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孤注一擲
“有一輛德國坦克在季卡波村橫衝直撞，報銷了我一個重型坦克連？”
“長官，雖然這是個令人沮喪的消息，但的確如此。”
“問問彼德諾夫那個混球，需不需要再派點部隊幫幫他？”
“長官，不用了，三分鍾前，彼德諾夫已經發來消息，那輛編號231的坦克已經被擊毀了，代價是整整七輛IS-2坦克。而且......而且我們沒能消滅車組乘員。”
季卡波村的失敗讓獨立團的這次反擊未竟全功，區區一輛德軍E50坦克將一個蘇軍重型坦克連戲耍。一邊是讓獨立團少了一支強有力的增援力量，另一邊則是為德國裝甲團爭取到一支坦克連和一支擲彈兵連的增援。
別小看了這支連級規模的援軍，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從他們趕到第一支受困於蘇軍壓製的德軍陣地時，局勢的變化就在朝德軍有利的方向改變。德國人的援軍擊退了一支正把他們的同胞團團包圍的蘇軍連隊，緊接著，他們帶上了被解救的同胞又馬不停蹄的參與到下一場解救行動中去。
德國人的機動力量如滾雪球般壯大，被他們擊退的蘇聯軍隊也在後方重新組織集結，終於，雙方解脫了之前在森林中攪成一團的爛戰，演變成了一場規模巨大的硬碰硬的戰鬥。
前提是蘇聯空軍也同樣加入到這片區域的製空權爭奪，否則迪米特裏絕對不會拉出裝甲部隊和對方來一場堂堂正正的戰鬥的，他寧願在森林中繼續和德國人鏖戰，等待慢性自殺。
“我們的坦克數量和德國人旗鼓相當，我們的步兵是他們的兩倍，製空權也正從德國人手裏奪回，這很好，同誌們，優勢在我！”迪米特裏站在坦克車上，學著雷澤諾夫的站姿和演說的氣勢做著戰前演講。
“問問那些老兵，哪一次獨立團打過像今天這樣的優勢戰鬥，我們從來都是在缺槍少炮、缺乏補給的狀態下，和數倍於我們的德國精銳戰鬥，用T34麵對比我們強大得多的虎式和豹式。但今天，我們在戰鬥的一開始就壓製了對手，我們的數量有優勢，我們也換上了新式坦克，今天，我們要暴揍那群自稱為精銳的德國新式坦克部隊。”
無線電充斥著雜音、電音和迪米特裏因為吼叫而破音混成的噪聲，對蘇聯戰士們來說，都不如一句“烏拉”來的暢快淋漓，但是下達進攻的命令總是得有迪米特裏這位獨立團靈魂人物來下達的。
“獨立團的裝甲營、火力支援營及第二步兵營的戰士們，向勝利進軍，碾碎他們！”
“烏拉！”
這大概是無線電回答的最為整齊劃一的回應了，坦克和步兵喊著烏拉向前邁進，駕駛著自行火炮、坦克殲擊車，操作著反坦克炮以及喀秋莎火箭的支援營士兵也喊著烏拉，讓自己操作的武器盡可能的向前。轟隆隆的引擎聲、履帶碾壓地麵和人們的喊叫聲先於這波鋼鐵洪流，傳到了德國人的耳中，仿佛就像是1941年時懵懂無知的向德軍發起反擊的蘇軍一樣，無所畏懼。
”他們瘋了，敢朝我們進攻！接下來可不是之前的爛戰了。“
“他們是有恃無恐？”
“不，他們隻是迫不得已罷了。”
魏特曼帶著他的車組回到了裝甲團，盡管他們損失了一輛寶貴的E50坦克，但相比其戰績和為全局做出的貢獻，那些損失實在不值一提，更何況魏特曼在坦克被擊毀，被蘇軍一路追擊的情況下，居然帶著車組乘員完整的撤退下來，這簡直是奇跡。
再次回到載具裏的魏特曼，打開頂蓋用望遠鏡觀察著遠處洶湧而來的蘇聯部隊，一邊說道：”如果你們讀過第九集團軍的戰報，就會知道獨立團原本的恐怖實力，那場阻擊戰把他們的骨幹力量全都打沒了，現在我們碰到的獨立團，他們中的大部分都是新兵、潰兵和遊擊隊改編而來，人員參差不齊。根本不能指望讓他們有多強的戰術素養，在野外的戰鬥中他們組成的小戰鬥群沒有絲毫的主動性，以至於被我們僅僅兩個連隊的兵力破解了最初的先手優勢。“
”大概是缺乏那些真正有謀略戰術素養一流的軍官，獨立團的指揮官隻能無可奈何的選擇把他們全部組織起來，用最簡單的方式和我們打一場硬碰硬的戰鬥吧，簡單粗暴，沒有那麽多迂回穿插和協同戰術......“
麵對蘇聯人的鋒芒，德國裝甲團沒有露出絲毫的怯戰心態，他們雖然失了先手讓自己非常狼狽，然而後續的戰鬥中他們又立刻意識到，眼前的蘇聯軍隊盡管裝備和精神狀態都比尋常的蘇聯軍隊要好，但是從軍官到士兵的素質依舊參差不齊，空有相對完善的無線電配備，卻依舊各自為戰，被擊敗後根本無法立刻重組，而是不得不脫離戰場好遠後才能重新組織起來。
德國裝甲團的殘餘部隊不過是個加強營的實力，本該遵循人少就防禦原則的他們，出人意料的主動從戰壕和掩體中走出，向蘇聯軍隊發起了反攻。
戰鬥來到了曠野上，殺戮的效率成倍提升，坦克們不需要藏在陰暗的角落裏放冷炮，不用在街道的拐角上埋伏，可以像古代對衝的騎士那般在平原肆意馳騁；火炮不需要反複計算敵人的位置，計算彈道和諸元，在如此大範圍的戰場上，敵我界線分明，隻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填充炮彈，打出威力最為驚人的炮火彈幕毀滅敵人即可；最難過的可能是毫無遮攔的步兵了，他們除了能偶爾借助坦克躲避一下戰場的流彈和槍林彈雨，大部分時候都是依靠運氣來助力自己多活那麽一時半會兒，而就是這一時半會兒的衝刺之路，也即將成為他們邁向地獄之路。
當第一個蘇聯士兵和德國擲彈兵互相把子彈射進對方身體時，殘酷的平原之戰就進入了最殘酷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