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牆的原理不作解釋了,其本質就是自我感知出現了模糊,所以就會一直在原地轉圈。但通常發生這種事是在一個較大的空間裏,諸如山林、樓道,發生在這麽狹小的一個空間裏,的確很罕見。

“我想還是奇門遁甲惹的禍,大抵逃不出這個套路來。”

查文斌開始在地上擺放銅錢,一共有八枚,他不停的給那些銅錢交替位置。每一次交替,他都會對應手中的羅盤進行調整。到後來速度也是越發的快了,手、銅錢、羅盤之間的交替讓人甚至有些目不暇接。

這種心算的本領是需要對這一千零八局的奇門術數滾瓜爛熟才能做出的,大約過了二十分鍾,七枚銅錢以各種不同的角度站立在地上,唯獨其中的一枚是倒的,他這才呼了一口氣道:“終於是有眉目了。”

“在哪?”風起雲張望著四周。

“就在這個位置,”他指著那枚倒下的銅錢道:“不信,你去把它立起來試一試。”

超子好奇就去做了嚐試,他心想站一塊銅錢能有多少難度?這還不跟玩一樣啊,誰知怪事來了,無論他如何拜訪,那枚銅錢隻要一沾地立刻就翻到,且每一次都是有字的那一麵朝上。

“這是什麽把戲?”

“這就叫門!”查文斌看著四周道:“我們現在就好比進了一個口袋,這個口袋裏有一個迷宮,總計有八個門,其中隻有一個門是開的。而開門的位置就是空,空就是虛無,也就沒辦法讓這枚銅錢站立了,因為它所在的方向是‘無’。”

“太複雜了,您就說怎麽出去吧,我都快要憋瘋了!”

卻聽那查文斌又道:“從現在開始,所有人排成一個隊都跟著我走,一定要注意我的腳步,千萬不可出錯。”

“往左跨兩步進一步,右腳再往後退一步,”後麵那些人便跟著照做,“然後再右二退三步,再進一步;接著又是左四進三,再退一步換成右三進二再退再進。”如此的重複,那場麵好似一群孩子跟在他後麵玩老鷹捉小雞,看著雖然有些滑稽,但卻沒有一人敢輕視。

如此的反複在原地踏步退步,一直到查文斌喊道:“可以了,停下。”

“哎,這不還在這裏嘛?”

查文斌說道:“你再重新回頭看看呢。”

超子一回頭,果然見到了那個他們進來時的小天窗,此時它的位置距離最近的葉秋腳邊不過三寸遠,甚至偏那麽一絲絲就能一腳踩空掉下去。

“這……”

隻見查文斌走到那天窗前用手敲擊了幾下,那塊石板發出了一陣“噔噔”聲,這裏麵顯然是有夾層的。他讓葉秋和超子翻起那塊石板,擦去那上上麵覆蓋著的一層灰燼後,一個淺淺的字樣出現了。

“這好像是個命字,對吧,查爺?”

“沒錯,”查文斌看著那塊石板道:“它有個別名叫做命字牌,本來是個風水件,一般是懸在住宅的門頭之上,裏麵還會配上道教八寶,便能辟邪鎮宅。但是如果用它稍微做個改動,它就能成為一個殺人於無形的暗器,秘訣其實就藏在這塊石板裏。”

在查文斌的示意下,葉秋抽出寒月刀朝著那石板一刀砍了下去,石板開裂,隻見從中滾出了幾樣東西,細看之下是八塊指甲蓋大小的小牌子。查文斌拿著那些牌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它們顏色不一,分量也不一,材質更是不一。

他道:“這幾塊牌子是用不同的材質所造,乃是象征著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元素,再加上這三塊透明水晶牌便是無字,一共八門。如果設計之初,把這塊石板從中對半分開,以這八塊牌子按照一定的方位排放好後才重新粘合起來,這便是一出簡單的迷魂陣。”

風起雲感歎道:“這奇門遁甲果然是厲害的法門,難怪諸葛孔明當年用幾堆石頭就擋住了東吳大軍,如今我們不也差點被它給困死了!”

“還好,再厲害的陣法也會有破綻,”查文斌道:“這裏最大的破綻就是空間過於狹小,如果這個密室再大上一倍,那算法就要複雜十倍還不止,其實我們差一點就離不開了。”他指著那些隨意丟棄的石頭和工具道:“這是一個連環奇門。後來我才發現,這些石頭和工具的擺放並不是隨意的,而是有規律的。本來單憑這塊石板是擋不住我們太久的,可偏偏我們犯了一個所有人都會犯的錯,那就是去動了這些石頭和工具,其實它們是一個內遁甲。

一旦找不到路,人就下意識的在這些堆頭裏找下落,但恰恰這動作是致命的,好在原先堆放石頭和工具的地方沒有被破壞的太嚴重,我還能試著還原它們本來的位置,現在總算是出來了,要不然被關在這裏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活活急死!”

“這些老祖宗真的是惹不起啊……”超子吐著舌頭道:“這種把戲防不勝防,他娘的,怪不得曆史上能幹皇陵的都得靠軍隊呢,這要真一般的土耗子進來多少都得留在這裏。”

重新下到三層後,查文斌再次重新探尋,一番尋找後,他果然是在東南角再度發現了新的入口。隻不過,這一次沒有那種絲梯,入口處就在離著地麵三米高的天花板上,從肉眼上根本分辨不出來。

“就在這裏,”查文斌道:“所有的墓都不會亂開口,口是要進出的,不光是人和物要進出,氣也要進出。一處如此考究的陵墓豈會在這種細節上犯錯誤?氣就是生氣,活的氣,氣聚在這個地方也是要循環的,不能動的氣是死氣,沒有半點用處。

但走氣就會有氣的路,最簡單的法子,用毛發測。”

隻見他手中多出了一根黑色的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