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嚇得大山立刻把手中的水壺扔的老遠,他剛擰開那蓋子準備喝水。見狀查文斌道:“沒用,我們體內多的是水,這東西通過呼吸進入身體,就算是你現在催吐也沒用了,不過還好發現的早。”說罷,他又翻開超子的眼皮,隻見他的上下眼白出現了一些成圓圈狀的黑色小斑點,其餘幾人連古雪在內也都出現了這個症狀,隻是或多或少而已。

“這就是中了蠱毒的標誌之一,”查文斌道:“兩三天後,這種斑點就會出現在皮膚上,然後蔓延至全身,人到那時也就進入了瘋癲狀態,最後潰爛,流血。並且它還有一個極強的特征,口渴,想喝水,但是大量飲水隻會讓這種毒加速在體內爆發,所以,從現在起,不準飲水。”

“那怎麽辦?”

查文斌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林子道:“分頭找找看這附近有沒有桃木,我記得書上說,對付這種蠱毒,野桃樹的根能有效。”

還好這大山裏頭不缺這種野果,沒多久的功夫,葉秋就弄來了兩把桃根。查文斌用刀刮去桃根外麵那層皮露出裏麵的白色嫩筋,又把它們給切成小段一人分了幾根放在口中嚼。桃根過去人們常用它來治療痢疾,服用它還有另外一個作用就是可以驅蟲,但是它的味道卻不是那麽友好,非常的苦和澀。

見古雪嚼的那表情十分痛苦,查文斌鼓勵她道:“閉上眼睛,就當是吃藥了,多嚼它幾根,把裏麵的汁水咽下去。”

一番折騰過後,那一個個又開始嘔吐起來,吐出來的東西黑乎乎的帶著血絲,味道奇臭無比。查文斌說這就是蠱毒的毒素,吐出來還要繼續嚼桃根,一直反複到腸胃裏的東西全部吐空,雙腿發軟,這才算是作罷。

再看眼白處的斑點果然是消退了下去,查文斌這才允許大家喝了點水補充了食物,又稍作了休息這才打算回去找莊先生。雖然他對那莊先生沒有什麽好感,但他也不想此行再多添幾條人命,不想等他們重新再次回到那個盜洞時,現場已經空無一人,他倒是在地上看見了幾攤和他們類似的嘔吐物。

查文斌道:“看來這個莊先生的確不是等閑之輩,想倒是我多慮了。”

就在他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忽然聽到林子裏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這幾人那都是成了精的老油條了,第一個反應便是立馬把身子貓了下去,隻聽那林子裏時不時的有石頭和樹木的撞擊聲,空氣裏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味。

透著那層霧,一個巨大的長條形黑影出現在林子的那一段,就在這時超子猛的打開了頭上的探照燈,隻見那一頭一對閃著幽綠色光芒的眼睛足有成人的拳頭大小,它的口中還含著兩條露在外麵的大腿,脖子被撐的像個巨大的水桶……

而在那個碩大無比的腦袋下方則是和它不成比例的纖細的身體,身體的兩側各有兩片如同蟬翼一般薄薄的像魚鰭一般的翼。

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出:“靈蛇!”

那蛇隻和人打了一個照麵後迅速把頭給低了下去,接著馬上把身子往前一趴,一具布滿了粘液的屍首竟是被它給吐了出來。接著扭頭就往林子裏跑,葉秋和查文斌立馬也跟著跑了過去,那林子又密又高,人完全沒有絲毫優勢,待他二人鑽到那林子裏哪裏還有它的影子,隻能聽到遠處不斷傳來那種爬行的聲音,一直到消失不見。

等他們再回頭卻發現那具屍體是胡大勇的那位小弟的,他死在了那具黑僵的手中,想是最後莊先生也沒打算管他就把他給遺棄在了盜洞裏。

隻見那具屍體的皮膚已經呈一種輕度的腐爛狀,上麵布滿了一種充滿酸味的粘液,查文斌道:“看來他們說靈蛇喜歡吃死屍的傳聞是真的,就是這具死屍把它給引了出來。”

超子道:“文斌哥,我想我們不用走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是讓我們給撞見了,這回絕對不能錯過了。”

古雪擔憂道:“這林子太密了,這山一望無際的,我們又該去哪找?”

“我會找蛇路,”卓雄道:“小時候跟我爺爺經常進山捕蛇,蛇有蛇路,尤其是這種剛走過去的大體型蛇,它走過的地方會在地上留下一條凹形的壓痕,一般沒經驗的人是很難看出來的。大體型的蛇都有自己固定的活動區域,我想它不會跑出去很遠的,不過這麽冷的季節,蛇應該是冬眠才對,我看它剛才的樣子沒有絲毫的僵硬,活性十足,加上那三角形的腦袋,這蛇恐怕是有劇毒的。”

大山問道:“那這個人怎麽辦?”

“就讓他留在這裏吧,”查文斌看著大山背上的張玉成道:“我們隻能帶走一個,石頭你辛苦點,不管他的本意如何,但我們一定要把張教授的屍首給帶回去。”

原本以為,這條蛇會朝著後麵的大山一路狂奔,可是誰也沒想到,這條蛇竟然是在林子裏轉了個彎又朝著山下走去。根據卓雄對蛇路的辨認,他們一路來了一處小土坡上,那是一道還剩下半堵牆的土梁,在那土梁上有著明顯的新鮮爬痕。

這道土梁的後麵有一剩了半間的小屋,沒有房頂,隻有三麵高低不等的土牆。牆壁的右側有一棵模樣古怪的老樹樁,不高,樹的上半截都已經爛空了,剩下的部分抽出了幾根細枝兒證明它還是活著的,但那餘下的樹樁卻足足需要三個成年人才能合圍,衍生在地下的樹根就像鬼爪一般。

“這是一棵老槐樹,”查文斌道:“這麽大的槐樹可真是少見,得有千年才能長成這樣吧。”

“文斌哥看這裏……”超子捂著臉指著那槐樹的左側,隻見那裏有一口井,井上有一木製的軲轆,而軲轆上下方的繩子上卻吊著一個人。他麵部向上,臉色紫黑,正瞪大著眼睛看著井的上方,超子道:“可給老子嚇得一跳,他娘的,這不是那胡大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