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消息走漏
“總而言之，你謹慎些，千萬別隨隨便便走夜路。”白熙文叮囑我，又忽然想到某事，提道，“尤其是別再走陰，等待一個月後再看看，或許我們到時候就能揪出幕後黑手。”
“……好吧。”我也是沒轍。
既然是能夠針對陰曹地府下手的，肯定是一個大勢力，而且居心叵測，我就一個小鼻子小眼睛小人物，哪裏夠格瞎摻和呢？以一己之力，隻能以卵擊石，幹脆老老實實藏起來得了。
告辭白熙文後，他對著我的猛鬼噬人圖騰一觸碰，頓時我就悠悠醒轉，魂魄歸來。
“我靠！”胖子頓時欣喜若狂地一把摟住我，滿臉淚花，我隻感覺寒入骨髓，渾身都快凍僵了，幸虧有一股子暖意正在急劇增強。
等我忍不住打個寒噤，終於醒神後，我一瞧胖子，發現他的臉都變成大花貓了，上麵全都是淚痕。
“你咋了，胖子？”我納悶地問，“瞧上去就像是哭了一整晚一樣。”
“你這不是廢話嘛！”胖子歎了口氣，喜極而泣地埋怨，“這趟走陰也忒險了吧？你一走，肉身就瘋**搐起來，然後……就沒動靜了，我一摸你的胳膊，狗日的竟然在變冷變僵，就像所有屍體那樣！當時我就嚇懵了啊，險些衝出去找蠱王那家夥求助。幸好我憋住了，唉，你怎麽回事兒啊？我見過很多人走陰，卻從來都沒有這樣蹊蹺的情況。”
我也是心有餘悸，同時有一絲感動，胖子跟我的確是真兄弟，待我沒得說。他那滿臉斑駁的淚痕，根本就不是作偽能演出來的。
索性，我就將來龍去脈一股腦告訴他，把胖子徹底驚呆了。
“還有這種事情？”胖子震驚地說，“陰曹地府碰上dama煩了，這下子，怕是整個世道都**陽倒轉啊……曾經的慘案恐怕會重演！”
我敏銳地捕捉到胖子的話，皺眉問：“曾經的慘案？”
胖子頓時閃爍其詞起來，對我隱瞞不說。
我惱了，一拍桌子：“靠，胖子，咱倆是兄弟，你瞞我幹嘛？趙胭脂上回也提到百鬼夜行事件，同樣含糊其辭，就是不透露細節，你怎麽跟她一個尿性啊？你們究竟在藏藏掖掖個啥？”
胖子無奈苦笑：“這件事，已經塵封下去，所有知情者都被禁止傳播，隻希望它能徹底被遺忘。並非我不想告訴你，而是你知道又有啥用呢？無非是一樁陳年往事罷了，而我也曾經發誓，在得知真相後絕不對外泄密。你這是讓我毀諾啊。”
我也沒法子，不好強迫胖子違背誓言，隻能悶悶地闔上嘴巴，心裏尋思：胖子所說的曾經的慘案，必然就是百鬼夜行事件無疑。結合字麵意思，怕是當初鬼門關洞開，出現無數猛鬼猖獗肆虐，殺戮了很多活人，慘絕人寰，所以才會被**隱瞞真相，同時所有參與者都被下達了封口令。
“消息，我已經傳出去了，相信很快趙胭脂就會知情。”我又說，畢竟百鬼夜行事件的謎團對我來說的確無關緊要，而我們眼下最關鍵的，就是如何活下去。
“但願她會帶茅山的天師來幫忙。”胖子憧憬著說，“據說在龍虎茅山，老一輩的真人法力圓滿，臻至羽化登仙境界後，才會被稱為天師！到時候，如果有那樣的老怪物到來，肯定能直接揍翻蠱王。”
我翻翻白眼：“你也太癡心妄想了。咱倆啥身份？對茅山來說，無非就是一個小弟子的朋友罷了，他們哪會因為我們貿然出動天師？何況，因此會得罪蠱王。我想，茅山官方多半不會有所表現，但胭脂會找幾個跟她親厚的長輩幫忙的。咱們也不能全部指望她的營救，倆大老爺們等著吃軟飯像話嗎？”
“是啊，是啊！”胖子很認同地一拍腦瓜子，“咱們脫身的計劃之一，是趙胭脂幫忙，但那又不是全部，對我們來說最可行的，還是散播10隻靈鬼失竊後所引起的**。”
正說著，我們的門被咚咚咚敲響，接著傳來程豐年冷冰冰的嗓音：“來餐廳，蠱王大人召集所有人議事！”
我趕緊說好，等他撤了以後，我趕緊敲了敲胸口，對裏麵說：“小蒙，我履行諾言，將你帶回陽間了，咱們都已經衝出了拔舌地獄，你能出來嗎？”
可古怪的是，小蒙根本就沒啥動靜，讓我有些莫名其妙。
胖子忍不住皺眉：“莫非……她居心叵測，已經偷偷溜走，準備去殘害活人了？”
“不可能的。”我搖搖頭，“我們當初的誓言，都是直指魂魄的。何況，我感覺她人不錯，不會是那種凶殘暴戾的屠夫。”
