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八坑爹不分種族

……

“此處距離玄武關還有多遠的距離?”

“五百裏左右,以我們的騎兵行軍速度,三日就能抵達關下!”

“繼續前進,一定要趕在阿雪嫁給劉策前,劫下他們!”

慕容寶向慕容超確定玄武關的路程後,當下決定繼續難進。

此刻的慕容衝回望著上萬鐵騎奔騰的情景,心中豪氣油然而生,第一次感受到實力帶來的震撼。

人的貪婪一旦展現,注定一發不可收拾,起初的慕容衝隻是為了保命,但當他借助慕容寶輕而易舉獲得慕容一族,和昔日對自己有過“一夜夫妻”的部族相助時,一種叫野心的東西開始慢慢在體內萌芽了。

慕容衝雖然不通兵法,也不懂行軍布陣,但畢竟在慕容斂身邊呆久了,多多少少也學會一些皮毛,最基本的判斷能力,他還是有的。

與是,慕容衝提議道:“聽聞輔政王就在附近一代,想必王庭也下達了追緝命令,此刻我們應該找一個合適的安生之所,以求更多的兵馬匯合……”

他的提議得到了慕容紹強烈支持:“說的對,我等應該找一片根基之地,發展壯大,這樣我們慕容一族祖上的榮耀才能再度光複!”

而慕容寶卻強烈反對道:“不行,別忘了我們之所以在一起是為了阿雪和給族兄洗脫罪名,如果我們真的那麽做了,又跟反叛有什麽區別?”

慕容衝說道:“寶弟,特殊時候當特殊行事,我等當團結一致才能轉危為安,隻要你聽族兄的話,一定能讓你和阿雪雙宿雙棲的……”

慕容寶剛要說話,慕容超搶先一步說道:“族兄所言甚是啊,拓跋氏律法嚴厲,如果不給他們施加足夠的壓力,怕是絕對不會屈從的,我同意先找塊根基之地與拓跋氏周旋……”

慕容寶眉頭一蹙:“你們都瘋了麽?萬一把事情鬧大,讓聖皇動用了八幡前來圍剿,我們該如何應對?”

慕容紹卻笑著說道:“八幡而已,有什麽了不起的?自西征至今元氣始終未複,蒙洛帝國上下還不是要靠我們這些散落部族來維係太平麽?”

慕容寶心下一陣無語,他父親可是慕容霸,親眼帶他見識過八幡的軍力,自己目前的軍隊看上去雖然驍勇無比,但和八幡當中任何一支相比,都是不夠看的,就如同民兵和正規軍之間的差距。

和慕容寶有著相同認識的還有慕容慎,他父親慕容盛同樣是正藍幡將領,也知道八幡的軍容遠不是自己的人馬可以相提並論。

不過,慕容慎和慕容盛之間的父子關係十分尷尬,自小就不討慕容盛喜歡,這才變得十分叛逆,慕容寶一蠱惑,當即就加入這場足以轟動草原的劇變中來,想要在他父親麵前證明自己的價值。

五人當中當然慕容超同樣也是明白其中深淺,他同樣也是正藍幡慕容德的兒子,與慕容慎相反,慕容超深受慕容德喜愛,可正因為慕容德對他過於溺愛,直接導致他自小剛愎自負,做事完全不考慮後果。

說到底,這群年輕人都心下都認為蒙洛帝國有今天這種地位,完全是靠慕容一族的鼎力支持,慕容一族理該跟拓跋氏平起平坐才對。

“不行,如果你們執意要那麽做,那我慕容寶退出,自己去迎回阿雪,不需要你們幫忙!”

慕容寶保持住了最後一絲理智,堅決反對慕容衝的意見,畢竟如果按慕容衝所言去做,注定會把局勢拖到不可挽回的境地。

見慕容寶態度堅決,眾人也不好強逼,最後慕容衝無奈的說道:“既然寶弟執意如此,那就遂了寶弟的心願,眼下最重要的是團結,繼續向玄武關進發……”

大軍再次啟程,向玄武關方向滾滾而去。

然而行至半途,忽然發現遠處出現約數百人的騎兵,正向自己這邊疾馳而至。

“停下~”

慕容寶喝住大軍,眯著眼睛仔細望去,才發現來人正是拓跋玉海的軍隊,不由有些緊張起來。

蒙洛草原上,拓跋玉海的名號就是一個響亮的招牌,足以震懾所有宵小不法之徒。

“是攝政王,怎麽辦?”慕容寶瞬間亂了分寸,戰戰兢兢的跟同伴說道。

慕容紹和慕容超以及慕容慎一聽是拓跋玉海的人馬,瞬間也和慕容寶同樣慌了神……

唯有慕容衝卻始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他仔細想了想說道:“都不要慌,你看他們才幾百騎,而我們足足有上萬騎,有什麽好怕的?”

“可……他是攝政王啊……草原族民心中的戰神……”慕容超喉結不住上下滾動,緊張無比的說道。

慕容衝聞言,瞳孔寒芒一閃:“戰神?那不過是個神話罷了,神話終究是要人來打破的,趁現在拓跋玉海兵力不足,索性就讓他永遠成為草原曆史上的戰神吧……”

“族兄,你想幹什麽?你要殺王麽?我不準!”慕容寶滿臉不可置信的望著慕容衝,大聲反對道,“他不單是草原大漠的戰神,更是阿雪的父親,我們要是殺了他,阿雪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的!”

