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傾瀉,形成了火力屏障。

薑夜從容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以普通人的視覺能力根本就看不清楚薑夜的速度。

茶幾、桌子、家具,牆壁等東西全都被打爛,子彈孔更是密密麻麻。

十多個人就是十多支槍,傾瀉出的子彈當然不是少數,更何況他們還是在這種狹窄的空間中,麵對著薑夜這個目標。

“砰砰砰!”

“殺了他。”

門框旁的小胖子驚慌的堵住自己的耳朵,稍顯肥碩的身軀縮成一團倚靠在大門和牆壁的夾角中間。

因為不惹人注意,所以也沒有注意到靠在大門口的小胖子,也就沒有人想要殺他滅口了。

現在他們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弄死薑夜。

這個瘋子已經讓他們的神經都緊張了起來,誰都不想成為下一個大尤,不想隻是因為一個輪盤賭的遊戲就丟了自己的性命。

他們是亡命之徒不假,甚至其中還有背了七八條命案的狠厲角色,但是當涉及到自己的生命時,就算是亡命之徒也會嚇尿褲子,兩股戰戰不敢動彈。

正因為薑夜瘋狂的舉動讓他們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所以在蠟黃臉漢子開口的同時,他們就瘋狂的扣動扳機。

“無趣的瘋狂。”薑夜頗為失望的靠在一邊,看著他們臉上的狠厲和瘋狂,甚至是開槍後的快意,那種終於解決了瘋子的爽快感。

一切看起來都太過於無聊。

“殺了他們吧。”薑夜百無聊賴的擺了擺手。

鬼嬰露出了笑容,他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自薑夜被冰冷的手槍頂住腦袋的時候,鬼嬰就被激怒了,要不是薑夜的安撫,他們的腦袋早就已經被鬼手抓爛。

但是現在同樣不晚,薑夜終於讓他自由活動了。

“砰。”

鬼嬰的小手毫不顧忌的穿過了其中一個劫匪的喉嚨。

隻看到一個大洞出現。

貫穿傷。

而且是那種中間傷口空空如也的貫穿傷口,就像是被一個圓柱形的東西以飛快的速度扣去了脖子處的血肉。

那個劫匪還沒有意識到,隻是感覺脖子處嗖嗖發涼,喘不上氣。

伸手一摸。

大片的鮮血從脖子的傷口湧出,呲呲冒血。

“嘭。”

屍體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他的眼中還帶著迷茫的神色,明明上一秒鍾還呼吸著,開著槍,現在卻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了幾下後就完全不動了。

“噌噌噌。”

鬼嬰從屍體上跳躍到另一個人的頭上。

那人就感覺眼前一黑,慘叫聲響起的同時,鬼嬰的小手已經貫穿了他的腦袋。

慘叫聲驚醒了其他的劫匪,他們終於意識到眼前薑夜消失了。

等他們循聲望去,那個劫匪的臉上正抱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腦袋擰了一百八十度,從前麵轉到了後麵,露出一口細小的獠牙,和兩個紅彤彤的大眼睛。

“啊啊!”

看清楚鬼嬰的模樣,劫匪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蒼白,整個人都呆住了。

要說殺人,他們並不打怵也不害怕。但是見鬼確實是從來都沒有過的體驗,更何況鬼還是這種看起來就帶著詭異恐怖感的嬰兒鬼。

一想到自己殺的那些人都有可能變成鬼會來索命,劫匪就更加的驚慌了。

雙手舉起手中的槍:“砰!”

槍口火焰迸發,被鬼嬰遮住眼睛的劫匪腦袋上就出了一個大洞,紅白的東西揮灑在身邊人的臉上和身上。

身旁人感覺腮幫子旁邊有些溫熱,伸手摸了摸,這才發現是黏糊糊的血。

“鬼啊!”

“有鬼啊,救命啊。”

“砰砰砰。”

從最開始攻擊薑夜,變成了互相攻擊,其實他們不想互相攻擊,但是奈何鬼嬰的速度太快了,跳到其他劫匪身上就迅速的離開。

亂槍響起。

十來個人,最後還站著的隻剩下瑟瑟發抖的一個人,他的雙眼完全縮成了兩個小點,就像是叢林中獨行的猛獸一樣。

臉上隻剩下麻木,就連恐懼都不剩下多少了。

鬼嬰蹲在屍體堆上,紅彤彤的大眼睛盯著眼前僅剩的劫匪。

“啊!”