“嘁，每一個混蛋，都是演技超群，尤其是那種絕色靚妞，很擅長蒙蔽你這種小處男。依我看，你八成是覺得她漂亮就神魂顛倒，喪失了主見。”胖子嘀咕著說。
我接著狂翻白眼，也懶得搭理他，既然小蒙一直沒露麵，那就再等等便是，說不定是穿梭陰陽兩界時她耗費很大所以疲憊得陷入沉睡，但我們一刻也不能再耽擱了，萬一惹惱蠱王，那就糟了。
我們一下樓梯，來到餐廳，就見蠱王正在大發雷霆，狠狠地瞪著所有蠱師，眼神冰冷地來回逡巡著：“究竟是誰泄密的，說出來，我饒他一命！否則，休怪我讓他享受萬蟲噬心的酷刑，哀嚎七日七夜才死！”
一眾蠱師頓時全都陷入尷尬的沉默中，無人說話。
程豐年忽然就向我和胖子投來冰冷眼神：“依我看，蠱師們對蠱王都很忠誠，不可能做出吃裏扒外的事情，但在我們中間，卻是有兩個嫌疑很大的外人！”
說罷，他的敵意直指我倆。
我心中惴惴，立刻意識到：白熙文的動作很快嘛，才多久？跟他分別也就半小時左右，沒想到居然消息就捅出去了？果然，這家夥在鬼市非常有門路，讓我佩服得很呐。
想通此事，我就疲憊地打個哈欠，像看一個無聊的傻子那樣看向程豐年，淡淡道：“你要指責我，首先也得告訴我究竟出啥事了。否則的話，我連反駁你都不知道說啥？大清早的，無緣無故就被你程豐年血口噴人，在下也很無奈啊。”
“哼，還敢說那些靈鬼失竊事件，不是你透露出去的？簡直說得有板有眼，完全屬實，而且那10隻靈鬼的具體價值也是很準確。”程豐年咬牙切齒地怒目瞪著我倆。
我心中竊笑，立刻就理直氣壯地頂回去：“是嗎？程豐年你用自己的膝蓋想一想，從被你們抓住以來，我跟胖子足不出戶，從來沒跟任何外人有接觸。我們的手機被蠱王銷毀了，我們的所有與外界聯絡方式都斷了，現在你無端端地指責我？依我看，八成是有內奸，說不準就是你！”
程豐年怒極反笑：“我？你在血口噴人……”
“現在知道被傻嗶血口噴人是什麽感覺了？”我粗暴地打斷他，“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點道理你都不懂？”
除了蠱師的身份，程豐年他就隻是個來自十萬大山中的普通人，一直在窮鄉僻壤中生活，哪裏扛得住我這個已經經曆現代網絡生活的噴子的本事？我隻是叫罵兩句，就把他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空張著嘴，無言以對。
“好了。”蠱王皺眉，狐疑地掃了我們倆兩眼，卻也沒有再追問。
很顯然，他並不懷疑我們，畢竟從昨夜開始，我們一直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根本沒有出去泄密的可能性。
“可能是鬼市中某些商人泄密的。”蠱王幽幽地說，“畢竟，他們也是知曉內情的。前些日子，拍賣那10隻靈鬼時，也是引起轟動的。”
“現在，我們十萬火急啊！”程豐年鬱悶地提醒蠱王，“父親，再耽擱下去的話，很可能會有別人捷足先登。畢竟，那可是極品靈鬼，而且咱們蠱師不擅長追蹤鬼魂，卻有很多獵鬼大師精通此道。”
“無妨！”蠱王唇角微翹，露出一抹冷冽獰笑，慈眉善目的麵具瞬間被撕去，出現在我們麵前的赫然是殺人如麻的恐怖屠夫。
他詭笑連連：“我倒是得感謝泄密的人，他幫我找到一條絕佳的途徑找回靈鬼。就讓他們幫忙尋找好了，等他們找到手以後，我就會出手，直接將他們全數殺死！對付活人，可比對付鬼魂容易得多，桀桀。”
我聽著他的話，覺得瘮人，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其餘蠱師也是噤若寒蟬，沒敢插嘴。
在一頓忐忑不安的早餐後，我們漸漸聽聞到10隻靈鬼遺失的消息，仿佛禽流感般在鬼市中瘋狂蔓延：
“你聽說了沒？那群來的土鱉蠱師，竟然犯蠢，搞丟了整整10隻極品靈鬼啊。你說，他們是傻子吧？”
“我也聽說嘍，那些靈鬼可都不一般啊，據說價值連城，誰如果能夠搞到手，可以帶他們去找緬甸巫王，而他會願意賞賜一件法寶！！！嘖嘖，我已經派人出去尋找蛛絲馬跡了。”
“我也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