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轉哎……”說話的是那個之前一直抱怨的壯漢,張天仇見狀立刻嗬斥他道:“阿狗,你在幹嘛呢!”

“我就想看看到底有什麽不一樣,這裏有路那裏也有路,”阿狗看了一眼查文斌道:“為什麽他說走哪裏就走哪裏,我槍林彈雨都闖過無數回……”剛一扭頭,他的礦燈便照到跟前有一對綠油油的大眼睛正在盯著自己,阿狗下意識的說了一句:“臥槽,這是什麽東西……”

“呯”,槍響了,隻見離著阿狗不到十公分的地方有一條黑色的蛇,頭的部分已經被打爛了。方才就在那一瞬間,那對眼睛直撲阿狗而來,胖子在他身後搶先開了一槍,槍管就貼著阿狗的耳朵,巨大的槍聲在墓道裏久久徘徊。

阿狗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顫,胖子冷哼一聲道:“不用謝我,不過也不是每次都會這麽好運的。”

“古人在墓裏養蛇蠍防盜是很常見的,”那個李姓老頭道:“曾經我有個弟子就是死在洛陽的一口墓裏,開棺的時候想就扣死屍口裏含著的那顆大珠子,結果,那死屍嘴裏有一條五彩斑斕的蜈蚣,我從未見過那種樣子的蜈蚣。隻一口,還沒挨過一分鍾人就沒了,所以啊,這墓,越是大的越要小心,不敬神佛也要敬亡魂。”

“老爺子教訓的是,”胖子道:“我看老爺子的手法極為講究,走的是望聞問切的路子,現在懂這個的可是真不多了。”

望聞問切可不是單指中醫上的路數,在這行的也有這種說法,望指看風水走勢尋找地點。聞則是憑味覺,老手抓一把土就能知道下麵有沒有東西。問則是指尋訪、打探,通過到民間走訪尋找蛛絲馬跡,而切則是通過精準預判直達主墓室。

“獻醜了,”那老頭道:“在下洛陽邙山人士,世代靠這個手藝為生。”

“那就難怪了,”胖子抱拳道:“我得叫您一聲老前輩了。”

那老頭道:“這幾麵壁畫後頭八成都是陷阱,往裏走兩步不知道還有什麽等著你。記住咯,在這種地方越是看著安全的往往就是最危險的,這位查先生通曉陰陽,你們多聽聽他的不會有錯。”

“老先生過謙了,”查文斌道:“石頭,你先進去看看。”

“哎,還是我來吧,”那老頭道:“我這一把年紀了,真出啥事也要不緊,就讓我這老骨頭替你們趟回雷。”說罷那那頭就率先走了進去,胖子對這老頭頗有些好感,也就緊跟著走了進去,不料就在胖子走進去後還沒跨過兩步,忽然那老頭喊了一聲:“不好!”隻見他腳下的一塊石磚忽然往下一沉,還沒等胖子反應過來,“轟”得一聲,那塊壁畫隨即落了下來。

超子趕忙去擰那燭台卻發現這東西已經是紋絲不動,“胖子,胖子!文斌哥,打不開了!”張天仇也急了,急忙招呼人上去,幾個壯漢合力還是轉不動,就連葉秋都上去試過幾番,那燭台好似焊死了一般,任憑他們如何使力就是不動。

胖子半晌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那老頭道:“老爺子,您都幹了點啥……”

那老頭也是愣了,順著往腳下一看,隻見臉盆大小一塊磚凹了下去,他一拍腦袋道:“糟了,有機關,防不勝防啊,趕緊的找找有沒有開關了……”

“好像打不開了,”風起雲道:“這墓頂一直在過水流聲,我懷疑這道門是利用水的壓力做的一個機關,除非讓老王頭再來一次,這個機關或許能夠複原。”

“石頭,聽得到嘛?”超子一個勁的在對那墓門拍打著,裏麵的場景也是一樣,胖子的喉嚨都已經喊啞了,那老頭把耳朵從牆壁上撤下來道:“小胖子,別費力氣了,門太厚,他們根本聽不著。”

“你是不急,半條腿都是埋在泥巴裏的人了,”胖子道:“我還年輕,外麵大把的花花世界等著老子,你說你一個老大爺沒事瞎溜達啥,在家裏陪陪孫子下下棋溜溜鳥不是挺好的嘛,這下可好,把老子也給連累了。”

“其它幾個也轉不動了,”葉秋道:“好像全部卡死了!”

“這個李禿子!”張天仇一跺腳道:“阿狗,準備炸藥。”

“你想幹嘛?”超子道:“這麽狹小的密封空間炸穿這麽厚重的門,我們就算不被炸死也會震死。”

帶著墨鏡的那個女人也小聲道:“老大,他說的是對的。”

“整整一個小時了,”張天仇道:“如果他們能在裏麵把門弄開就早弄開了,查先生,我問你,是不是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我已經憋得快不行了,再這麽耗下去氧氣耗完大家全都得完蛋!”

“五副畫就有五條路,現在我們還有一個機會,”他看著那道被阿狗打開的門道:“也許這裏可以試一試,我們現在也沒得選擇的機會了,起雲,留個記號在地上,萬一他們出來了還能有個信。”

查文斌起身剛要進去,安培寇海道:“讓我先來。”見他手上拿著一隻紙鳶,查文斌往後退了一步,他將那紙鳶放在手心往裏輕輕一吹接著便閉上了眼睛,片刻後他說道:“進去後第三塊地磚不要踩,否則會跟他們一樣。”說罷,他便飄然進入,葉秋緊隨其後,其他人見沒有異樣也開始陸續進去,隻見安培寇海所說的那個位置上的確有也許不同,那塊磚麵的顏色要比周邊都深,每個人都把身體緊貼著石壁小心翼翼擦肩陸續通過。

李禿子把耳朵從門上移下來道:“完了,他們走了另外一條路,這下就真的隻能靠咱自己了。”

“大爺,”胖子的嗓子已經快要發不出聲了,他喘著大氣道:“我現在真的很想把你挖個坑埋了,老子醜話說在前頭,萬一要是我覺得哪不對勁了,可別怪我手黑先拉你做墊背的。”

“小子哎,福禍焉知啊,”那李禿子起身一拍大腿道:“想想,這條路可是你家查先生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你說,現在他們走了,要是那《蘭亭序》被我倆找到了那該會是怎樣?”

“他娘的!”胖子起身怒道:“你是故意的,怪不得那麽熱情,原來是一早就心懷鬼胎,你他娘的想獨吞!”

“哎,把槍放下,放下,”李禿子移開胖子的槍口道:“我老了,但是我懂技術,你年輕又有一副好身手,隻要我倆合作,簡直是天衣無縫。再說了,即便沒有你,我也能一個人進去,但是你要是沒有我,那是絕不可能活著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