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房中女鬼

門後直接就是一個大堂,布置的古色古香,一眼掃過去,除了天花頂上的吊燈有點現代化的滋味外,幾乎看不見任何一件眼熟的東西。

文芳帶我徑直穿過這個大堂,裏邊是個小院,清雅幽靜。地麵上鋪著一層沒入台階的積雪,正對麵有個青磚黑瓦的老房間,亮著昏黃的燈光,覆蓋玻璃的格子窗,在咯呀咯呀的響著。

整體上給人的感覺,隻有‘寒酸’兩個字。

我古怪的看著邊上的文芳,讓她先別走,十分別扭的說到:“唉,我說木老頭怎麽著都算是吃皇糧的!咋住的地方這麽窮酸?你也不給我提前說聲,早知道就該在路上買點東西的......”

文芳哭笑不得的道:“這叫懷舊懂嗎?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就喜歡.......不對,你看木爺爺房間,是不是有人在走動?”

文凡說到一半,抬手就指著前麵的老房子。

我掉頭一看,雕花的斑斕木門後,果然有個影子在來來回回的晃動,也沒多少吃驚,便撇嘴道:“好像是有個人........不過,你這麽緊張幹嗎?興許是木老頭靜極思動,在**待不住了,起來溜達兩圈活動筋骨嘛!”

文芳抓住我胳膊,嗔怪到:“小聲點!你再仔細看看,門後的那人影似乎不是木爺爺,好像是個女人啊!”

我聞言立馬來了興趣,定睛一看,落在門窗上的那道黑影,果然前凸後翹,蓄著長發,還真是個女人!

不由就來了勁,擠眉弄眼的對文芳說:“是不是木老頭的女兒或是孫女?條子挺溜,就是不知道盤子如何?”

文芳順手給了我一個腦崩兒,說道:“木爺爺一輩子沒結婚,哪來的女兒孫女?奇怪,門後的女人會是誰呢?”

我正想拍著腿說:這就對了!木老頭一輩子沒個老婆陪著,搞不好這顆老樹開了花,包養的小情人。要不我們還是打道回府吧,省的打攪人家的雅興!

這時,門後那道來回走動的女人身影,忽然間一下子在我們眼前消失,倆人當場被嚇了一跳,正想伸長脖子去找找。

門後,突然傳來了木老頭的聲音:“小文,是你在外邊嗎?”

倆人一愣,文芳就隻能暫時壓下疑惑,衝著那邊喊道:“木爺爺,是我!顏知剛從陝西那邊回來,想過來看看你......你現在方便嗎?”

屋內傳出兩道有氣無力的咳嗽聲,門後又出現了一道佝僂的身影,邊緩慢的向屋門走,邊衝著門外說:“啊,小顏回來了啊!大冷天的,跑這麽長路過來......真是的!快進來,快進來!”

說話間,房門已經被打開,木老頭出現在房門前,彎腰駝背的好像半月不到,就蒼老了十幾歲。

我跟文芳見他這幅病懨懨的樣子,生怕被風一吹,老骨頭給散了架,也不顧的再去糾結剛才那個女人,趕緊就跑了過去,一左一右把他給扶回了房間。

房間不大,裏麵空****的。西邊靠牆擺著一張老式的紅木寫字桌,東邊就是張床,一眼就可看個透徹,卻壓根沒有什麽女人,讓我覺得心裏頭就有點發毛了。

倆人邊將他往**攙,邊好奇的問道:“木爺爺,這裏就你一人嗎?”

木老頭顯得很震驚,看著我們沙啞到:“是啊,我這把老骨頭除了咱們登記處,沒幾個人認識了!早兩日還有人過來看看,今天就小文過來了......”

我馬上就覺得腦後呼呼冒起了冷風,忍不住偷偷跟文芳對視了一眼,見她衝我搖了搖頭後,又指了指床下,似乎讓我看看床底下有沒有藏著什麽人!

