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秩序的空缺下,就會有新的秩序補充上來,這一夥兒人就是在仁尚集團倒台後重新補充而來的一部分。

當然,肯定不隻有他們,畢竟在這種世界,從來都不缺少惡,隻缺少更加規範的秩序。

缺少的不是財閥財團製定出來的秩序,而是屬於人民的秩序。

這些團夥就像是聞到了肉的瘋狗一樣湧進來,將原先的空缺填補上,最後經過一番廝殺後決出新的地下勢力,然後就會平靜起來,恢複到往日裏的平靜。

曙光聯邦在封建時期催生了資本主義萌芽,後期就已經向著資本主義化發展,後期的大政權也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被推翻了。

現在掌權的是大資本、財閥和大財團的話事人,曙光聯邦實行的就是資本主義的多黨製。

薑夜恍然大悟,他突然之間明白這種自始至終的格格不入的感覺是什麽了,原來竟是因為聯邦的本質。

薑夜也突然明白為什麽會有這麽高犯罪率。

看一看他曾經的世界,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犯罪率似乎從來都沒有降低,現在也是一樣,這才是本質上的問題。

人民吃不飽穿不暖自然會走上犯罪的道路,畢竟大多數的資源都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

不管是生產資料,還是資本和資源。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深入研究社會本質的時候,薑夜接觸到的這方麵知識也比較少,前身接觸的就更少了,畢竟這個世界和曾經是完全不一樣的,國外國內用的都是同一種東西。

“不要這麽暴躁,我隻是想和你們談談而已。”

就算是被槍指著,薑夜的神色同樣沒有慌亂,一切都十分的淡然,甚至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微笑。

“不會是瘋子吧?”

“被槍指著都能笑出來。”

蠟黃臉的漢子擺了擺手:“大尤,放下槍。”

“我沒有時間陪你玩,要麽你說出背景,要麽你就死在這裏,成為我兄弟進組的投名狀,你選一個吧。”

“對了,還有第三個選擇,你要是把身邊的小胖子殺了,你想走就走,想留下就留下,畢竟你這種長相氣質,以及這份臨危不懼,也算人才。”

蠟黃臉漢子歪了歪頭,示意身邊的小弟把刀子遞過去。

雖然說槍不算是什麽,萬一這小子拚著同歸於盡開槍打他們,到時候都沒有地方哭。

這個年紀的小年輕,不僅僅膽大包天,而且每天都做著成為大佬的夢,希望著自己有朝一日殺了其他的大佬然後上位。

這種生瓜蛋子可不敢給他們槍用。

薑夜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刀子,牛耳刀,細長的那種,還帶著放血槽。

頓時樂嗬起來,就這種看起來沒有什麽智商,隻靠狠厲拉人入夥,色厲內荏的劫匪頭子,竟然都敢招攬他了,薑夜也不知道是該覺得好氣還是覺得好笑。

雖然玩刀的時間短,但是玩刀的能力卻絲毫不弱,牛耳刀在薑夜的手中像是活過來一樣。

小胖子已經完全嚇傻,噔噔的後退了兩步,雙腿軟的像麵條似的站不直,要不是身邊的兩個劫匪架住了小胖子,他早就已經跌倒在地上了。

“大哥,求求你們了,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啊……”

鼻涕眼淚一股腦的湧出來,糊了一臉,狼狽不堪。

薑夜本來就站在小胖子的身旁,現在又有兩個劫匪摁住了小胖子,甚至用破抹布堵住了小胖子的嘴。

就算是薑夜下刀,也不會讓小胖子痛苦的哀嚎出來。

薑夜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差點給下胖子嚇昏過去,嗷嗷的嚎卻發不出多少聲音。

“和他玩也太無趣了。”薑夜隨手把刀子扔到地上,哆的一聲釘在地板上。

“呦嗬,今天碰到了硬茬子,那好,你說和誰玩,這裏的人你隨便挑。”蠟黃臉的漢子哈哈大笑,他感覺事情有意思多了,說不定正如他猜想的那樣呢。

“就他吧,要說為什麽選他,隻是因為我討厭有人用槍指著我的頭。”

“輪盤賭玩過吧。”

薑夜挑中了綁他來的那個劫匪,也就是被蠟黃臉漢子喊大尤的那個。

“輪盤賭?!”

“臥槽,這麽刺激嗎?”

“大哥,我……”大尤嚇得腿打哆嗦,輪盤賭誰沒聽說過啊,就他麽六槍,每一槍都是在賭命,他出來是掙錢的,不是出來賭命的,要是這麽玩,他哪裏敢啊。

“不敢就認慫,靠邊站著。”

“就是,大尤子,也就這點膽量了吧。”

“說的沒錯……”

身旁人的激將一下子讓他上了頭:“誰怕誰啊,來,就輪盤賭,我他麽今天就弄死你。”

“哢!”

