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石樓數百公裏以外的杭城,樓言正在和一個賣古玩的老板娘打情罵俏。現在的他十分鍾意各種角色扮演,今天是個撿破爛的,明天又會成為社會精英,對於一個活了那麽久的人而言,也隻有這種無聊的遊戲才可以讓自己解解悶。

老板娘已經被眼前這個男子深深的迷住了,雖然他們才認識兩天,正在寬衣解帶的她還在幻想著要怎麽和這個男子一起雙宿雙飛,卻聽那樓言忽然嘀咕了一聲:“這是第二次了……”

那女人往他懷裏一撲,嬌羞的喃呢道:“什麽第二次,人家這是第一次……”

樓言冷冷的看了一眼懷裏的女人,忽然推開她起身道:“滾!”接著,在那女人驚愕的眼神中扒開窗戶縱身一躍,隻留她一人在那被灌進來的冷風中錯亂著,要知道那天的房間是在六樓……

查文斌的身世已經不用再做過多詳述,他本是樓言用青銅神樹複製出來的一個殘次品,但上天又有好生之德,給了他生命。但糾其淵源,卻是和那樓言一脈相承的。

他動了,三魂開始執劍而立,一個白衣勝雪、一個青衣如翠,一個一襲道袍。三魂,三個招式,如同一出美妙的舞蹈。

魂之舞動,曾幾何時也出現過,他們看呆了,隻見那三人的殘影化作最絢爛的劍舞;它們也看呆了,隻見那一招一式都如同死神的收割。舞蹈還在繼續跳躍著,無一鬼敢於靠近。

慢慢的,它們開始逐漸靠攏,三魂也逐漸歸一,穿透在了他的身體裏。

他動了,麵目猙獰,不帶一點憐憫。那顆埋在心底的殺伐之心被徹底喚醒了,天師道主張殺伐,誅殺世間的一切邪魔。但查文斌總是願意給他們留一點生存之機,如今,沒有生,隻有死。麵對這些右三屍殺魔幻化出的亡靈大軍,唯獨隻有殺它個天翻地覆。

強者,永遠是不會被感化的,能做的就隻有徹底的打敗它!

那些凶惡不可戰勝的無相鬼們被七星劍的寒光閃耀後,頃刻間灰飛煙滅。他忘了身上的痛,通紅的雙眼比那風起雲的眼還要凶狠,長長身影背後留下的鮮紅的血跡,七星劍興奮的收割著每一個亡靈,仿佛這才是它最應該幹的事情……

不可一世的無相鬼大軍們節節退敗,頃刻間,他已殺了個七進七出,攪的這石樓裏是一片鬼哭狼嚎,猶如那地獄裏的慘狀。他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送你們去死!

這是來自血液裏最原始能力的召喚,也是對前世記憶的一種覺醒。這種能力讓他一下就穿越到了三千年前的蘄封山,那個時候他和他都是接近神的人。

這是第二次使出魂之舞動,這是在自救。在查文斌第一次被迫使出這一招的時候,樓言就知道了。他知道,這是那三個人在幫他,也隻有他們三個合體才能迸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而代價也同樣是巨大的。

強行喚醒十世以前的記憶,這是需要耗盡他們畢生的修為。即使他們三個全都願意的話,查文斌這一生最多也隻能使用三次,因為每一次就需要其中一人用盡自己所有的道行。

“上次是在忘川河裏釣魚的老頭,這次應該就是封淵之地的那個老家夥了。”樓言便走邊算道:“這麽說來,他是遇到了大麻煩了,要不然這三個家夥和我鬥了那麽久怎麽會舍得連自己鬥放棄了……”

整座石室裏已經再無一鬼,查文斌猶如殺神附體,拖著的劍上一直在滴著血,那是他自己的血。一步、兩步、三步,他在朝著龍椅緩緩挪動著。

劍被豎起來了,高高舉起,下一個就是你!

“老二、老二,查爺好像走火入魔了……”超子不斷搖晃著身旁的葉秋道:“他不會殺了風起雲吧?你趕緊想想辦法啊!”

葉秋剛剛起身試圖阻攔,一道寒光已經斜指著他的脖子,他用兩指夾住查文斌的七星劍,再用右手食指朝著那劍刃上猛的一彈。這叫奪刀術,按照他的力道這一彈,查文斌的整個胳膊都會被震麻,自然也就拿不住手中的劍了。他倆朝夕相處,自然知道查文斌道術雖然高明,但武力也就是個普通人。

但他完全沒想到,查文斌竟然牢牢的拿住了手中的劍,不僅如此,下一秒他的手腕一抖,竟然是把葉秋的兩指給生生震開了!再看他的眼神,已經完全不是那個昔日裏他們所認識的查文斌了,那股凶煞之氣比起那龍椅上坐著的風起雲有過之而無不及!

見葉秋沒有成功,超子也跟了上去拽著他的一條胳膊搖晃道:“查爺,你醒醒,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那個坐著的是起雲啊,你可千萬不能做傻事啊!”

胳膊輕輕一揚,一股巨大的力道隨即把超子給甩了出去。現在的查文斌是他們所不認識的,一個完全陌生的查文斌。

當然如此,因為這就是三千年前的那個他,是封淵之地凝結出來的鬼道巔峰。

何為封淵,那是世間所有邪惡和肮髒匯集的地方,那是惡的搖籃。殺伐之心幻化的三屍殺魔遇到鬼道巔峰,這便是徒孫遇到了祖師爺!

劍被緩緩舉起,坐在龍椅上的她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壓製,想要走卻無法掙紮,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點一點的靠近自己。風起雲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抹微笑,她似乎也明白了自己逃無可逃。但是在這最後的時刻讓你親手殺死一個和你如此情深的女人,這世間應該沒有什麽別這更殘酷了的吧?

劍直指心髒,劍鋒已經抵住了她的胸膛。

“大山,快攔住他!”

大山掙紮從地上爬起來從身後一把抱住他吼道:“文斌哥,你醒醒,是風起雲,是風起雲啊!”一記後肘狠狠砸在了他的臉上,大山當即一聲悶哼也倒了下去。

劍還在緩緩往前探著,刺破了衣服,已經觸碰到了那柔軟的肌膚。血已經從那白衣出染了出來。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裏一個聲音響起:她在笑,怎麽這笑容這麽熟悉?但另一個聲音則喊道:殺了她,殺盡世間一切邪魔!

劍還在緩緩往前探著,刺破了衣服,已經觸碰到了那柔軟的肌膚。血已經從那白衣出染了出來,他三人見狀不顧一切的從身後拉扯,葉秋已經在他脖子上連續掄了兩記手刀,但無人可以阻止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