我借著給他脫鞋的理由,迅速掀開床單向裏麵一看,什麽東西也沒有,這下心頭真是發毛了!

這怎麽回事?剛才分明看見有個女人在屋裏來回走動,怎麽現在連根毛都沒有?難道,又鬧鬼了?

我起身後就衝文芳噤若寒蟬的搖了搖頭,她悄悄給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讓我別說出來,一邊跟木老頭噓寒問暖的聊著,一邊眼睛卻時不時從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掃過。

我們跟木老頭東一句西一句的聊了能有半個多小時,見他體力不支搖搖欲墜的樣子,就順勢提出了告辭。

倆人故意在木老頭的注視下走出大堂,卻又趁著他轉身的功夫,迅速躲到了大堂的一個角落,伸長脖子死死盯著那個房間。

不到十分鍾,對麵房間的老式吊燈,一陣忽明忽暗的閃爍後,那個女人的影子,再次鬼魅般的浮現在玻璃後。

我當場就出了身冷汗,壓著嗓子對邊上的文芳道:“媽的,這是鬧鬼了嗎?文芳,你剛才看清楚,這玩意是怎麽冒出來的沒有?”

文芳不知是被凍得還是嚇得,一張臉煞白的搖頭道:“沒,沒看清楚,好像,好像就是憑空出現的!難道,真是個女鬼?”

我忐忑不安的說不知道,倆人又大氣不敢喘的觀察了半個多小時,房間的那個‘女鬼’隻是來來回回的走著,猶如一個提線木偶,每次落腳的位置,幾乎都是相同的。

就在倆人的身體都快被凍僵時,門內的女鬼首次出現了其它的動作,走到房間最東邊的時候,忽然停在了木老頭的床邊。

我當下就是心中一緊,暗道:媽的,這個女鬼想幹什麽?莫非,是要吸木老頭的陽氣?難怪剛才見到木老頭,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我急忙看向文芳,在她眼中發現了同樣的急色,兩人比劃了個手勢,我向靠近床的那扇窗戶,躡手躡腳的摸了過去。

文芳貓著腰,直奔房門。

還沒等倆人接近,首先我就感覺從身前吹來一股直入骨髓的陰風,愈發堅定了門後是隻女鬼的想法,稍微等靠近一些,一聲大吼,腦袋直接撞破雕花的紅木玻璃窗,欺身撲向了那隻女鬼。

二話不說,憑著感覺兩隻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邊抬頭看,邊獰聲道:“好個不知死活的女鬼,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誰!說........我靠,木老頭,他娘的怎麽是你?”

我話還沒說完,抬頭一看,兩隻手抓住的哪是女鬼的脖子,分明是麵如金紙的木老頭。他本來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被我這麽一搞,又去了大半條命!

我嚇得不輕,這時文芳聽見動靜,也急忙破門而入,看見這一幕驚呼道:“顏知,你幹什麽?想殺了木爺爺啊,快撒手!”

我急忙鬆開手,語無倫次的就要給她解釋。

文芳這時打斷道:“廢話少說,快背上木爺爺,我去開車!”

我深深的看了眼這個屋子,慌忙給木老頭身上裹了張被子,攔腰橫抱起來一頭紮進了門外。

趕到最近一家醫院時,木老頭已是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被迅速抬到了急救室........

三個多小時後,木老頭被人從急救室中推了出來,安排到了一個重症病房。

這時,有個醫生把我們叫過去,斥責道:“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吧?到底是怎麽照顧他的?如果在晚上幾分鍾,病人已經死了!現在能不能醒過來,全看他的意誌力!”

我震驚道:“有這麽嚴重?我,我就是掐了下他的脖子啊!”

這醫生冷笑一聲:“掐了下脖子?你這話別給我說,病人身上全是淤青,哼,簡直不像話!不管怎麽說,他也是生你的人,不想養可以送養老院,忍心這麽虐待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