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

杜思林似乎是染上了酒癮,肖清竹一不在的時候,她便大量飲酒,明明肖清竹把所有的酒都收走了,可杜思林總能想到方法弄來大瓶大瓶的酒。

除了叫肖清竹的名字,除了發呆,杜思林便在酗酒。

酒醉之後吐,吐完接著喝酒。

以致於肖清竹不敢再離開杜思林一步,她聯係上了杜空揚。

杜空揚給的答複很簡潔:照顧好她。

一見到這個答複肖清竹便知道,杜思林之所以變成這樣與杜空揚脫不了幹係。可她這個做姑姑的,看也不來看一眼,甚至連句安慰也沒有。

這天,是杜思林與姑姑見麵後的第三天,也正是杜空揚預測,昊誠奇物出世的那一天。

“清竹。”杜思林依舊蹲在房間的那個角落裏,甚至連姿勢都不曾改變過。

“怎麽了,傻瓜?”肖清竹正在收拾杜思林的酒瓶子,聽見她的呼喚,轉身彎下腰揉了揉她的頭發。

一對上杜思林的眸,肖清竹的眼淚便不爭氣的在眼眶裏打轉。深深凹陷的眼眶,濃厚的黑眼圈,蓬亂的頭發,哪裏還是過去那個總是胸有成竹,淡定飄逸的杜思林?

“別收拾了。”杜思林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長時間的飲食不當令她眼前一黑,若不是肖清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恐怕就要跌倒。

“我不收拾難道你收拾麽?”肖清竹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是開心的,至少,杜思林終於肯說話了。

“好,我收拾。”杜思林點頭,“先讓我去洗個澡吧。”她對肖清竹扯出一個笑容。

肖清竹也笑了,一雙眸子依舊是這般的令人難忘,半彎成兩彎月牙兒。

杜思林的笑容是僵硬的。肖清竹看出來了。

她心裏有種直覺,那個有些傻傻的杜思林,外冷內熱的杜思林,被現在的杜思林鎖了起來。

浴室裏,杜思林看著鏡中的自己,窈窕的身段,修長卻帶著嶙峋的骨頭。

這幾天問了自己無數次,我是誰。其實這個問題,再問一萬次也是沒有答案的。

打開水閥,任溫潤的**將自己包裹,浴室裏泛起氤氳水汽,模糊了杜思林的眼。

杜空揚說,她是龍族。是麽?

真正的神龍?

她想起那一回在風起誅殺那蜘蛛精的時候,蜘蛛精說她是神龍族。也許真的有龍的存在的吧。

閉上雙眼,肖清竹的笑浮現在腦海中,那一雙總是含笑含情的眸子,望著她的時候永遠帶著溫暖。這幾天,她該是累的不行了吧?

嘴角漸漸化開了笑意,如同冬日裏融化的堅冰。

“這幾天應該很辛苦吧。”從浴室出來的杜思林,一見到肖清竹便說。

“你說呢?”肖清竹白了杜思林一眼,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

“雖然知道你不喜歡,但還是想說,對不起。”杜思林低下頭,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知道我不喜歡還要說。”肖清竹落淚了。杜思林頹廢的時候,她忍著眼淚,可在杜思林恢複正常的時候,她終於哭了。

“嗯。”杜思林點頭,她不該讓肖清竹這麽難過。

“那你準備怎麽補償我,一句道歉我可不接受。”肖清竹帶著淚笑了,雙手環抱在胸前說道。

“你說,隻要我能做到的。”杜思林上前一步,抬手拭去肖清竹臉上的淚水,輕柔的動作仿若春水。

“等我想到了再說,”肖清竹眼中的狡黠又一次的露了出來,每一次她心裏打著小算盤的時候就會這樣。

“好。”杜思林想也不想的便答應下來。

“答應我,再不開心也不要折磨自己的身體。”肖清竹環住杜思林的頸,輕聲說道。

“好。”杜思林說,“公司最近沒事嗎?”她問,肖清竹可是寸步不離的照顧了許久。

“再多的事都沒你重要。”肖清竹說著在杜思林的肩上咬了下去。

杜思林吃痛卻也不出聲,任憑肖清竹咬著。她隻裹了浴巾,肩頭空無一物,肖清竹下嘴狠,因此肩頭冒出了血,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疼嗎?”肖清竹撫摸著這個傷口問道。

“不疼。”杜思林搖頭,最疼的傷口在心上,而不在身體上。

“傻瓜!”肖清竹一記粉拳錘在了那個傷口,在快要到達的時候,卻又化為了繞指柔。

“清竹,有你真好。”杜思林由衷感歎,若不是肖清竹,也許杜思林就會這般沉淪了。

“所以要好好珍惜呀。”肖清竹眨眨眼,笑了。

當杜思林把杜空揚對於昊誠的猜測一五一十的告訴肖清竹的時候,肖清竹卻一言不發。

“裴洪的降職通知已經下發到各個部門了。”許久之後她才冒了一句。

“楚楓呢?”杜思林卻忽然問道,她已經好久沒和楚楓聯係了,並且這幾次見肖清竹的時候也沒有看見楚楓的身影。

“安排到保衛部了。”肖清竹說,“前幾天,昊天董事長忽然下了命令對昊天進行了一場大洗刷,下麵亂的很,所以我把楚楓派了下去,暫時管理。我想,古代軍隊的製度能把手下亂糟糟的風氣整頓好。”

杜思林聽了之後,想了許久,“那我替楚楓請個假,就今天。”

