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朱苗苗,兩隻手熟練地在屍體上麵擺弄,好似在享受一場饕餮盛宴一般,蕭默捂了口鼻站在她的旁邊。

一隻乳白色的幼蟲就在她戴著手套的指尖上蠕動,她還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靠,晚上吃的紅燒肉味道止也止不住地湧上喉管,蕭默使勁憋了一口氣,吞了口水,胃裏開始翻江搗海。

女人若無其事,開始說話:“死者頭發開始脫落,屍身出現腐敗靜脈網和腐敗水泡,蛆長1到1.2厘米,手腳皮膚脫落呈手套狀的現象。推斷死亡時間為一周左右。屍體表麵新舊傷痕無數,推斷死亡之前經受過非人的折磨。死者頸部動脈被割破,初步判斷這是主要死因,有沒有其它因素,需得進一步屍檢結果。現場沒有大量血跡,判斷不屬於案發第一現場。”

靠在牆角那一具屍體,幾乎瞧不出她本來的模樣,隻有那一頭金黃色的卷發可以看得出來其為女性。

王麗王法醫開始例行描述:“死者全身軟組織腐爛、糜化、崩潰、消化,呈白骨狀,表麵推斷不出來年齡。屍體周圍發現大量蛹殼和幼蠅,推斷死亡時間至少已經兩周。因屍身嚴重腐爛,死因暫時無法描述。”

六樓發現柳依依的房間內,布置的非常女性化。

房間內發現了兩處大量噴濺性血跡。

一處在那塊白色地毯下麵靠牆角的位置,另一處在靠牆的白色衣櫃內壁。

由此推斷樓下兩位死者的第一死亡現場就在這間屋子裏麵,令人遺憾的是,除了提取到一組43碼的鞋印之外,痕跡部門在現場並沒有的提取到更多有用的線索。

這組鞋印應該穿著腳套,有幾乎等於沒有。

現場還沒有收工,雲海借口現場太過於混亂,逃得個快當。

蕭默本來還想跟他探討探討的,看能不能從一樓的現場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的。

他倒溜得快當。

淩晨兩點多鍾,齊南和隊裏守在夢之星夜總會的隊員都來到了現場。

夢之星直到打烊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員出現,臨下班之後,現場經理還將所有的女員工給聚集到一起點了名,確定除了白梅休病假之外,無一人缺席,也沒有人要冒著風險下班後與別人約會的情況。

蕭默鬆了一口氣,雖然眼下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樓下兩位遇害的女孩就是失蹤的羅敏敏和楊芳菲,但也八九不離十。

六樓的房間應該是嫌疑人藏身女孩的地方,他的老巢都被警方給端了,相信稍微有點智商的犯罪分子也不會貿然再次行動。

柳依依並沒有如預期的那樣醒來的快當,醫生診斷其為敗血症引起的暫時性休克。

羅海村並不算大,四周都被馬路所包圍,村子主要入口的前麵是一條車流量十分大的城市主幹道。

最早的失蹤者時間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來天,這期間經過這條路的車輛和行人,可以用多如牛毛來形容。要想從中找出嫌疑人來,簡直比大海撈針還難。

現在最好的捷徑就是等柳依依醒來之後,真相或許就大白了。

同仁們的效率來得快當,碰頭會議上,法醫室給出了兩具屍體的屍檢報告。

經過檢測,死者的身份明確了,就是羅敏敏和楊芳菲,經過第一現場的血跡檢測和屍體自身的情況,斷定兩位死者生前都經過了非人的折磨,死因都是被割喉而導致的。

案發現場的果盤裏有一把長約7厘米的水果刀,刀刃反著光,鋒利無比。

在刀柄和刀身的連接處,檢測出與死者相匹配的血跡,推測水果刀為凶器。

嫌疑人用這把刀接連殺害兩名女孩之後,還用這把刀削了水果。

可見其心理之扭曲變態

嫌疑人很狡猾,凶器與現場沒有留下自己的任何印跡。

也不是沒有線索,在楊芳菲的指甲裏找到一丟纖維。不排除是在反抗的過程中從嫌疑人身上取得的。

目前可用的線索,就是那枚43碼的鞋印和這一丟纖維。

…………

上午10點多,醫院來了好消息,柳依依醒了過來。

柳依依醒來之後,先是大哭了一場,也是,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三位失蹤的女孩,唯獨她活了下來,不曉得是為自己幸運還是不幸運而哭,總之,哭一場也是好的。

哭夠之後,情緒稍微穩定了之後回答了警方的問詢。

出乎意料的是,柳依依並不知道綁她的那個男人是誰。

柳依依說,8月16號那天晚上,她從台子上跳舞下來換妝的時候,在自己的化妝包裏發現了一張紙條,紙條上約她下班之後,在街心公園的長椅邊見麵。

紙條的落款:一個喜歡你的人。

其實因為前段時間有兩個姐妹失蹤的事情,她本來是不想赴約的。

但那天,台子下有個客人頻繁給她送花,要知道在這種場合下討生活,表麵上看起來錢似乎來得快,實則是經付出多少艱辛,遇到一個金主是多麽的不容易。

這個金主雖然人到中年,但生得氣宇軒昂,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一種無限的魅力。

在這種場合下工作的女孩子,又有幾個不想給自己找個長期飯票,再也不用出來拋頭露麵,看盡男人的嘴臉。

柳依依也一樣,她想抓住這位金主,給自己一個機會。

這個晚上這張紙條,讓她誤以為是那位金主約她見麵。

夜總會大門左邊那條小路,經常走的。那條路是通往街心公園的必經之路。

午夜的街心公園,那個人姍姍來遲。

來人身材頎長瘦削,大夏天的,身著黑色連帽長袖運動衫。帽子將整張臉隱沒在夜色之下,看不清他的長相。

但來人絕對不是晚上給她送花的那位身材些許發福的中年大叔。

當柳依依意識到不對勁之時,已經晚了。

她想跑,並沒有跑掉,那個人抓住了她的裙擺,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一張男人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嗆鼻翼,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身處類似於儲藏間的小房間裏,靠外麵的牆麵上有一個四方的通風口,透了一束光進來,顯示外頭已經是白天了。

而她被結結實實地捆綁在一張單人**,嘴巴也被結結實實地封口膠給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