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古泉老街

“過了就過了,你放心,我是不會往心裏去的。”

在給那隊長吃了一顆定心丸之後,我便和宋惜一起離開了。

“你怎麽搞的啊?”宋惜問我。

“封陽縣都沒人了,儼然已經成了一座死城,繼續留在那裏,隻能混日子。”我頓了頓,道:“我是有理想有抱負的,不能留在封陽縣混日子,因此決定到渝都來,給心生閣開個分店。”

“擺地攤就是分店?”宋惜問我。

“渝都的門麵這麽貴,再則離開封陽縣之後,我不能看相,隻能測字。我怕租個門麵之後,會入不敷出,所以就決定先擺個地攤試試看。”我道。

“你之前不是說過,相人得兩條腿走路,看相和測字得同時進行才行嗎?”宋惜一臉認真地看向了我,說:“你師父臨走之前,肯定給你交待過吧!”

“算了,我還是隻測字吧!”我道。

宋惜說得沒錯,師父確實給我交待過。用陰陽錢卜卦,我隻能在心生閣裏卜。離開了心生閣,我不用陰陽錢卜卦,也是可以看相的。不過這樣,因為沒有天意的指示,看相也不再分男分女,是很容易招惹因果的。

因果這東西,若是小的,可以舍財免災;若是大了,足以要了我的小命。說得更直白一點兒,沒有陰陽錢做判斷,在給人看了相之後,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些什麽。

我看相不就是為了賺點兒錢嗎?何必為了身外之物,把自己的小命吊著玩啊?

“就算是隻測字,你也得找個店子啊!”宋惜皺著眉頭想了想,道:“要不這樣,我去幫你聯係一下,看有沒有合適的店麵。若是找到了,租金算我的,但你測字賺的錢,得給我分紅。”

“分多少啊?”我問。

“這得看你的良心。”宋惜笑吟吟地說。

別說隻是測字,就算我不怕死把看相也給用上,一個月都賺不了幾個錢。

這點兒渣渣錢,在宋惜的眼裏,肯定是沒什麽分量的。畢竟她是投資公司的總經理,一個月的收入,再怎麽都有好幾萬,加上年終分紅,一年少說也能進賬上百萬。

宋惜請我吃了個晚飯,我把她送回了禦水灣,然後自己回了出租屋。

第二天下午,宋惜給我打來了電話,說古泉老街有個門麵,約我去看一下。

古泉老街我聽過,是渝都的鬼市,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那地方有個特點,就是白天冷清,晚上熱鬧。鬼市什麽的,畢竟是做那種生意的地方,白天做買賣,那是很不方便的。

說句實話,我來渝都的初衷,就是想在古泉老街打拚出一塊立足之地。要是能在那裏立足,我就不是封陽縣的初一大師,而是名副其實的,整個渝都的初一大師了。

師父老是說,他要是年輕二十歲,肯定把心生閣搬到古泉老街去。這話從我幾歲的時候他就在說了,一直說到我二十多了,還在說。

臨終的時候,師父雖然沒再跟我提及古泉老街,但我心裏清楚,讓心生閣在古泉老街立足,是他的遺願。

宋惜找的那個門麵,在古泉老街的街尾,一樓是一個小門麵,開間隻有兩米多,整個店麵有十來平,二樓有一間屋子,可以當臥室。

一樓做生意,二樓住人,雖然偏僻了一些,但這門麵的租金便宜啊!我想都沒想,就把門麵給定了下來。

店麵找好了,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簡單的布置一下,然後買點兒家具什麽的了。畢竟我得在二樓住嘛!現在那房間是空著的,連張床都沒有。

宋惜開著普拉多,陪著我去市場把需要的東西都買了,九泉老街的心生閣,差不多就可以開門營業了。

我心裏是想把店麵寫成心生閣的,但因為隻能測字,不能看相,怕砸了心生閣的招牌,我沒敢那麽寫,就隻是去做了一塊寫著“測字”二字的招牌,掛在了門楣上。

“好啦!”宋惜微微地對著我笑了笑,道:“能幫你的我都幫了,能不能在古泉老街闖出一點兒名堂來,可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你看相的本事我是相信的,測字這塊兒,我是沒底的。因此,你要是隻測字,我是不敢給你介紹任何業務的,你全都得靠自己。”

“你就算是介紹過來,我也不敢測啊!”我笑嗬嗬地對著宋惜回道。

“那我就先走了,有什麽事兒打我電話。”宋惜給我做了個再見,然後上了車,開著她的普拉多走了。

古泉老街這裏既然是鬼市,給人的感覺,自然是有那麽一點兒陰森森的啊!現在還是大白天,我坐在店裏都覺得有些冷。到了晚上之後,豈不得更冷啊?

測字店要明天才開業,現在就在店裏幹坐著沒什麽意思,因此我出去轉悠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古泉老街的環境。

古泉老街的店子,大多都是關著門的,從這些店子的招牌來看,有搞典當的,有紮紙人的,有賣香燭的,甚至還有賣小鬼的。

別的那些老街,賣的都是小吃什麽的,吸引的是遊客。古泉老街這裏,光是看看這些店名,都讓人背脊發涼。

轉悠了一圈,覺得沒什麽意思,我便回了測字店。

我剛一回去,便有一個穿著黑色旗袍,衩開得有些高,每走一步那大白腿都會晃**那麽一下的女人走進了店裏。

“你這店子是要幹嗎啊?”那女人問我。

“牌子上不是寫著嗎?”我打量了那女人一眼,道:“測字。”

“在古泉老街開店,得有真本事才行,你要是來招搖撞騙的,我勸你還是趕緊關門走人。”那女人說。

“請問美女你怎麽稱呼啊?”這女人雖然有三十出頭了,但長得還是比較漂亮的,叫她一聲美女,不能說違心。

“叫我芍藥姐就是了。”那女人說。

“憨湘雲醉眠芍藥裀,芍藥姐的芍藥,就是那芍藥吧?”我笑嗬嗬地問。

“你這是要撩我?”芍藥姐問我。

“我哪兒敢啊?隻是一聽到芍藥姐這名字,就想到了那句而已。”我道。

“哄我開心是沒用的,在古泉老街開店,必須得要真本事。”芍藥姐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說:“要不你先給我測個字試試,看你側得準不準。”

“開店測字,那是不能白測的。”雖然芍藥姐有幾分姿色,但一碼歸一碼,找我測字,那一樣是得給錢的。

“你要收我的錢?”芍藥姐問。

“開店做生意,本就是為了賺錢。我這店子的租金,水電,可都是得用真金白銀的,測字自然該是個什麽規矩,就是個什麽規矩啊!”我道。

“測一個字多少錢?”芍藥姐問我。

“隨緣。”我頓了頓,道:“我測完之後,你覺得值多少,就給多少。三五百不嫌少,三五百萬亦不嫌多。”

在渝都混可不比在封陽縣,在縣城的時候,房子是我自己的,不需要房租,看相的時候,對方願意給多少就是多少,我不強求。在渝都就不一樣了,我不能做虧本的買賣啊!因此,我說了個三五百的最低價。

“三五百萬?你這口開得當真不小啊?”芍藥姐冷冷地說了我這麽一句。

“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不同的人測,有不同的結果。要是測得準,可以逢凶化吉;測得不準,說不定就得受無妄之災。”我頓了頓,道:“小災小凶使小錢,大災大難需高價。我不強求,一切都由來人自己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