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陣陣警笛,獨眼龍自然是有了獨眼龍的去處,看熱鬧的人也跟著鳥獸散了,可查文斌在山腳轉了一圈後又回來了。

“怎麽還想著回來啊?”

查文斌道:“我沒看走眼的話,獨眼龍並沒有那麽強的道行,他就連袁大洪也是比不過的。既然是這麽一個普通的角色,卻能在此興風作浪十餘年,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他又指了指院子裏的那尊白蛇雕像道:“我懷疑這地方有什麽妖邪,尤其是葉秋告訴我這院子裏麵還有兩排獸籠後,就更加斷定我的想法。”

三人繞到後院,果然是見有一排小平屋,屋子裏豢養著不少活蹦亂跳的兔子,還有雞和鴨。

風起雲不解道:“山裏人養這些不也正常嗎?”

“你再看那是什麽?”順著查文斌的提示,風起雲走到一間帶池子的平房前,打著燈一眼望去,下麵竟然黑乎乎的鋪滿了一層牛蛙。這些牛蛙互相擠在一起,密密麻麻,場麵叫人覺得惡心。

“一個修道之人,絕無閑心養這些東西。更何況以之前袁大洪的身份,獨眼龍也無需在生活上犯愁。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東西養著根本不是給人吃的。”

“蛙,兔子……”風起雲立刻聯想到院子裏的那條蛇像道:“你是說,這些東西是給蛇吃的?你怎麽這麽聰明呢!”

“我怕這蛇是成了精了!”查文斌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圓滾滾的家夥,原來是三足蟾。一到查文斌的手掌山,它立馬掉了個頭,把腦袋對準房子,左右甩了甩自己的大舌頭。

“是它告訴我的,方才一來這兒的時候它就有反應了。蛇是蛙類的天敵,但三足金蟾卻又是蛇的天敵,這家夥隻要一感覺到蛇的存在,它就會開始興奮。所以,我在想,這座廟的傳說很可能是真的,超子他們什麽時候到?”

“應該就要到了。”

正說著,山下就又上來了兩盞頭燈,這兩個活寶一路罵罵咧咧的,人未到,聲先至。

“查爺,真不夠意思,這麽好玩的事你就不帶我們。”

“這不是後麵還有更好玩的嘛?”風起雲道:“你家查爺說了,這裏頭可住著白素貞呢。要你們帶來的東西,帶來了沒?”

胖子晃了晃手中的袋子道:“都在這兒了,一斤雄黃粉,一瓶酒精,兩斤生石灰。”

三道門,其中正中的那道門是對著院子的蛇雕的,剛才那些人也說,這個地方平時是不讓人進的。越是不讓進的,查文斌就是越是要進去看看,在超子的一番鼓搗下,門順利的打開了。

開門的瞬間,便是一股幽涼的冷風襲來,空氣中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腥味,而三足蟾在聞到這味兒後更是在查文斌懷裏打了一個滾。把門關上,隻見正中的位置擺著一尊神像,蛇身人臉,通體都是白色,有點像是女媧的那種造型。神像的正前方有一個功德箱,三塊蒲團,超子走過去晃了晃那箱子裏還放了不少錢。

其餘的地方,也就是兩邊放著各兩張太師椅,地上都是鋪的方塊地磚,乍一眼好像沒什麽特別的。不過這些老江湖們從來不是用眼睛去找東西的,不等查文斌吩咐,他們已經各自開始敲打起四周來。

很快,胖子就找到了問題的所在,神像正後方的一塊瓷磚下傳來了明顯的空洞聲。

掀開瓷磚,下麵頓時撲麵一陣濃烈的腥臭味,那個洞口也修的很特別,身材稍魁梧一點的人是鑽不下去的,洞口四周還殘留著雞毛。

查文斌又讓胖子去後院抓了一隻雞,用登山索把那雞捆好後往洞裏一丟,便耐心的等待著。約莫不到一分鍾的功夫,胖子手中的登山索猛地開始發力,瞬間就被拉直了。登山索的那一頭是呈虎爪模樣的倒鉤,那股巨大的力量讓登山索從胖子手掌帶過去的瞬間,撕掉了他的一層皮。

幾人立馬合力抓住那索,隻覺得繩索的那一頭有個巨大的力量在掙紮,左右不停的搖晃著,甚至能聽見地下傳來的重重撞擊聲。

超子喊道:“真是個大家夥,好大的力氣啊!”

胖子則在一旁看著血淋淋的手掌叫囂道:“把它拉出來,老子要活剮了它後,生吞了它的苦膽!”

繩索那端忽然一下就鬆了,合不住的幾人瞬間向後摔倒在地,把那登山索抽上來一看。那隻雞倒還算完整,隻是遍布著一股黏糊糊的**,可他們卻在登山爪上見到了幾條粉色的嫩肉,以及一枚大約十公分長的斷牙。

這根斷牙細且彎,像一把鐮刀,上麵還分布著倒刺。它是被連根拔出來的,這是一根標準的蛇牙!

“我滴乖乖!”超子摸著自己的腦門道:“查爺,咱們恐怕真的是掏到了白素貞的老巢了,這麽大的牙齒,這蛇不得比水桶還粗啊!”

查文斌卻道:“隻是一條蛇的話,我就不跟它較真了,我是擔心這下頭另有乾坤啊。”

用手電往下照,大約四五米的深度就見了底,但底部又有一個橫向的洞。從那並不光澤的洞壁來看,這怎麽的都是一個典型的盜洞,而這個盜洞之小,也隻有獨眼龍那樣的小塊頭才能勉強摸進去。

查文斌道:“把它弄大一點,需要多久?”

胖子看了一下時間,估摸著道:“根據登山索下去的長度,如果一直沒有外人來打擾的話,我們幾個合力也需要忙活到天亮。我現在擔心的是,獨眼龍被你們報警抓走了,明天萬一警察叔叔上門調查取證,我們不是成了甕中之鱉嘛?”

風起雲道:“他們上班估計得八點半,趕到這兒還需要半個小時。如果我們能在六點進去,算上出來後的恢複現場,留給我們的還有兩個半小時,應該是夠了。”

“那就幹!”胖子說著就出了門去找家夥,這村裏頭尋些鋤頭鎬頭之類的是再也簡單不過了。東家摸一點,西家弄一個,很快他和超子就湊齊了所需的工具,留風起雲在外麵放哨,他們四人掄起鋤頭就開始挖了起來。

查文斌從來就不會主動去幹這種事兒,這一次,他有個強烈的預感,這下麵除了蛇之外,一定還有別的東西。接近六點的時候,橫向的通道也終於拓寬到了盡頭,此時外麵已經傳來了山下村民早起的上工聲。

盡頭的下方是個向下的洞,離著地麵大約又有三米高的樣子,那些裏麵那些方塊花紋青磚,青磚上隨處可見雞鴨的毛發,更是有一口棺材悄悄的矗立在牆邊站著。胖子吞了口唾沫道:“查爺,真讓你猜對了,這下麵是個墓子。這家夥打的很準,直接就打在了墓室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