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遠山痛苦萬分,到了後半夜,更是隻能被五花大綁的捆在**了。他隻覺得渾身有無數隻蟲子在自己身上撕咬著,一刻都不能控製自己的手去撓,嗷嚎聲,響徹了大半個醫院。

“放開我,放開我!”唐遠山雙眼布滿血絲在那吼道:“我身上有蟲,快點抓,快點抓啊!”

“老大,蟲在哪?”

“胸口,肚子,胳膊,臉上,喉,喉嚨裏都有,到處都是,到處都是啊!”

一旁的醫生搖頭道:“他已經開始產生幻覺了,準備鎮定劑。”

“什麽幻覺,你是眼瞎了嘛!”他使勁搖晃著四肢,試圖擺脫那些該死的束縛帶。“這麽多蟲子,它們就在我身上扭來扭去,你們難道就看不見嗎,啊啊啊……”

護士的針頭從他屁股上紮了進去,世界終於是安靜了。和他一樣待遇的人還有很多,這種突如其來的怪病一時間也叫那些醫院的醫生們束手無策。

夜已深,查文斌合上了那個小蓋子。

“就這麽放過他了?”胖子道:“那個老東西死不足惜,折騰他三天三夜的才過癮呢。”

“凡事留三分,不可做絕。”查文斌道:“我想很快就會有人來找我們和談了。”

鼻青臉腫的吳正中跪在地上,他的前方那個穿著棉麻長卦的男子正在原地踱來踱去。

“何先生,真是那個查文斌搗的鬼嘛?”

長卦男子對年輕男子道:“我勸過唐老板不要見查文斌,他非不聽。現在正是兩軍交戰的時候,怎麽可以在這個節骨眼上與那查文斌談交情呢!”

“這也不能怨我爸爸吧,”年輕男子道:“上麵交代過,不能動查文斌一根汗毛。這事兒我們本來就很被動,哪有幹仗不能幹對方頭頭的,哎,也虧得父親一直覺得他是個正派的人,可眼下都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誰還管什麽江湖道義!吳先生,你確定是蠱蟲嘛?”

吳正中的那張臉腫的就像個豬頭一樣,含糊不清的點頭道:“是蠱蟲,就是那個叫查文斌搗的鬼!”

“那要怎麽解?”

吳正中起身抓過一旁的筆紙,寫上了一串方子遞了過去。唐大少看了一眼後,又交與哪何先生,後者點了點頭,立馬招呼人去辦了。

灸甘草,一種用野生蜂蜜和甘草烘培起來的中藥。把它搗爛,塞進了正在昏睡的唐遠山口中。也就幾分鍾的功夫,隻見那唐遠山的喉結不斷往上鼓動,嘴角邊有帶著褐色泡沫的**開始溢出。

“呃……”的一聲,一大攤褐色的汙穢之物從口中噴了出來,為了防之被堵住氣管,一旁的醫生連忙扶著他趴在自己腿上。這下好了,唐遠山是吐的越發厲害了,更叫人難以置信的是,那些奇臭無比的惡臭物裏竟然真的有一些細小的黑色蟲子在不斷扭動著身體。

“蠱蟲,看到沒!這就是蠱蟲!”一旁的吳正中大叫道:“別碰,這東西隻能用生石灰能滅,就算用火燒成灰它都還能繼續害人!別怕,隻是蟲蠱,用我的方子,不出半日,唐老板就能好起來!”

“雄黃、蒜子、菖蒲各五錢,加上刺蝟一隻,燉湯服用。”吳正中信心滿滿道:“這個方子可解天下任意蠱毒。”

一個小時以後,燉好的湯藥已經被送來。唐遠山迷迷糊糊的被強行灌了下去,不到三分鍾,唐遠山的身體就開始有反應了,隻見他的手腳劇烈的撓抓著,整個身子都開始發力緊繃起來。

看著那唐遠山的臉色已經漲成了豬肝樣,“不要慌!”吳正中道:“這是藥效起作用了,正在殺滅唐老板體內的蠱蟲!”

“嘭”的一聲,纏在手上的一根束縛帶竟然被拉斷了!唐遠山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哀嚎,他捂著自己的肚子在那病**哀嚎的就像已經被宰了一刀的年豬。一旁的儀器顯示,他的各項生命體征迅速崩盤,醫生們再也坐不住了,立刻拉上門簾開始著手對他搶救起來。

話說正準備睡覺的查文斌,聽到了一旁那盒子裏的動靜,他連忙起身打開盒子,隻見那蠱蟲正彎成弓形不斷的撞擊著盒子的四周,並且有越來越激烈,越來越興奮。

“怎麽回事啊,查爺?”

“哎,他們在試著解毒。”隻見查文斌紮破自己的中指,往那盒裏滴了一滴血,蟲子扭頭咬住那血滴之後大口的吸吮了兩下,這才安靜了下來。

“任何嚐試都是徒勞的,”重新蓋上蓋子後,他道:“看來我們得主動去了,再折騰下去,我擔心唐遠山就得讓他們自己給折騰死了。”

再說醫院裏的唐遠山經過一番搶救,終於是慢慢又穩定了下來。醫生滿頭大汗的走出來道:“何先生,唐老板的體內寄生蟲好像比之之前又長大了一些,我建議還是不要再亂用這些偏方了,國內最權威的專家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偏方?你說誰的東西是偏方!”吳正中不樂意道:“我的方子絕對不會有問題,這不是寄生蟲,是蠱蟲,蠱!你懂嗎!”

這時,有人對那何先生低語了幾句,後者對一旁的年輕人道:“少爺,查文斌來了,讓他上來嗎?”

“他來做什麽?來示威嘛?”

“不是示威,是談判!”走廊那頭的查文斌已經來了。

“你們,你們怎麽上來的!來人啊,給我拿下!”這樓下,他可是足足預備了四五十人的安保。

“不拐彎抹角了,”查文斌道:“你父親的小命在我手上,當年我可以讓你們唐家有三百年運勢,今天,我也可以做到讓你們唐家從此滅門絕後。不信,你就試試看!”

“放肆!”

說話的正是那何先生,查文斌打量了他一眼道:“你就是唐門白紙扇,人稱小臥龍的何江吧?聽說你以前在羅門不過是個跑腿的雜役,怎麽今兒個也在這裏裝起人來了!這兒沒你說話的份,給我滾開!”

“家父正在休息!查先生真要談的話,我們那邊請。”

“不必了!我這就叫他出來!”隻見查文斌打開手中的盒子,點了一根極細的香在那小蟲身上饒了兩繞,那蟲子便慢慢蜷縮起身體好像睡了過去。這時,他走又走到那門前,輕輕拍了拍手掌,隻聽裏麵**傳來了一陣躁動聲,那唐遠山忽然醒來,不顧周邊人的阻攔,竟是把身上的管子一股腦的都要拔掉。頓時,聽到動靜後,那些人又紛紛衝了進去。

“不用緊張,他沒事!”查文斌道:“我說了,他小命在我這兒,不信,你們就試試!”

一直站在外麵的何先生咬壓道:“你真卑鄙!想不到當年的查文斌,今天也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那是跟你們學的!”查文斌冷笑道:“他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變成這樣嗎!我隻是想告訴他,不擇手段這四個字誰都會。我一忍再忍,換來的不過是你們一次又一次的無底線的踐踏!忍無可忍,無須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