劫匪大吼一聲,舉起了手槍。

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砰。”

屍體倒在地上。

槍響聲終於停了下來,周圍的那些聽到了槍聲的鄰居更多的則是關緊了房門,並沒有想要出來看看的意思。

加上地方比較偏僻,住在這裏的人,本身就已經適應了該有的混亂,從不會主動的去介入。

至於說要報警,也許他們會報警說一聲,也許不會,畢竟這麽大規模的槍響,和放鞭炮一樣,聽起來就像是什麽不好參與的大事兒。

鬼嬰歪了歪頭,他不太明白為什麽這個人會自殺。

也許鬼嬰連自殺的意思都不知道,他隻是覺得要讓這些東西不要動,不要說話,就靜靜的躺在那裏就好了,躺在那裏就會讓他開心。

薑夜低頭看了一眼,血液將地板格都填滿了,甚至延伸到了薑夜的腳下,以至於薑夜微微的收了收腳。

血腥味依舊是那麽難聞,讓人想吐。

小胖子已經吐了,他是最不適應的那一個,在死了第一個人時候他就已經吐了。

畢竟紅白色的東西同樣濺射到了他的臉上,那種強烈的催嘔,讓他連自己的苦膽都要給吐出來似的。

薑夜看向了已經跪下了蠟黃臉漢子。

對方臉上帶著難以言說的驚恐,他已經明白了,眼前這個人就是那個世界的人,那個傳說中的世界,他也隻是從其他的大佬的口中聽到過隻言片語。

現在他腸子都悔青了,當自己意識到眼前人的依仗時就應該立馬放了他,為什麽要和他玩遊戲,為什麽要留住他。

但是他更恨自己的小弟,為什麽要把這麽一個殺神綁回來。

其實他最應該恨的不是任何人,應該是薑夜才對,但是他不敢恨薑夜,對方恐怖的力量讓他恨不起來。

人就是這樣的動物,有細微差距的時候會嫉妒,會恨,當察覺足夠大,大到根本沒有辦法超越的時候也就嫉妒不起來了,更別說是恨了。

蠟黃臉漢子神色蒼白,咬緊了牙關:“大佬你放過我,你說什麽都行,我有一個秘密金庫,裏麵還有兩千萬,我還有入股了一家公司,我擁有他3%的股份。”

“那家公司正在開發一種秘密的藥品,隻要你放過我我什麽都給你。”

說著,撲通一聲跪在了薑夜的麵前。

“沒興趣。”

薑夜倚靠在沙發上,神色平淡,從背包中拿出了礦泉水給鬼嬰洗小手。、

鬼嬰很安靜的蹲在一旁,在礦泉水倒下來的時候搓了搓自己染血的小手,洗幹淨後還聞了聞,他知道薑夜不喜歡他站著鮮血爬在他的肩膀上,所以鬼嬰洗的很細致。

聽到了薑夜的話,蠟黃臉的漢子渾身一顫,他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也就這些了,如果連這些都打動不了眼前的這個人,又有什麽能夠打動他呢?

“大佬,你可能不知道價值。”

薑夜啞然失效,錢對於他來說是最沒有**力的東西。

不愛錢,更不愛女人,就算是真的找女人,薑夜也隻會選花瓶類型的來個一夜情,自己的下屬再好看,下屬就是下屬,不會有超越這種情況的友誼。

“玩個遊戲吧。”

薑夜帶著笑容的把黃橙橙的子彈塞進了左輪手槍裏。

左輪滴溜溜的一轉,順暢的合上。

哢吧。

左輪手槍放在有眼前的已經破爛了大半的茶幾桌上,然後被薑夜推到了蠟黃臉漢子的麵前。

“不要心存僥幸了,這一次我放了子彈進去。”薑夜翹起了二郎腿,平靜的看著蠟黃臉的漢子。

“咕嘟。”

蠟黃臉漢子盯著桌子上的左輪手槍,遲遲沒有動作,他害怕了。

誰不害怕?

這種遊戲,也許開頭的時候是一腔熱血的勇,但是現在槍就在自己麵前,裝好了子彈,心中更多的卻是難以言語恐慌,就像是縈繞在自己心頭的陰雲一樣不會散去,反而越聚越多。

“我……”蠟黃臉的漢子汗如雨下。

薑夜失望的歎了一口氣,拿起來桌子上的左輪手槍。

蠟黃臉的漢子就更恐懼了,他也給過別人選擇,但是當那個人不識抬舉的時候,他不介意送那人一程,他感覺薑夜現在估計就是這樣的心態。

既然他不做決定,眼前這個人肯定不介意送他一程。

隻是,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他的意料,這個看起來像是富家貴公子的人竟然拿槍指著他自己的腦袋。

“既然你不先開始,那就從我開始吧。”

薑夜扣下了扳機。

“哢!”

空槍。

開完槍後薑夜把左輪重新遞了過去:“開始吧,我已經有些厭倦了。”

薑夜的臉上帶著不耐煩的神色,如果他還不敢的開槍的話,薑夜不介意讓鬼嬰送他一程。

蠟黃臉漢子一把抓起左輪手槍,狠狠的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

“砰。”

一槍洞穿。

“啊!”縮在沙發一角的女人發出尖叫聲。

薑夜撿起那把左輪手槍:“什麽是優秀喜劇的訣竅?”

“是‘時機’。”

說著,對準了縮在沙發一角的女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