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我隻會耍一遍,好看了!”隻見那樓言單手夾著燃起一張符來,那符上既無畫也無字,不過是一張像“符”的白紙罷了,但是那燃著的火焰裏外卻呈三種不同的顏色,分別是青、白、黃。

將那符隨手一揚,一手持劍,一手單貼後背,單腳往那地上輕輕一踩,整個人便貼著地麵向前傾著滑了過去。待人至,符落地,長劍輕輕一跳,頓時在身前舞出一道三色劍花直逼那遊屍而去。

那遊屍也不退卻,單掌變爪準備抓住那劍花,隻聽“咻”的一聲,劍刃輕易的就穿過了它的掌心直取它的肩膀。那樓言右手緊接著又是一掌猛得拍在那劍柄上,“嗖”的一聲,長劍就像一枚導彈似得徑直穿透了那遊屍的身體。

樓言並未就此作罷,單腳輕輕一點,身子頓時淩空踏步而起,腳尖往那遊屍的頭上輕輕一踩,下落的瞬間腳跟正中那遊屍的後背,把它踹的跌飛出去三四仗遠。待那樓言輕輕落地之時卻依然抓到了那把還在半空中飛行的長劍。

這一套打出來是讓他們看的呆了,這點滴動作之間一氣嗬成,看似蜻蜓點水一般卻又蘊含著千斤之力,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那隻能是“飄逸”。

那遊屍總算是領教了厲害,它和一般的僵屍最大的區別便是它有思維,和活人無異。見它狼狽起身看著手掌和肩膀處各留下的那一枚空洞,接著一聲怪叫,隻見那創口處的皮膚和肌肉竟然快速的生長著,眨眼的功夫就都重新愈合了。

“好,好,好!”樓言連說三個“好”字,他看著遠處奄奄一息的查文斌道:“看見沒,這就是我一直想要追尋的第四種道法,我稱它為魔道,今日得一一見果然是妙不可言。來,查小子,接著,我怕等下你那血就得流幹了!”

隻見他手腕一抖飛出兩粒藥丸正中超子的胸部,後者接過連忙給查文斌和葉秋服了下去,查文斌隻覺得一股暖意緩緩從腹中騰起,就像那即將旱死的野草被淋上了一盆甘甜的露水。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樂兮,樓言一人精通三道,並以自己的三魂再分別修三道,是萬年不出世的天縱奇才,是一個接近神的人。但是神也最終逃不過命運的輪回,他也即將走向生命的終點,而第四種“道”的出現對他來說無疑是個全新的希望。如果可行的話,憑自己的本事就算再過三千年又如何?

他這話一出,查文斌也明白了他的用意,怪不得這個時候他會親自出現。樓言啊樓言,你當真是算的天衣無縫。

待見那遊屍恢複了肉身傷勢,立刻調轉頭來迎麵再攻,這一次樓言又換了個花樣,隻見他雙手合十捏了個手決,兩根中指對貼之後隻在半空中來回繞了那麽一下,一道三色火焰便再次燃起,接著他便原地用腳尖畫了一個圓。

查文斌連連咳嗽了幾聲才緩緩說道:“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查文斌也會,但和樓言使出的卻不是一個檔次。他所修煉的三昧真火也是如今的道教弟子常用的,是一門道教的內功修習心法。修行者當以身體為鼎爐,法門記載:心者君火,亦稱神火也,其名曰上昧;腎者臣火,亦稱精火也,其名曰中昧;**,即臍下氣海者,民火也,其名曰下昧。其實就是以人的心、腎和臍下三個部位的力量作為意念來注入符紙,這便叫作三昧真火。

而三昧真火的高級階段則是以天地為鼎爐,日月為水火,得周遭陰陽五行之力湊成真火,能到這個層次的無一不是傳說中那些羽化登仙之人。而還有一種更為誇張的便是以太虛為鼎,以太極為爐,三元混一,可破虛空,而這種傳說中的三昧真火查文斌也隻是在一些古典籍中看到過零星記載。

但見這時的樓言,雙腳十分細膩的沿著那個圓圈來回一拉一走,一個太極已經形成,而此時手中長符的火焰燒的更是越發的明亮了,這不正是傳說中的太極為爐,太虛為鼎嘛?太極好理解,太虛是什麽?太虛就是道!

隻見樓言用手指輕輕撫過那三色火焰,火焰頓時“轟”的一下迅速燃起,火焰底部還是三色,但自中間至上層火苗已經全成了耀眼的紅色。

隻聽他輕聲喝道:“三元合一!”單手再次一揚,一道火光頓時砸向那個遊屍。並沒有像想象中那般燃起衝天的大火,隻見那遊屍頓時翻到在地開始打滾,渾身卻不見半點火焰,隻有他身體四周那不斷的顫抖的空氣熱浪在提示著他們,這遊屍正在承受著怎樣的高溫。

沒一會兒的功夫,隻見那遊屍頓時周身都成了一股焦黑狀,空氣裏還彌漫著濃烈的焦臭味。樓言似乎對自己的操作並不滿意,搖頭道:“哎,看來我這真火還沒練到家啊,這火雖然做到了無形,卻還沒做到無象,慚愧慚愧……”

隻見他拿開隨身帶著一個瓶子朝著那遊屍身上潑去,片刻之後,那遊屍便停止了掙紮,身上焦黑的皮膚呈一塊塊的龜裂狀,好似一個被烤過頭了的番薯一般,模樣著實有些慘。

他輕輕晃動著瓶子道:“知道這是什麽嘛?”

“萬年玄冰化成的真水,”查文斌仍在咳嗽道:“你這麽折磨它又是為何,給它個痛快吧。”

“不不不,”樓言連連搖頭道:“魔道的巔峰,屍王,萬年難得一遇,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了,我要看看它的極限到底在哪裏……”

隻聽他話音剛落,那遊屍的身上龜裂的皮膚便開始一塊塊的崩裂,大片焦黑的皮膚隨之剝落,新鮮的皮肉如同破土的春筍一般相繼出現。樓言十分滿意的欣賞著這個讓人駭人的變化,他直言道:“真不愧是這世間最強悍的肉身,我真的有些開始喜歡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