“寶弟!你太過婦人之仁了!”慕容衝厲聲對慕容寶說道,“拓跋玉海不顧你和阿雪自小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卻對聖皇的決定不加以阻攔,他若不死,你這輩子休想跟你的阿雪在一起,你明白麽?”

“我……”慕容寶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回答。

慕容衝這張俏臉在這一刻,忽然變得極其扭曲猙獰,他拍著慕容寶的肩膀怒氣衝衝地說道:

“如果你下不了狠心,那阿雪就會被劉策無情霸占,想想阿雪在一個不愛的人身下被奪走貞潔時那痛苦無助的哀鳴吧,你真的忍心這一幕發生麽?

當然,我也不逼你,如果你下不了狠心,那就等他靠近走到我們麵前,然後全軍失去鬥誌,你我還有幾位一起幫你的族內兄弟就以叛逆罪被聖皇問罪吧!”

慕容寶深吸一口氣,努力止住顫抖的身軀,最終下定決心,抽出腰間寶劍,指向前方:“全軍聽令,前方三裏之外發現敵軍馬匪部落,立刻出擊,予以消滅!”

慕容衝心下鬆了一口氣,知道慕容寶徹底被自己蠱惑,決定對拓跋玉海下手,他知道,一旦拓跋玉海一死,注定就沒有回頭路,隻能任由自己利用了。

“嗷嗷嗷……”

慕容寶一聲令下,慕容紹和慕容超當即率領五千不明所以的騎兵向拓跋玉海直接衝殺了過去。

……

而在拓跋玉海這邊,他忽然發現前方草原上有大股騎兵向自己席卷而來,不由警惕起來。

“全軍禦敵!準備作戰!”

不用拓跋玉海親自下令,他兩名忠誠的下屬直接命令五百鐵騎擺開陣勢。

“不知死活的東西,他們想幹什麽?王的親衛隊也敢冒犯?”木黎抽出弧刀,一臉凝重的說道。

速闊台搖搖頭:“看這樣子,怕是有備而來,小心了,敵眾我寡,不宜硬拚,當找機會突圍!”

拓跋玉海則是緊抓坐騎馬韁,一雙冷眼,死死凝視著滾滾而來的騎兵。

三百步距離,轟鳴的馬蹄聲踐踏在地上,帶起隨時爛泥飛濺,騎兵所帶來的那股壓迫感,足以讓膽小的人喪失抵抗的勇氣。

“右翼,集中突圍!”

拓跋玉海一聲令下,五百鐵騎立刻按照他的吩咐,向著右側陣型並不十分密集的方向直麵迎了上去。

雙方的騎兵在冬季草原的蒼穹之下,越逼越近,最終狠狠的撞在一起。

“噗呲~”

“呃~”

雙方騎陣接觸一瞬,速闊台迎著對麵一名持槍的騎兵側騎而上,就在對麵騎兵刺出一槍的同時,速闊台身形向馬身一側一個傾斜,對準他的腋下揮出手中弧刀。

刀鋒切開敵人骨肉的聲響悅耳動聽,那名無甲敵騎慘叫一聲,整個人被掀落馬下,無主的戰馬依舊向前跑動著。

“噗呲、噗呲……”

又是兩聲刺響,速闊台再次砍翻兩人,給身後的騎兵殺開一個突破口,五百鐵騎登時魚貫而入,緊跟著速闊台一起,繼續向前方突圍。

“咯吱吱~”

“唆~”

木黎並未衝在最前方,他在前麵騎兵的掩護下,取出鐵胎弓,拉弓滿圓,一下攢入一名敵人的胸膛。

“唆唆唆~”

木黎的箭又快又狠,在極短時間內已連續射出四箭,每一箭都能帶走慕容部一名騎兵的性命。

“噗呲~”

“噗呲~”

不過,人數上巨大的劣勢還是讓這支戰神的軍隊遭遇到了傷亡,就在一名騎兵手持雙刀連續砍殺四名慕容部騎兵時,一杆虎槍不偏不倚剛好擊中他的臉頰,將他從馬背重重掀落。

“放箭~”

“颼颼颼……”

“噗噗噗噗……”

發現拓跋玉海企圖的慕容紹立馬命令騎射瞄準他的騎兵予以射擊,在上百箭鏃的攻勢下,至少有十餘騎兵連人帶馬一起,被掀翻在地。

“死~”

一名親衛騎兵甲胄上插滿箭矢,卻依然舉著彎刀,在與兩名慕容部騎兵錯身之際,大吼一聲一個橫旋,將他們的胸膛一起帶出一抹殷紅色的弧線。

“砰~”

“籲~”

不過下一刻,一條粗糙的狼牙棒直接將他胸前的鎖甲砸的稀碎,他猛吐一口血,緊緊拉著馬韁,最後連人帶馬一起,倒翻在地,活活摔碎了後腦勺。

“殺,一個不留~”

拓跋玉海身邊的親衛越來越少,慕容超頓感勝券在握,命令全軍奮力圍剿,務必想要在這裏終結這位草原戰神的性命。

“你們,還差的遠!”

而拓跋玉海對此,卻是眼睛都沒眨一下,麵對飛來的箭鏃,十分淡定的舉起掛在馬鞍一側的盾牌。

“篤篤篤……”

箭鏃盡數釘入圓盾,拓跋玉海完好無損的同時,手中盾牌忽然一甩,對準前方兩名弓騎兵飛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