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愛的對錯之十

“尋龍千萬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門若有千重謎,定有真相居此間。”

這一個晚上不太平靜,蕭默沒能追上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再一次回到院裏的時候,他發現五樓喬安的房間又透著光亮。

腦中這個念頭越來越深,看來喬安的死還真不簡單。

這一個晚上,各路神仙都閑得慌奔著此處而來,難道此處是飛升上仙的好去處?

當他站在房間門口的時候,屋裏那個人並沒有發覺,因為那個人正背對著他站在屋中央,口中念念有詞。

仔細一聽,他想發笑,因為那個人手裏端著羅盤正念叨著尋龍訣。

這個人除了不靠譜的齊大嬸還能是誰?這小子,年紀輕輕的不曉得是哪根筋沒搭對,十分迷信風水。每次辦案的時候,都要給自己算上一卦,那個羅盤硬是從不離身。

蕭默走進去,從後邊拍了齊大嬸的肩膀,這娃差點嚇尿了,手中的羅盤應聲落地。

嘴巴抖了篩糠,捂著腦袋求饒:“安姐,小安姐姐,冤有頭債有主,是哪個害了你的你就去找他,千萬莫冤枉好人,我是來替你伸冤的。”

蕭默氣不打一處來:“朗朗乾坤,昭昭日月,你娃又在這搞封建迷信。”

齊南跟個軟麵條一樣癱坐在地。

“哥,人嚇人是會嚇死的知道嗎?”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小子怕是做了啥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會嚇成這樣。”

“哥,你有點良心不?我這還不是為了你,也是為了安姐,連我們家芹芹約我去公園吹風我都沒去,大晚上的跑這來找線索。”

“那,你有什麽發現嗎?”

齊南有些泄氣:“哥,我這才剛念個訣你就來了,要不是你打斷興許我已經找到線索了。”

這娃一時不吹牛嘴皮就癢癢。

“少跟我廢話,白天的時候你們不是來過了嗎?沒有找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嗎?”

“哥,你是知道的,有胡椒在,我隻是一個沒有存在感的小透明。他一個悶葫蘆,即使他找到了什麽線索也不會對我講的。”

“那你大晚上又跑到這裏來撿人家吃過的剩飯,不要跟我說你是一個敬業的警察,鬼都不帶相信的。”

“哥,你也太瞧不起人了,我這還不是為了安姐嗎?你這被局裏放假了,現在隻有我是向著你的,你不曉得,胡椒這孫子大開碰頭會議的時候,一口咬定你有嫌疑,我想反駁都沒人給我機會。所以隻好大晚上的出來找線索,還你一個清白,也好給泉下有知的安姐一個交待。”

這娃,別看他平時一副吊二啷當的樣子,認真起來還真讓人不太適應。

“怎麽樣,哥,是不是特感動?看在我這麽辛苦的份上,一會兒請我去阿亮燒烤喝兩杯?”

這小子,經不起考驗。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哥的天都塌下來了,你還有心情喝酒,你長心了沒?”

齊南還委屈上了:“我這不是想陪你喝個酒,散散心嗎?再說了,我跟你一個大老爺們喝酒有什麽意思,有那工夫,還不如陪我家芹芹看通宵電話。”

蕭默來這裏的目的當然不是和齊南鬥嘴的。

“得,你去保安那裏將案發那天晚上到今天的監控給我拷貝下來,我一個人在這呆一會兒。”

齊南是一個話嘮,蕭默不想讓他在這裏吵得腦殼發暈。

門口的保安室,蕭默晚間來的時候,本來是想先看一看監控的。

那個保安大叔特別堅持原則,就算蕭默亮了警官證也不給看,他說白天那位胡警官交待過了,如果有一位姓蕭的警官來查看監控,絕對不可以。

胡樵這孫子,心眼跟他那高大壯實的身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齊南這小子出現得及時,此時正好派上了用場。

“好的,哥,不過這個宵夜你到底是請還是不請?”

“請,隻要你辦好的事,哥鐵定請你。”

不知道是美食的**力大,還是這小子真的懂事了,他轉身快當地下了樓。

喬安的宿舍不大,收拾得偏女性化,一律粉色係調,牆麵貼了粉色的壁紙,床單被褥也是粉色的。

到底是二十來歲的姑娘,少女心猶在。

她是一個喜歡幹淨整潔的女生,但此時房間經過了白天局裏的人搜證,和晚上那個不明身份的人來過,此時略顯淩亂。

梳妝台下麵的抽屜半掩著,裏麵的東西也翻得淩亂無比,這個半掩著的抽屜鐵定是剛才那個人的傑作,警察辦案不會這麽不嚴謹。

他戴上手套,翻了翻抽屜,裏麵除了一些化妝口之外,還有一個記賬的筆記本。

喬安喜歡記賬,平時的花銷每一筆都記錄得一清二楚。

兩個人結婚的時候,住的是蕭默買的小兩房。

喬安一直嫌棄那套比她年齡都大的老房子,她想要一套寬敞的房子,裝修也得是歐式的那一種。

自打兩個人結婚以來,能不花錢的地方絕對不花錢,她想要攢錢買大房子。

省錢的正確方式就是記賬,從記賬方麵來看可以看得出哪些是必須花,哪些是可花可不花,哪些是絕對不能花的項目。

喬安的想法很堅定,不買大房子,就絕對不要孩子。

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重蹈自己的覆轍,住的是那一種街邊過個大型貨車,都像是要將房子震塌了的老式房子裏頭。

那一種生活,她已經過得夠夠的了。

蕭默翻了翻記賬本子,自打喬安從家裏搬出來之後,她的花銷多了,大多都用在穿衣打扮上了。

一件衣服動輒上千,幾千也是有的。

記賬的習慣也改了,上麵的時間顯示最後的記賬時間是兩個月前。

但僅僅是半個月的花銷,已經遠遠是她工資的好幾倍了,這是不太尋常的一麵。

賬麵上最後一項居然是買了一件價值上萬元的某男士品牌大衣,而這件衣服當然不是買給蕭默的。

從這一點上來看,蕭默認為,徐非凡說的喬安和他隻是演戲是在撒謊。

蕭默和喬安兩個人的存款是存在蕭默的建行卡上的。

喬安離家之後,這張卡上的錢分文未動。

如果沒有一個經濟條件允許的男人,在她的背後支撐著她的消費是說不過去的,這個人是徐非凡還是另有其人?

倒讓一向覺得自己非常了解喬安的蕭默迷惘了,一下子顯得神秘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