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強則強,”查文斌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被困在中間的僵屍道:“從它的外表來看,也就是到了毛僵級別,離飛僵都還有一些距離,這個地方竟然能讓我的法器也不起作用。”

一旁的古雪道:我們如果想要出去,勢必是要通過眼前這垂著的鏈子,而要爬上鏈子,就一定要踏入這個圈兒,這是個死循環啊。”

說罷,他又蹲了下去試著拔起了一枚銅錢,隻見在那瞬間,那僵屍便表現的異常興奮,試圖馬上就往這線外衝。但它一突到那線上時,就恍如又撞到了一座空氣牆,雙手頓時如同針刺一般立刻縮了回來。

小心翼翼的拿著那枚銅錢,唯恐扯斷了那根金線,查文斌辨認出了上麵的字跡“天授通寶?”

“天授通寶?”古雪驚訝道:“給我看看。”說罷那丫頭就低著頭把臉都要貼到了那地麵上,看了許久起身道:“這天授通寶在古幣界被稱為是未解之謎。這新帝必鑄錢隨時傳統,但在唐朝以前是不用年號鑄幣的。史書記載,唐以前用的銅錢還是以五銖錢為主,高祖李淵登基後鑄造過一批開元通寶,這也是現存留世最多的唐代古幣。

而天授通寶這種錢幣存世極少,被譽為是珍品。但收藏界對於它卻一直有爭議,‘天授’年號在曆史上有三個漢族政權都用過,分別是:北朝劉獲、武周武則天和大理皇帝段正淳。而西夏的開國皇帝李元昊也用過這個年號,至於海外則是日本長慶天皇同樣用過‘天授’。

因為這種‘天授通寶’存世極少,且在唐墓裏又從未發現過,所以很多人都認為武則天沒有遵年號鑄幣的可能。但今天一見,就徹底解開了這個謎團,‘天授’就是武則天鑄的幣,象征著她武皇帝是君權天授的正統。”

查文斌驚訝道:“你怎麽這麽了解?”

“因為當時我父親手裏就有一枚品相完好的同款鑄幣,我聽他和幾個學者專門討論過這件事。”

“君權天授,”查文斌點頭道:“這個女皇帝到底還是在意別人會議論她這皇位到底正統不正統,雖然她頗有爭議。但畢竟最後還是卸掉了皇位,到底是把江山還給了李家,並且死後留下無字碑,是非功過都由後人評說。僅從這一點看仍然不妨礙她成為一個偉大的帝王,我們不能以性別來評判。”

“那是因為她終究是個女人,”古雪笑道:“要是你們男人得了江山就未必舍得還回去了。”

“女人?”查文斌忽然看著古雪問道:“你也是女人,如果一個人和你有深仇大恨,你會想用什麽辦法來處理他?”

古雪的反應多快,立刻就意識到查文斌所指是什麽意思,她想了想道:“女人可是很複雜的,要論真狠起來,你們男人還真攆不上。如果是一個君王,她已經擁有了生殺大權,隻是處死一個人對她來說是最簡單的選擇,真要折磨的話,我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樣或許才方能解心頭之恨。”

查文斌道:“但人終究是會死的,而且李衝還比她年輕。所以讓他變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是最好不過的,甚至讓外人都無法處死他,隻讓他永遠成為行屍走肉被困在這裏!真是好狠的手段啊。我明白了,困住它的就是這些神像,讓它變的強大的也是這些神像,目的就是讓它永遠處於這種狀態。”

“那好辦,砸了它們便是。”那葉秋說罷就舉刀要砍,又被那查文斌製止道:“不要魯莽,讓我先想想。這些泥塑不同於上麵那些,它們既然能夠困住這僵屍便說明是有克製它的地方,我們至少暫時退到這圈外還是安全的。怕隻怕,到時候打破了這些泥人,它就越發變得不可收拾,到那時,我們可就無路能走了。”

“與其無路可走,不如放手一搏。”古雪道:“這些個神像可都是李世民手下的官員,按理來說聽從的都是唐李王朝的召令。這武皇帝的是非功過在後人看來自是各有千秋,但在這些前朝老臣的眼中怕是謀朝篡逆了吧?

這李衝起兵反武,若是這四尊神像真的有靈,應當對他理解甚至支持才是,怎的還幫那武皇帝來收拾李氏嫡親呢?”

“你提醒我了,”查文斌道:“李衝已經是李世民的第三代,這些淩煙閣的老臣們又豈會知道?況且這碑文上所載的是‘虺氏蟲狗,葬如此地’,他已經被削去宗籍根本算不得李家的人了,自然也就受不到這些老臣們的優待。那若是我們給他的宗籍改過來呢?我記得,神龍元年,唐中宗又恢複了李貞父子的姓氏和族籍,既然曆史都給他翻了案,那為什麽我不能呢?”

說罷,查文斌當即在那圈外擺下陣勢,他想要與這四位神像通靈。

隻見他一邊捏手決,一邊起符道:“一點天清,二點地明,三點諸聖顯神靈!”以符燃燒香,在那四神麵前各點一根,隨即又後退三步喝道:“一炷明香通信去,五方神靈皆有靈!”

再出四根紅繩,係在那四尊神像的中指上,其餘一端則接在自己中指。這種通靈術並非是每次都能奏效,前提是這神像的確有靈力,且能感知他的請求。查文斌就盤坐在那地上一直等著,大約三分之一炷香後,古雪看到連接在袁天罡手中的那根紅線微微顫抖了一下,緊接著那查文斌的眉頭也隨即跳動了。

整個過程,他都是閉著眼的,看上去就在那地上打坐一般。接著又是李淳風的和那二位門神將軍的,這四根線就像是跳舞一般顫抖的越來越劇烈。忽然“嘭”的一聲,有三根線竟是同時斷裂,那查文斌也像是受了挫一般,整個人向後一仰摔倒在地。

古雪急問道:“怎麽樣,真的見到了神靈嘛?”

查文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我是一介布衣,講的話他們又豈會相信,原來那武後拿的乃是唐王的玉璽,這王令自然得是王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