲,沒說什麽,這事兒等回去讓人查查再說。

陌璃夏本來就是一個急公好義之人,看到這位雙眉微皺,麵帶愁容不由道:“夫人放心,夫人若真是來探親,我們大禦也是通情理的。”

安圖欣悅先忙朝陌璃夏感激的笑了笑。

陌璃夏看著這位夫人麵色溫婉中帶著一絲利爽,也不像什麽壞人“這位慕容夫人,要去京都,順著前麵那條大路走個四五裏路就到了……不知夫人要尋那家親?”

安圖欣悅一聽也是很高興的。笑著說道:“洞庭旁的慕容家,這位妹妹可知道?”

見陌璃夏搖頭,慕容欣悅歎口氣說道:“我也隻是聽我夫君說過……哦,我夫君說他是慕容家的三公子,不喜家裏的那些你爾我詐的日子,十四五歲來雖著商對來到南疆一心要定居在南疆,經常和我父親打交待,一來二去,我們就熟識了,可誰知成親兩年後,我夫君不幸得了急病去了。過兩個月才知我懷了身孕……夫君去後家裏的生意都要我一人接手,沒辦法,我巡防下麵生意時,走這走這就走到了大禦邊上……生前,我夫君就說想回來看看,所以……就順道來看看,本想著孩子六七個月能到京都,可誰知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