左輪手槍仍在座子上,六顆子彈拿出來隻放進去一顆,滴溜溜的這麽一轉,哢的一聲合上。

“開始吧。”

“我先來。”大尤一把搶過左輪手槍。

雖然他沒有上過多長時間的學,但是他覺得如果第一顆就中了的話,後麵中不中已經沒關係了,如果第一顆不中,那後麵人的壓力可就大了。

所以他搶先拿槍。

薑夜也看明白了桌子上的地圖是什麽,這是一個銀行的周邊地圖,而且還有所有警局的標注點,以及出警時間和出警路線。

薑夜覺得自己需要回收他們沒腦子這種話,對於這個行業,他們也是仔細的進行研究過的。

“砰。”

很不幸。

第一槍就中標了。

腦袋像西瓜一樣洞穿,剛才還鮮活的生命這會兒就完全沒有了生息。

蠟黃臉漢子也嚇了一跳,他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一個小弟就這麽死了。至於他懷裏的女人,倒是沒有尖叫,卻也趕忙的把臉別過去,不敢看現在的場景。

小胖子已經完全嚇得不敢動彈了,也不奢望有人來救他。

槍響了都沒人來查看,怎麽可能有人來救他,就算是有人來救他,這些窮凶極惡的人也會將他先殺了滅口。

“真不幸。”薑夜淡淡的說道。

“下一個誰來?”說著看了一圈。

除了發愣的之外,就是被嚇得瑟瑟發抖,雖然他們都有命案在身,但是殺人和殺自己可是有極大不同的。

薑夜從桌子又拿起來拿起一顆黃橙橙的子彈,賽到彈夾中,滴溜溜的這麽一轉,哢的合上,十分的流暢。

“瘋子!”

“操,大尤子是從哪裏綁來的這個瘋子。”

“檳子,你們從哪裏綁來的。”

“就一個胡同。”

薑夜看向蠟黃臉的漢子,臉上露出笑容,把左輪手槍推了過去。

“你贏了,你證明了自己的膽量,現在你就是我們組織中的一員了。”蠟黃臉的漢子神色嚴肅的說道。

“讓我們歡迎新成員。”

“不不不,我隻是想和你們玩一個遊戲而已,並沒有想要加入你們的意思。如果真的要讓我找一個理由的話,就是你們太低端了。”薑夜搖了搖頭。

蠟黃臉漢子愣了一下,然後勃然大怒:“什麽?!”

縱然他覺得薑夜特殊,應該也是那種超自然的人,但是薑夜顛三倒四的行事風格還是激怒了他,他的團隊需要的是人才,而不是瘋子。

更何況是這種看起來就精神不正常的瘋子。

說著,薑夜拿起了桌上的左輪手槍。

蠟黃臉的小弟趕忙的拔出槍指向薑夜,他們可不保證一個拿槍的瘋子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盡管那支左輪手槍裏隻有一顆子彈。

薑夜卻什麽都沒有做,而是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哢。”

空槍。

“咕嘟。”

周圍已經有人咽了吐沫,也許很多年後他們都能跟自己的子孫輩吹噓,他們曾經這一幕。

甚至有人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生怕這一槍開了出去。

“哢。”

依然是空槍。

“哢。”

“哢。”

“哢。”

空槍!

空槍!

還是空槍!

五槍,連續的空槍,周圍的那些蠟黃臉小弟們都已經驚呆了,這種壓力是正常人能夠承受的下去的嗎?

隻要有一槍響了,腦袋就會爆炸開花,就像是現在地上那個沒有處理的屍體。

而這個年輕人竟然開了五槍。

最關鍵的是都是空槍。

薑夜持槍對五槍準了坐著的蠟黃臉,臉上露出笑容。

蠟黃臉卻麵色突變,甚至周圍那些看熱鬧的小弟也都手忙腳亂的用槍指向薑夜。

他們剛開始看熱鬧的時候無疑是緊張的,但是接下來薑夜對準自己腦袋的時候,又是震撼的,開槍的時候更是讓他們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和魅力。

如今恍惚之間醒了過來,他們的老大正被人用槍指著腦袋。

“你要不要猜一猜我這一槍到底會不會響呢?”薑夜和善的看著對方。

蠟黃臉漢子現在動都不敢動,更何況他親眼看著薑夜把子彈放了進去。

“他麽的,怎麽可能不響!”他不敢說,因為太害怕。害怕瘋子會開槍。

額頭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和瘋子沒有道理好講,甚至講道理還會激怒瘋子。

“有話好好說,不用動刀動槍。”

“小兄弟你有什麽要求你盡管提。”

“你想要什麽,錢?還是女人,還是你想離開,你想走隨時都可以走,我絕對不會讓他們攔你。”

蠟黃臉強行按耐住自己的驚慌。

他終於感覺到被人用槍指著的恐懼和驚慌了。

那是死亡敲門的恐懼,甚至讓他感覺有些胸悶缺氧。

背後已經完全濕了,額頭上的冷汗也布滿了一層。

薑夜隻是帶著笑容的扣動扳機。

“完了!”

蠟黃臉麵如死灰。

“哢。”

又是空槍!

蠟黃臉麵色蒼白,就像是大病了一場,虛弱不堪,呼呼的喘氣,哆嗦著想要站起來,但是他的褲子已經濕了。

“跟你們開著玩笑而已,何必這麽嚴肅。”

薑夜雙眼彎成月牙,笑嗬嗬的張開手,左手心正躺著一顆黃橙橙的子彈。

“給我殺了他!”

聲音尖銳,破音,甚至恨不得薑夜下十八層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