“你是覺得殷睿會對我下手?”肖清竹看出了杜思林眼中的擔心說。

“嗯,而且今天深河一定不止殷睿一個妖物來,我怕我有顧不上你的地方。”杜思林如實說,肖清竹的體質太過幹淨,是那些妖魔的大補之物,也是那些孤魂野鬼最好的軀體選擇。

“可現在讓楚楓過來,最快也要兩個多小時,你……”肖清竹怕杜思林錯過。

“隻要你這個大老板同意就行了。”杜思林眨眨眼,頗有些調皮。

“好,我同意。”肖清竹點頭,還真在杜思林麵前擺起來總經理的架子。

杜思林淺笑,拿手機撥下了楚楓的號碼。

“楚楓,你把手頭的事處理了,暫時脫離那個身體,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到深河來找我。”杜思林說。

“是,主人!”接到杜思林的命令,楚楓迅速下了一大堆命令,把眼前所有的事解決了,化作隨後化作一縷青煙鑽進了電話線裏消失不見。

不到半個小時,楚楓從杜思林所在的房間裏出現。而杜思林也趁著這個時間,換好了衣服,中途不免忍受肖清竹那帶著一種打量目光,杜思林紅著臉權當看不見。

“楚楓,速度可是變慢了。”杜思林把楚楓上下打量了一番,暗自讚歎肖清竹的手段。

那種屬於軍人所帶的剛毅之氣依舊在,隻是身上的肅殺之氣很好的收斂了起來。也不知肖清竹是怎麽打磨的楚楓。

“楚楓來了?”肖清竹見杜思林對著空氣說話,有些驚訝。

杜思林也不說話,隻是慢慢的閉上了雙眸,身上散發出若有若無的淡金色光芒,如玉般的葇夷在半空中緩慢的劃出一道弧。

最終,那倒弧化作了一個金色的月牙,被杜思林印在了肖清竹的眉心。

“肖總。”楚楓對肖清竹拱了拱手,尊敬的叫道。

“楚楓,你怎麽來的這麽迅速?”肖清竹一見到楚楓便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鬼魂,鬼靈,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以電波的形式而存在的。所以,你覺得波速不快麽?”杜思林倒是搶先為楚楓回答了。

“好吧,我懂了。”肖清竹把劉海撥到一邊,“楚楓來了,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等一下,你把這個帶著。”杜思林走到床邊,從枕頭下取出一把匕首,割破指尖,將血滴在了肖清竹的手心。

“你幹什麽啊你!”肖清竹也不管杜思林的血,急忙找出創口貼為杜思林處理傷口。

“我的血能對一般的妖物造成攻擊,讓你有點自保能力。”杜思林裂開嘴笑了,可指尖卻傳來了疼痛,並且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所謂十指連心,小傷口的疼痛她可以忍著,但哪有肖清竹這樣的,在傷口上使勁按了一下,這下可好,血冒的更多了。

“既然你的血這麽好用,那就多出點吧。”肖清竹說完對著杜思林的臉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唔。”杜思林吃痛,打人不打臉,咬人也不能咬臉嘛。她捂著臉上的那個牙印,又看見楚楓那微微發愣的表情,臉瞬間就紅了。楚楓還在呢,她居然就咬了下來!

“不許捂臉!”肖清竹憤憤的說,“你說,這牙印是不是好看?”她微笑的眸子卻有著威脅的意思。

“好看……”杜思林猶豫著放下手,咬臉,肖清竹知道分寸,所以隻在臉上留下了一個短時間內褪不掉的印記而已。

“好看以後給你多印幾個。”肖清竹頗有些得意的看著那個牙印,心情忽然間大好。

“啊?”杜思林長大了嘴巴,“不太好吧……”她低聲說著。

“你說什麽?”肖清竹眯了眯眼睛,似乎是沒聽見杜思林之前的低語。

“我說好。”杜思林連忙改口。

“嗯,很乖,以後也不能隨便自殘了,小小年紀的,幹嘛這麽想不開。”肖清竹忍住笑意,繼續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杜思林拉長了尾音,心裏卻在反駁,我怎麽想不開了……

“嗯。”肖清竹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杜思林的腦袋,心想,果然孩子還是要教的。“對了楚楓,”忽然,她話鋒一轉,看向站在一邊茫然的楚楓。

“肖總。”楚楓麵上依舊是平靜的很。

“等這次事情結束,回去你和我好好說說杜思林的自殘史。”肖清竹道,看杜思林方才的那個動作,一氣嗬成,以前怕是沒少幹。

“這……”楚楓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杜思林,接過杜思林很沒出息的別過了臉,“好的。”楚楓答應了下來,杜思林被肖清竹管的服服帖帖的,就算自己不說,肖清竹也有辦法讓杜思林說。

肖清竹的手段杜思林隻是嚐到了皮毛,跟過肖清竹一段時間的楚楓卻是深有體會。

明麵上笑的像是春風拂麵,可心裏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據楚楓判斷,肖清竹笑的越開心,表明她心裏的算盤打的越響,挖的坑也越深。

並且肖清竹總是能讓人,笑眯眯的自願跳坑,出來了之後還樂嗬嗬的幫她數錢。

這是不是就是防風總說的腹黑?杜思林瞬間在心裏想到。

她還記得防風以前說過,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寧得罪小人,莫得罪腹黑,尤其是腹黑的女人。因為腹黑的女人,笑著給你捅刀子,依舊笑著給你拔刀子。

作者有話要說:弱弱的說一句 腹黑女要越來越腹黑了……

我想等清晰的生化5啊啊啊啊

就是這個神馬遊行的 讓東三省各個學校都封校 出來還要翻牆

→_→穿過茂密的小叢林,原諒我邪惡了……

唔,你叫人家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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