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黎對於大尾巴這種蠻幹的行為也是頗有微詞,但他也明白,像大尾巴這種人其實也是最聽話的。那家夥一把匕首在那熊身上來來去去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整個腦袋給卸了下來,大塊的熊肉被他不斷的往後拋灑著。

“這麽幹太慢了!”說罷他就索性把自己脫了個精光,挑起那層熊皮鑽了進去道:“太子,你們稍等我五分鍾。”那熊的血肉都是溫熱的,大尾巴鑽進後不僅不覺得冷反倒覺得挺舒服,大塊的皮下脂肪就像是一層豆腐似得,匕首隻輕輕一點便就給劃破了。

“一二三四……”一旁的大山一直在低聲數著數字,超子很奇怪道:“你數什麽呢?”

大山道:“我在數有幾個人。”

超子被他那認真樣給逗樂了道:“就這幾個人還用數?咱這邊五個,他們那邊七個,一共十二個唄。”

大山嘟囔道:“哎呀,你又把我給打亂了,一、二……”

“行行小祖宗,我給你數哈,你看著……”說罷,超子就衝著那些站在前麵的腦袋挨個報數道:“一、二、三……十、十一。”然後他點了一下自己道:“加上我,這不正好十二個嘛。”

這話音剛落,超子忽然覺得自己的頭皮一陣發麻,不對勁啊,加上自己一共是十二個人沒錯,但是現在大尾巴不在那熊皮下麵割肉嘛,除去他應該是十一個人才對啊。於是他又扯了扯身旁葉秋的衣角和查文斌的衣角,衝著那兩人使勁使眼色,微微往後退了幾步,超子又再次重新數了一遍,隻見他們這邊五個人全都在,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東方黎那邊除去大尾巴竟然還有七個腦袋!

他慌忙道:“文斌哥,多了個人,我記得大尾巴就剩下倆手下了,加上老炮、李雪、東方黎和老郭應該是六個人才對啊……”

查文斌朝他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因為這次出來大家穿的衣服都是集中采購的,從背後看上去全是一樣,但李雪和老郭,一女一老,是能分辨出來的,而李雪身旁挽著的那個毫無疑問是東方黎,而餘下的那四位從身後看無論是身高還是發型都是一致的,很難區分。

於是,查文斌又輕聲喊了一句道:“老炮,你過來一下,跟你商量個事兒。”

聽到聲音後的老炮果然是回頭道:“叫我啊?”“恩。”

老炮一走過來,立刻被查文斌攬住脖子小聲道:“你們的人裏混進了一個不正常的,你知道大尾巴那倆手下叫什麽嘛?”

“有這事?那倆貨叫啥我還真不知道,都是大尾巴挑的人,我去看看。”老炮剛想轉身,又被拉住道:“現在分不清是人還是鬼,你千萬別咋呼,聽我的,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開燈,用光罩住他們的眼睛!”

“好!”“一、二、三!”

那身後是六盞頭燈瞬間亮起,查文斌大喊道:“你們快來看啊,這是什麽東西!”

這一聲大喊,那前頭的五個人果然是同時把頭轉了過來,隻見那五人都被這一排雪白的強光刺得用手遮住眼睛,而還有一個則是繼續停在原地,一動也沒有動!

東方黎不滿地說道:“哎,我說你們幾個在搞什麽,把燈挪挪!”

“太子老郭,你們快趴下!”老炮一聲口令過後,那五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趕忙抱著腦袋就順勢往下一趴,老炮端起那手中的衝鋒槍衝著那沒轉過來的後背就扣動了扳機,隻打的那人背部是皮開肉綻,血肉橫飛。一直到那一梭子子彈全部打完,那人也跟著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

當槍聲停下,東方黎和老郭是連滾帶爬的衝了過來。老炮和葉秋一前一後跟著過去翻開那地上的人一瞧,這人的麵部已經被腐蝕的七七八八,渾身布滿了一層粘稠的鼻涕狀的東西,根本辨認不出容貌,但是在他衣服領口的肩章上,老炮還是認出了這身衣裳的主人,此人正是昨日在那沼澤裏失蹤的隊副平頭哥!

葉秋蹲下身去仔細翻看了一下那人,對查文斌道:“確實是一具死屍,死亡時間不是現在。”

一具原本在沼澤裏的死屍,怎麽會出現在這個金礦的礦洞裏,並且還神不知鬼不覺的就站在了他們幾個的中間。要說是鬧鬼吧,連查文斌都沒發現有任何異常,那他是怎麽忽然就跑到這裏來的,難道是憑空變出來的?

葉秋忽然覺得自己的頭頂有什麽東西滴了下來,他用手摸了一把,有點黏糊糊的,他猛地抬頭一看。好家夥,隻見頭頂那坑道處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張巨大且怪異的嘴巴。

怎麽形容那張嘴巴呢,它像是一個張開的圓盤,圓盤裏頭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倒齒狀的三角形利牙。那張嘴還在不停的來回蠕動著,粉紅色的肌肉裏布滿了一道道褶皺,那些粘液真是順著那些褶皺滴下來的。

滴著滴著,那東西猛地往回縮了一下,“跑!”葉秋拉著老炮猛地往前一竄,隻見那二人的身後一個巨大的柱狀物猛地從天而降,呼嘯著就朝著二人襲來。

“我的個天啊……”東方黎一邊拽著查文斌一邊撒丫子就跑,那是一個差不多得有水桶粗的巨大蚯蚓狀的東西,整個頭部除了那張跟圓盤似得大嘴就沒別的五官了。和蛇不同,它身上也沒有鱗片,隻有一節一節的環狀肌肉,超強的延展力讓它的身體可以被拉扯的老長,眼看著就要追上那二人。

就在這時,聽到槍聲後一直在往外鑽的大尾巴剛好從那熊皮裏冒了出來,一看這架勢,他二話不說,撿起自己放在地上的衝鋒槍對著那坨圓滾滾的身體就是一梭子子彈打了過去。那玩意吃了痛,頓時身體一陣扭擺,“嗖”得一下又重新縮了回去。

隻聽那坑道裏不停的傳來“窸窸窣窣”的摩擦聲,並且那聲音真是衝著他這邊來的。此時的大尾巴光著身子,渾身是血,冒著熱氣,他死死的盯著自己的頭頂,因為他看見頂部有一處岩石正在不斷的開裂,不斷的有碎石在往下滾落。

他拿起那把點44的左輪對著那道裂縫處咬著牙道:“畜生,來吧!”